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攀附權貴初戀竟為保單

老婆的雄心壯志

7月初的公司年中大會上，我帶領的小團隊再一次拿下了上半年的銷售冠軍。其中最值得關注的是何又虹，會議室黑板上她的那根銷售曲線像爬天梯似的，不斷攀升，儼然從一名新職員迅速成長為一顆銷售新星。
她與我不單只是下屬與領導，更是妻子與丈夫的關係，不過礙於工作原因，我們有意對外隱瞞了這層關係。
自從受到褒獎之後，何又虹的幹勁兒更大了，每天都是跑到三更半夜才回家，動不動就是滿身煙味酒氣的。在公司，像她這種卯足力氣奔業績的表現，我得拍著巴掌叫好。可一踏進家門，我就來氣，老婆成天在外陪酒，浪蕩而歸，哪個丈夫受得了？！
最絕的是，7月22日這天，她手機關機，第一次夜不歸宿。我坐等到天亮。大約5點半左右的樣子，門外傳來窸窸窣窣掏鑰匙的聲音，跟著一個黑影躥進來，我高聲一喝，“你給我站住！”
何又虹驚得一哆嗦，用蚊子樣的聲音說，“不早了，我去瞇一會，8點還趕著上班呢。”“你還真把自己當勞模了？今天要不把話說清楚，以後都別想去公司了。”見她有點兒招架不住了，我乘勝追擊，“說吧，昨晚你在哪兒？”“在一個客戶家裡打麻將。”“男客戶還是女客戶？”“女的。”“叫什麼？”
……
她被我機關鎗似的盤問卡住了，沒能答上來，跟著就火了，“姓康的，你到底什麼意思？別忘了當初這活兒是你介紹給我的。沒錯，這賺錢的確是最讓人提神的事兒，你瞧不起人就不對了！保險可不是你們男人們的世界，多少女人做得比你們好，在這行靠的是一張嘴，不是出賣色相。康主任，這個道理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何又虹一番話說得我無言以對，我突然覺得，她氣勢如虹，大有當年超英趕美的架勢了。她叫我等著看，不出半年，她一定坐上業務主任的位置。

夾縫中求生

做什麼都別讓老婆入保險行業，這是我後來才總結出來的人生經驗。
想當年，我入行簽下第一張保單的時候，就生出了想要簽下第100張保單的念頭，一旦薪酬跟績效考核掛鉤，人就有點染上毒癮的感覺，沒有上限的分紅，一年幾次的晉陞，足以讓人揚鞭自勵，馬不停蹄。
我和何又虹都是中專畢業，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多年，吃過不少苦。我憑著豐富的銷售經驗率先敲開了保險業的大門。從業務專員干到高級一級，我花了整整6年時間。
相比之下，何又虹死守著倉庫保管員的位置原地踏步，把賢妻良母的角色做到了極致，基本犧牲掉了畢業時想幹一番事業的銳氣。等到孩子上小學，我開始琢磨著將她打造成團隊的一員，共同為攢足人生的500萬而奮鬥。
提議很快得到了她的響應，一副急於擺脫井底之蛙的樣子。俗話說萬事開頭難，她的業績持續低迷，幾度未完成當月基本任務量，連賺足底薪都困難。好幾次，在飯桌上，她當著孩子的面淚水漣漣地控訴我說，“這純屬欺騙，你動員我辭職，一齊下海撈金，到現在我可是一事無成，光讓人看笑話了。”
“哎，看來是我打錯了算盤，你不是那塊料啊！還是回去守你的倉庫吧。”我一聲歎息，不料卻隱隱地刺激到何又虹脆弱的自尊，她怒氣沖沖地回敬了我一句，“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既然出來了，就絕不回去！我不信有我何又虹做不到的事情。”
果然，她像開了竅似的，慢慢地開始上手了，今年4、5月份竟然出乎意料地完成了任務。與此同時，她的作息時刻表也相應地發生了變化，早出晚歸的，經常和客戶裹在一起，聊聊天，打打牌，一心撲在了工作上。對此我都能理解，時不時私下傳授些獨門推銷秘笈給她，她逐漸得到了我的真傳，掌握了挖掘和開發新客戶的渠道，並從客戶的潛在需求著手，展開了無孔不入的大進攻。
6月，她的業績猛地翻了兩番，我好奇地問她是不是找到了什麼新路子，她笑而不答，還撂下一句“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何又虹的信心到底何來？我不禁心生疑竇。

老相好的鼎力相撐

想調查何又虹背後的隱秘並非難事，作為上司，以前我的心思還真沒用在這上面，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行動了。
過了幾天，我打著進行反饋調查的幌子，從各業務經理手中抽樣了很多份保單。由何又虹經手的保單持有人大多都是做生意的，行當比較雜，看不出什麼門道，最後，我給其中一個名叫李偉的人打了電話。聽說我是何又虹的領導，他說話立即客氣起來，連連讚歎她的服務態度好，隔著話筒，都不難想像出他滿臉堆笑的樣子。
“首先感謝您對我們公司的支持和信任……”不等我把話說完，李偉連忙客套地打斷了我，“哪裡哪裡，以後還得請何經理多關照，劉處長的熟人嘛……”我聽出了弦外之音。
當天下午，我心神不寧地去了一趟移動營業廳，在五六百條通話記錄裡統計出了幾個頻繁出現的陌生號碼，以備查。晚上，我剛把“劉處長”三個字抬上桌面，她就迫不及待地和我打起了嘴仗。
“我早知道你醉翁之意不在酒，看我突然本事了，心裡不是滋味了吧？我說康正勤啊，你大可不必這樣，我明人不做暗事，不怕你查！”
“行啊，既然沒什麼，就說來聽聽。”我坐下來，把清單瀟灑地往桌上一放，暗示她別想打什麼歪主意。她瞥了一眼，半怨半氣地說了起來。
搞了半天，“劉處長”就是何又虹的初戀情人劉凡勇。話又說回當年，劉凡勇家在農村，讀不起高中，被父母送去當兵，兩人就這麼斷了聯繫。後來何又虹和我走到了一起。去年春節，何又虹帶孩子回老家，碰到了劉凡勇一家人，得知他早已轉業到地方，當了公務員，一年前高昇副處級幹部。他給何又虹留下電話，叫她有事聯繫。
其實何又虹老早就生出請劉凡勇幫忙的念頭，可她一向自恃清高，何況對方身份地位不低，且有家室，她幾次欲登門都縮了回來。可幾個月完不成任務，她再也坐不住了，不得不扔掉可憐的自尊心。
劉凡勇仗義得很，很快打電話給轄屬的老闆們，幫她忙倒騰了幾筆業務。保單到手，何又虹喜極而泣，劉凡勇卻淡淡一笑，只當小事一樁，看來能耐是不一般。
這下麻煩大了。我忍不住教訓何又虹說，“做保險這行不怕沒錢賺，就怕不擇手段！你和老相好打得火熱，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難道不清楚嗎？我一向公私分明，再說我拚命掙錢，還不是為了你和孩子。”坦白交代之後，她的腰桿不由得直了許多，彷彿鞏固好手裡的資源是天經地義似的。
逃過這一劫，何又虹絲毫沒有悔改之意，隔三岔五就跑去會劉凡勇，陪著一堆有權有勢的人打麻將，吃應酬飯，網羅更多的社會關係，一副死死把住劉凡勇這條財路的樣子。我日驚夜憂，怕她被人佔便宜，怕她失足做錯事。唉！真後悔讓她入行，她已經走火入魔，被金錢沖昏了頭腦。
（口述實錄 文中人物均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