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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開會時,手機的震動鈴聲響了,琳子來的。上司還在不緊不慢地講著他的那些所謂醒世恆言。我走出會議室,壓低了聲音問:「寶貝,我在開會,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不能找你埃告訴你,我討厭你這樣的語氣。」琳子明顯的不悅。
我沒回答。在她面前,我從來不想爭辯什麼。任由一切模糊著,曖昧著,就如我和她之間的關係。
停了一會,她換了種語氣,聲音柔和起來:「今天,有空嗎?」
心裡有種電觸過的快感。我彷彿觸到了她光滑而年輕的身體。「我盡量抽時間過來吧,你知道,今天週末,我女兒回來了。」
「好吧好吧,隨便你。這麼久都不過來,我可把你打入另類了。」琳子掛斷了電話。
上司終於把他要訓的人訓完了,想講的道理講完了。我看了下時間,4點鐘。離女兒放學回家的時間還差兩個小時。去一趟琳子那裡還來得及。我隨便給辦公室說了個理由,很快打車到了琳子那裡。
琳子穿著睡衣,懶懶地靠在門邊斜睨著我。「我說,我的大忙人,不是我打電話給你,你可能快把我給忘記了吧?」
「怎麼會呢?寶貝。忘記誰也不會忘記你吧。」我笑著,把她攬在懷裡。
「少跟我嬉皮笑臉。」她把我的手拉開,臉上變得鄭重起來,「親愛的,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我走進屋,漫不經心地說:「說吧,什麼事?別跟我說你懷孕了。」
沒聽到應答聲,我回過頭,琳子臉上有淚流了下來。我的心一下沉了下來:「你真懷上了?」
琳子點點頭,滿臉淚水。
我抽出一支煙,使勁地吸了一口,嗆得差點咳起來。我知道,我給不了琳子將來,我也從來沒承諾過她將來。可沒承諾過,就可以逃避責任嗎?
琳子可憐兮兮地望著我。我真不忍說出傷害她的話。
想了良久,我狠狠心,把她抱在懷裡,說:「去做了吧,我陪你去。」
琳子驚恐地望著我,說:「不,我好怕。再說,我想要一個我們自己的孩子。我可以不要名分,不要你來盡父親的義務,一切我自己承擔。」
我搖搖頭,柔聲勸她說:「一個女人,帶孩子是很辛苦的。再說,我能不管你嗎?到時,我們兩個人都過不好。」
她火了,摔開我的手,朝我吼道:「你少來這一套,你真的關心過我嗎?我需要你時,你在我身邊嗎?我說過,我不做情人,你非要追我,非要讓我愛上你,非要我做你的情人。現在懷起孩子了,你又硬要我去做掉,你就非要這樣傷害我嗎?你不愛我,何苦來傷害我?」
琳子朝我一陣使勁往外推,「砰」的一下關上門,自己傷傷心心哭起來。
聽到她的哭聲,我的心沒有了往日擁她在懷的得意,心裡也酸酸的,澀澀的。我使勁敲門,但琳子不理。女兒要放學了,我只好往家趕。
在家的日子也慌慌的,牽掛著琳子。
原來以為,有了情人以後,我的生活應該會變得更好,但實際上,在擁有琳子時,我覺得自己心裡還是茫然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就喜歡在那種情感的迷茫中去迷醉自己。
妻子總是很晚回家。回家後也不願意和我一起睡,而要去睡隔壁。還在睡覺時,偷偷地發短信。
憑直覺,妻子在外面有人了。由於工作關係,她在外交際很廣,而我,早已習慣了做居家男人。從結婚後,我就承包了家裡所有的活,每天做好飯後等妻子和女兒回來。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妻子不喜歡回家吃飯了。
我心裡失落極了。我質問妻子,是不是外面有人了。她矢口否認。我也沒法。總不能去跟蹤吧。我希望以自己的耐心和愛心感化她。不管她回不回來,我都做好飯等她。不管她回來得有多晚,我都等她回來後再睡覺。
這樣堅持了半年多,可她視若無睹。我的心徹底涼了。離婚嗎?我捨不得讓女兒沒有一個完整的家。
琳子就在此時闖入我的生活。她孤身一人在這個城市工作。我在一個朋友的聚會上認識了她,互相留了電話。我告訴她,有什麼事幫忙的話,儘管叫我,我隨叫隨到。、
過不多久,她真的打電話來了。說家裡斷電了,空調用不起,熱得死人。我過去三下五除二就幫她修好了。原來是電線老化,被燒斷了。我看到琳子桌上放著方便麵。
「你就吃這個啊?」我問她。
「一個人,有時覺得不想做飯時或者或者忙起來時就吃這個。也不經常吃,我自己不喜歡吃這個。」她無奈的說。我發現,眼前的這女孩子柔弱得很讓人想去保護她,溫暖她。
我要了她的QQ,我們在網上開始了交流。知道了她很忙,經常加班,吃飯經常是對付著隨便吃點。
我告訴她,那不行,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可不能把身體搞垮了。要不,我偶爾來幫你煮煮飯,改善一下伙食?
