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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原本是一家雜誌社的文字記者。名校中文系畢業的她感觸敏銳,文采飛揚,主持策劃過不少好選題,雖然才工作了短短兩年,已是社裡的當家花旦。可就在今年春天,她卻突然辭職回到母校,說是要進修高級口譯,打算為將來的求職加些砝碼。但不知為什麼,朋友們都說,在她的笑容下面,總能感到些許她絲絲的無奈。Ann是朋友介紹來的朋友,曾經在職場迷惑過的Ann,就在幾天前那個溫暖的下午,和我並肩走在校園灑滿陽光的草地上,向我傾訴了她的職場心結。
一個俗套的開始
兩年半以前,我來到這家雜誌社,靈活機動的工作形式,頗具挑戰性的工作性質,還有我自己文字方面的專長,使這份工作看起來非常適合我。我也幹得非常賣力,那時年紀輕嘛,也不知道什麼叫疲憊,累了就給自己泡杯咖啡,望望窗外花園裡的白玉蘭樹。雜誌社在一座二層的老式洋房裡面,木質結構的樓梯,繁複的雕花扶手。我喜歡扶著樓梯,一級級這麼跳下去,聽著自己咚咚的腳步聲,好像小時候在弄堂裡,和小朋友跳方格。
(Ann有些抱歉地看看我,怪自己把話題扯遠了。我微笑搖頭,示意她繼續。)老李是我的同事,資深的攝影記者。他的角度總是與眾不同,沒有人知道他下一張照片會是什麼風格。在雜誌上圖片是非常重要的,所以,他在社裡的地位舉足輕重。我們經常合作,一起出去採訪,他的照片與我的文字配合的簡直天衣無縫。
一個誤會的過程
可能你已經猜出來我要講的是一個什麼樣的故事了。沒錯,極其俗套,可是放在這裡,卻有點讓人有些不是滋味。那就是———他的年齡,是我的近兩倍,人又禿頂。我一直叫他李老師,從來沒有別的想法。因為工作的關係,我們比較熟,也比較談得來。尤其是電影,我們對電影的看法,極其一致,我有時都覺得害怕,因為他那些評論的話,就好像從我自己口裡說出來的一樣。就算是忘年交吧,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所以,跟他在一起時,我可能比較放鬆,有時過於———天真。剛才說過,我喜歡扶著樓梯的扶手,一級級跳下去。有時候正好碰到他下樓,我就會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然後一邊和他講話一邊笑一邊跳。那時完全沒有在意,直到發生了那件尷尬的事,我才回想起來。
一次採訪過後,時間還早,我和他還有幾位同事商量著到哪裡喝茶打牌。他突然說,到我家去吧,我剛弄到一部法國的獨立電影。我們都非常詫異,因為早就聽說,他的妻子比他小十幾歲,貌美如花且對他管得非常之嚴,他從來都不敢請同事特別是女同事到他家裡去的。他連忙解釋,我老婆出差去了,不在家。大家釋然,懷著十二分的好奇衝進了他的家。那部片子是典型的法國藝術片,對白晦澀,沒有配樂,其他幾位同事看得莫名其妙,紛紛起身告辭。我卻非常想把它看完,於是,屋子裡面只剩下我和他兩個人。屋裡的空氣莫名其妙地變得微妙起來,我感覺到異樣,想起身告辭,又覺得不太合適。事實證明,女人的直覺,很少出錯。
(Ann停下來,頓了頓,因為緊張聲音顯得有點發抖。)他突然從背後環住我,嘴裡囁嚅著,Ann,Ann,我一直喜歡你,知道嗎?我條件反射般的彈開,在黃昏微弱的陽光中與他對視。腦中一片空白。這樣一個人,這樣的時間,這樣的事,居然發生在自己身上。可是他,近乎虔誠地看著我,告訴我,我在他心裡一直純潔如百合。我卻感覺像是吃了半個蒼蠅。
(Ann停住,不肯再說下去。)
一個無奈的結局
後來我奪門而出。當然奪門而出,還能怎麼樣。以後,正常上班,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可是我們再也不可能像從前那樣默契配合。我也沒有辦法像以前那樣全心投入工作,效率大打折扣,同事和領導百思不得其解。他好像也沉默了不少。我甚至有時會想,如果他不是比我大那麼多,如果他沒有妻子,如果他不是禿頂……事情會不會完全不同。其實想想,他也挺可憐。一個內心世界豐富敏感的人,卻長了這樣一副軀殼,且家有悍妻,感情無處表露。也許,他也是情不自禁……我也非常可惜,失去了一位這樣默契的同事和朋友。
現在,我沒有辦法每天面對這樣一個人,只好考慮放棄這份我非常適合,非常熱愛的工作。
辭職的那天我很痛苦,面對領導的疑問和挽留,我始終無法講清楚我的萬般無奈。有些事,好像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吞。朋友已經幫我聯繫了幾家公司,過幾天就要去面試,說心裡話,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勝任記者外的工作。我覺得非常困惑,我真的要放棄嗎?可是好像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選擇。
(夕陽西下,我們坐的草坪上鍍上了一層淡黃,Ann的側影也被鍍上了一層金邊。於是,Ann臉上所有細緻的表情,都被隱藏在了金邊內的暗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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