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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1-21週日天空在哭泣
這個夜晚,我忽然什麼都不願意想起,就好像我現在還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一樣。我總是這樣子像一隻把頭埋在沙土裡的鴕鳥——不管怎樣都不願意面對外面的那些事實。我要怎樣才可以讓自己好好的,好好的承認那些日子裡自己曾經那樣子奮不顧身的愛過呢?
忽然的想起在兩年前的那個下著雪的夜晚,我就那樣子急急的跑過去看你。那時候,你還是一貫的微微嘲笑著我,而我則硬生生的反應著你的話。明明說好了會是朋友的,可是到底還是做不到不是嗎?我們還是注定了要相互傷害,就好像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是這樣子了,逃不掉丟不了。
到現在為此,最喜歡的還是我給你的那個名字——格木。我是如此的喜歡這個名字,以至於所有故事的男主角都是這個名字,直到你離開。或者,這些事情早就應該徹底的忘記了。你早已經不在我的世界裡,我也已經離你越來越遙遠了。不是嗎?
我就是這樣子驕傲的一個人,我的信條就是「不愛我的我不愛,不是我的我不要」。所以當時當你在遙遠的南方問起遠走北方的我那個問題的時候,我便很瀟灑的改口了。你問我:「你真的要為了我這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嗎?」後來你說了什麼我全部不記得了,我也忘記自己是怎麼掛得電話。只是那之後,你只是我的「哥哥」,無關愛情了。
並不僅僅是因為一句話的原因,你不小心的傷害了我所有的驕傲。我是如此的倔強,怎麼也不肯認輸,即使是在深愛著的時候。當你因為我的學校而在電話那頭歎息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們的路已經到了盡頭。只是,怎麼忘記?怎麼放手?用了那許多的時間,我終究沒有學會坦然的離開。
認識你的時候是在我的16歲生日,正好就是那一天,不多不少的正合適。在那之前,我15歲的夏天,我去外婆家那裡的廟裡虔誠的跪在佛前,我祈求在我16歲的時候開始一場愛情。我那麼篤定的告訴面前的佛:「激烈一點吧,讓我知道是真的愛過。時間可以不長,等到我18歲離開的時候就可以了。」
我是個早慧的女子,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愛情,只是不屑於與身邊那些小毛頭過家家。我的愛情,是自己都無法設想的模樣。我的心永遠都在成長,所以必須有一個聰慧的男子,他瞭解我的意向。
然後,遇到你。
不知道這是否是我的罪,因為在一開始我就知道自己無法兌現在佛前的承諾——我做不到只愛那麼一點點。我想或者,我一直都不曾告訴過你,你是我16歲時就愛上,18歲就想跟著你去私奔的男人。
那些情話,我們說過多少?那些承諾,我們是不是真的一個都不曾兌現過?可是都不重要,一點都不重要了。即使是在你離開我已經這麼多年的現在,我還是一點都不曾埋怨或者憎恨。
我只是,一直都不敢承認,自己曾經那麼那麼的愛過你。真的是一點都不敢承認……
那些一個人的日子在家的日子,因為有你,我忽然覺得自己是如此的開心。每天夜裡都會幻聽,等待著你的晚安電話。那麼辛苦,卻因為心裡有所期盼而顯得無比的開懷。對未來害怕過,可是你說你會一直勇敢的保護我。我那麼相信你的話,於是刻意的忘記了自己在佛前的那些承諾,忘記了宿命的手是怎樣的強大。
那麼的渴盼著去往你喜歡的那個城市,在那裡等待著我長大的你,在那裡不肯回來南方的你,在那裡被我日夜思念不能忘懷的你……只是因為你,所以那個北方城市在我眼裡如此的絢麗,那裡的一切都美好得無以復加。然後就因為你一直說著的你喜歡那個城市的話,我就硬生生的從南到北,跨越2732公里的鐵軌,直直的奔著那個城市而去。即使那時候你已經不在那裡,即使那時候的我已經知道我們的路已經無法走下去。我那麼那麼自私的想要留下一些些和你相同的回憶。
或者佛祖也是給過我機會的,當你畢業去往另外一個南方城市的時候,我們尚且是一對。你仍舊喜歡在醉後給我打電話,跟我說著那許多的事情,給我唱無印良品的《想見你》。我笑著和你說很久很久,我不停的喝很多很多的水,因為從聽到你聲音的那一刻我的眼淚就不曾停止過。那些透明的液體好像完全不聽使喚的奔湧而出,我的心也就那樣子隨著淚水刺痛著,無法得到安慰。
當我拿到成績單的時候,我知道自己又一次被宿命的手推向了一個不可迴旋的深淵。我的高考成績竟然比模擬考低了100多分,這就意味著我必須選擇再來一次或者徹底放棄。可是,我並沒有等到你的安慰,我聽到的是你微微的歎息。
家人都覺得高三壓力太大,然後選擇讓我去往天津,你那時候尚且笑著說會處理好手中的事情陪我北上。不過最後還是因為擔心我的體質放棄了那所軍校,家人老師、同學朋友都勸我復讀。我去中學報了名,最後卻還是收拾東西去了北京。
高考結束的那天正好是我18歲生日。我知道,之後所有的事情都會如同我在佛前的禱告般一一出現,我們將注定到此為止。可是我那麼的不甘,不捨放開你的手,所以就那樣子不管不顧的去了你念念不忘的城市。