她說那怎麼行,你是有婦之夫,男女授受不親。我說,我就是你朋友啊,關心朋友是坦坦蕩蕩的,我做的魚可是很好吃的哦。
她搖搖頭。
有一天她突然給我打電話,問我有空做魚給她吃嗎?我察覺她情緒有些異樣。就追問她。她說今天工作出錯了,心情特壞,特孤單。我說,你在家等著我,我一會過來。
那天晚上,我們不但吃了魚,還喝了酒。在酒意中,我把雙臉微紅的她擁在了懷裡,輕輕地吻上了她的唇。而她,也沒有拒絕。不知,是她的寂寞需要我來安慰,還是我的寂寞需要她來填補?
人都說,女人如果付出了性,那麼她很容易付出感情。我承認那天晚上好和我在一起,她只是一時情緒的低落。但慢慢的,她對我越來越依戀了,膩在我的懷裡不願起來。而我
,也越來越喜歡她那種小鳥依人的感覺。我感覺,我也愛上她了。
有了琳子,我對妻子的晚歸也不在意了。女兒送去讀了住校,我也有時在琳子那過夜。妻子也從不問我去了哪裡。大家心照不宣。
一直以為,這樣的偷歡日子可以一直這樣下去。可琳子的懷孕讓我不得不正視眼前的這種狀況。我能給琳子什麼?除了傷害,我還能帶給她什麼呢?
我繼續勸她去做掉孩子。她流著淚,去了。看到她從手術室出來時蒼白的臉,我的心也在痛。
我沒有辦法天天呆在她身邊照顧她。由於沒有什麼正當理由,她甚至只能請假休息一個周,就拖著虛弱的身體去上班了。
我明白我不能再自私地和她在一起。一個月後,我向她提出了分手。
她的反應出乎我意料地痛苦。她問我:「我哪裡做得不好?你告訴我,我改,我不要你娶我,我只要在你身邊。」
我不敢接她的電話,不敢見她。我不敢看到她幽怨的眼神。甚至不敢聽到她悲傷的聲音。我像個縮頭烏龜,我在心裡狠狠罵自己。可我知道我必須狠下心來,我不想離婚,我一離婚,房子沒了,最可能的是,女兒也可能不屬於我了,在單位晉陞的機會可能也沒了。說到底,我是一個自私的男人。
我為自己感到臉紅。
琳子在空間上留言:「原來,有時的相遇,只是為了告訴你,他不能愛你。原來,有時的不捨,只是為了提醒你,他已經要離開你。原來,我是終究得不到你的愛的。」
我慚愧極了。我後悔我以一個已婚男人的自私,去傷害了一個純情女孩子的心。
琳子不是一個蠻纏的女孩。她看到我的執意離開後,默默地承受著分手的苦痛。偶爾會在QQ空間裡留下隻言片語,訴說著她的憂傷。
「我不是你的雲,你不是我的月亮。那個下雨的午後,你輕輕地對我說。
其實早就知道這樣的結局,只是固執而無望地等待。
秋日非常溫暖,於是想去曬太陽了。在公園的長椅上,我沉沉地睡去。不知身邊走過了幾許人,看一穿紅色長裙女子,一襲長髮地睡去。
秋天的風拂過身體,前塵往事淹過我的心底。
曾經愛過,我仍記得曾有的溫馨。只是到底何時才能忘記呢?
我深盼不能成為你月亮時,我能忘記你早已不是我的雲。」
看完這些心情文字,我的心也變得傷感起來。而我的心,也在她的這種憂傷中被割
得支離破碎。
原來,世上最大的傷害,就是感情的傷害。我原想有個人來填補心中感情的空白,原想以自己的出軌來報復妻子的出軌,卻沒想到把自己陷進了這樣痛苦不堪的境地。
同等的背叛,我到底報復了誰?我不知道。但現在我想,我是不是真的應該和妻子談談孩子,談談婚姻,思索一下我們的家庭到底應該怎樣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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