是,我尚且不敢那麼直接的對抗著宿命,我最後放棄了去往你所在的南方城市。我是在一開始就可以看見結果的女子,我不想和你在一個城卻讓心分在兩頭不相見。就這樣子一南一北吧,至少我還有理由讓自己覺得可以接受。
到北京的第一個電話是給你的,你那麼時候很不負責任的說:「我不知道你的情況,什麼事情你自己決定好了。」我頹然掛了電話,自此開始了一個人生活。你,竟然連我徵求意見都表現的那麼不耐煩,如此敷衍。我的驕傲讓我留在了那所連三流都算不上的大學,開始了幾年和自己之間的無休止鬥爭。
我始終不瞭解北京,因為那裡有太多你和我說起過的地方,我都不曾去過,我不想在以後回憶的時候看見你的影子。我就是如此的決絕,如此的無情。可是,天意弄人,我的學校竟然和你學校只隔了一條街,過了天橋就可以看見那正對著的大門。所以這注定了之後的日子我們尷尬的見面。
這是宿命對於我始終不肯對你放手的懲罰。
我們認識6年,我愛了你3年,然後用了3年時間來忘記你。就是如此,如此的刻骨銘心,如此的念念不忘。知道我以為我已經什麼都不記得的今天,我尚且會不經意就想起你的名字,不小心就記得你的聲音。
你比我大四歲,有人的時候我會連著名字一起叫你「栩哥哥」,沒有人的時候我卻只會這樣子叫你「格木」。這是我給你的名字,是我最喜歡的獨一無二的名字,是我的男主角。我是一個喜歡木頭的人,所以把你的名字裡都用上了「木」,那些歡喜就這樣子不小心的藏在對你的所有事情裡。
你知道嗎,在18歲的那個夏天,我那麼的不管不顧,只是等著你說一句話,我就可以什麼都不要天涯海角跟著你。日後在聽到鄭鈞的《私奔》的時候還會無比的難過——為什麼當時的你不曾真的帶我離開?
之後的之後,我們不知道各自是怎樣生活,你有你的方向,我也有我的路。那些偶爾的聯繫變成了彼此相互傷害的最好機會,我們就這樣子小心翼翼的相互打探著對方的消息,相互有意無意的用對方的傷口來填補自己的疼痛。我再不做任何的掙扎,我想血流乾了就不會痛了,淚流完了就不會再想念了。
我等待著,時間最後會我所有的記憶埋葬在國王的荒漠裡,然後我就這樣子和我的王子兩兩相忘。我們到底不能夠相濡以沫,我們最終還是這樣子分開,我們終究還是無法跟著那些美麗童話走到最後。
沒有最後。
當你把新女友的照片擺在我面前的時候,我一面笑著說「恭喜了,嫂子好漂亮」一邊回想尚且留在南方的那許多未曾寄出的給你的信。那些在午夜一個字一個字認真的刻畫的文字,它們再也找不到讀者了,它們就這樣子寂寞的躺著,直到我回去銷毀。而我給你的生日祝福時,你到底還是忘記了前一天就是我的生日。你急急的掛了電話,和女友約會去了。那時候我正一個人站在北三環的天橋上。昏暗的路燈下川流不息的車輛和忙忙碌碌的人們,他們誰都不知道為什麼有個女子面向風吹來的方向時,即使緊閉著雙眼還是淚流不止。
現在還記得,你是那麼自信的男子,在那些因為擔憂還提出分手的日子裡你那麼篤定的說:「離開我,你不一定可以找到比我好的男子,你一定找不到我更愛你的人。」可是這些話,最後不都一樣的隨著那些南來北往的風風雨雨一起消散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了。可是,我就是記得。
明知道這樣很傻,這樣子完全不符合自己的原則,可是我就是無法忘記你的好,無法忘記那些在一起的1000多個日子。我生命中青春飛揚的三年,全部都是你刻下的痕跡,任憑我用怎樣的方法都無法去除無法彌補。
現在的我已經不再用筆寫字了,那些每天認真的給你寫信,為你寫日記的日子,終於一去不復返了。我右手中指上的筆繭也真的消失了,就好像從來不曾出現過一般。原來,要否定一些東西,竟然真的是如此,如此的簡單。只是那個為你而穿的耳洞,即使我不聞不問這許多年,還是非常完美的暢通著,隨時可以掛上耳環。
只是我就一直讓耳洞這麼空著。
那個洞,是那場無法否認的愛情的證據,讓我不得不面對自己的心,不得不承認自己在分開後的那些日子是多麼的難過。那時候耳洞也莫名其妙的發炎,我的心口也總是無端的抽搐,那是因為愛。對嗎?
可是,我從來沒有告訴你我為了你而穿了耳洞,我從來沒有告訴你因為你我下輩子還願意做女人,我也從來沒有告訴你我想一直做你的女人……這些我都沒有告訴你,因為我還沒有來得及開口,我們便已經隔得那麼遠。遙不可及的距離,讓我連想念都要花費漫長的時間,我必須一點點拼湊關於你的一點一滴,以保證自己的記憶沒有出現裂痕。
我不知道這些事情你是否看到,我只知道,最後的最後我們就那樣子輕易的分開了。當我再回到南方的時候,我終於選擇了斷開和你所有的聯繫。我們就這樣子注定了永遠的不能再相見了,因為我已經無法再記得你臉。
所有和你有關的東西,都放在的家鄉的房子裡,所有和你有關的痕跡都全部的消失了。唯一留下來的這個名字,我再不曾給過誰,再不曾讓這個名字出現在我的小說故事裡。那個屬於布卡和格木的童話,在半路夭折了,自此,一個叫布卡的女子完全的不再相信愛情,她開始叫自己妖精。
格木,這個最愛的名字給了那個最愛的人,從此不能夠再愛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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