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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丈夫穆是通過別人介紹認識的,認識沒多久,我們就決定結婚。母親堅決不同意,因為穆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她覺得在這樣家庭成長的孩子缺少安全感,對家庭的概念淡薄,會使婚姻存在很多不穩定因素。可她的阻撓並沒有起多大作用,那時我和穆正愛得死去活來,根本聽不進大人的勸說,最後,我還是偷出戶口本和穆登記了。
生米煮成了熟飯,母親除了一聲歎息再也沒了話,接著開始默默地給我準備嫁妝。結婚那天,她對我說:「將來後悔,可別回來找我。」沒想到一語成讖。
婚後最初的日子,穆對我幾乎百依百順,就如他婚前承諾過的一樣,凡事聽我的,從不惹我生氣,每天兩人一起做飯,週末洗衣大掃除也都兩個人搶著幹。我覺得自己每天都被幸福包圍著。我們時常計劃著將來:要個孩子,買台經濟實用的轎車……那段時間,我們彼此就像對方的影子,愛得如膠似漆。
然而,這樣的幸福是短暫的,就在他調到新的單位後,一切就都變了。穆是個很有上進心的男人,就在我們結婚不到三個月的時候,他從原來那個事業單位調到了一家賓館做營銷部經理,工作的轉變,也讓他整個人忙碌起來。穆本來就是個很擅長交際的人,新的工作簡直讓他如魚得水。
那時的我也以他為驕傲,覺得我沒有看錯。可隨著他的忙碌我也發現,他漸漸地變了,這個家在他的眼裡似乎不那麼重要了,每天早出晚歸的,經常是喝得醉醺醺的,身上還有莫名其妙的香水味。那天,我正在商場閒逛,遇見了穆的同事。她善意地提醒我有一個女孩經常來單位找穆,還讓我多留心。她的關心和好意讓我覺得很不舒服,我甚至覺得她是有什麼企圖。
回到家,我就漫不經心地對穆講述了當天的經歷,還問他是不是和他那個同事鬧矛盾了。他聽完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我不想欺騙你,的確,是有個女孩子一直在找我。」原來,那個女孩子是他高中時暗戀的對象,那時,他們年紀小,又以學業為重,所以他不敢表白。一個月前他們在穆工作的賓館相遇,她是來參加一個同事的婚禮的,結果,穆把積壓了多年的心裡話告訴了她。沒想到女孩聽了他的話後很感動,此後便經常來找他,漸漸的他們開始頻繁地約會。
聽著穆侃侃而談他的情事,我心裡異常的憤怒,這哪裡是一個負責任的已婚男人說的話。穆不顧我的感受,居然繼續闡述他的愛情理論,他說他是真心愛我的,但同時他也愛著那個女孩。聽了他的話,我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一刻媽媽的話反覆在我耳邊迴響「將來後悔,可別回來找我。」我終於看清楚了他的真正面目。那一刻,「報復」這兩個字一下子躥上心頭:既然這樣對我,我決定也讓他嘗嘗背叛的滋味。
我很快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情人。他是我的同事強。剛進公司那會兒,他一直負責教我業務,我一直戲稱他為師傅。他也曾追求過我,但那時我心裡只有穆,就拒絕了他,為此他還傷心了好一陣子。但我們並沒因此而不相往來,工作上有什麼難事他都及時幫我處理,一個快30歲的男人,至今還沒有結婚的打算。我覺得他很適合作為我報復穆背叛我的工具。
那天晚上,我請他吃飯,理由是他平時對我的照顧太多,我以此表示一下感謝。對我的主動邀請,強最初很驚訝,不過他還是很高興地接受了,畢竟這是我們同事兩年多來我第一次單獨約他。
那天,在一家小餐館裡,我喝了很多酒,把自己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告訴了他。他默默地聽著,不時會安慰我幾句。聽著他善解人意的話,我後悔當為什麼沒有選擇他。兩人從餐館出來,我主動提出去他宿舍坐坐,對我的投懷送抱強沒有拒絕,並且積極地回應了我。那天,我們發生了一夜情。我只是想報復一下,沒想到那天以後,我和強的關係竟越來越密切,我們又陸續地約會了幾次。直到有一天,他說希望我和穆離婚,他想和我結婚。我這才知道強是認真的。
我意識到了一切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發現穆不像過去那樣早出晚歸了,他甚至回家有時比我都早,給我做飯,還做家務,整個人完全變了。他的電話也漸漸少了。那天我問他,才知道,他和那個女孩已經分手,那個他心目中的完美女孩原來早就和別人訂婚了,穆也只不過是一廂情願,看著穆失落的樣子我心裡也不是個滋味。男人,就是這樣,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我清楚地知道自己面臨的選擇,一個是癡情的強,一個是迷途知返的穆。此刻,他們在我心裡擁有同樣的份量。我左右為難,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發現自己懷孕了,當醫生把化驗結果通知我的時候,我心裡簡直是一團糟。我清楚地知道這個孩子不是穆的,可我又該怎麼辦呢?那天,回到家,多日不見的婆婆竟也在場,看著她做的滿桌子好吃的,我沒有一點胃口。
看著我沒精打采的樣子,婆婆問我是不是生病了,我搖了搖頭。末了,她驚喜地問我:「是不是懷孕了?」我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沒想到她開心極了,穆也非常興奮,那天像過節了一樣熱鬧。穆的母親忙著通知親朋好友,穆也給我的父母報了喜。只有我一個人,心裡忐忑不安。
強天天追問著我何時和穆離婚。我也幻想穆會再次背叛我,我好下決心離開他。可是,這些畢竟不是現實埃我只好和強攤牌,我說穆現在悔過了,我想一切重新開始。強很惱怒,說我一次一次地耍他。可我沒有辦法,只有顧全眼前了。
看著強傷心的眼神,我心裡也不好受,我也曾想過把這個孩子打掉,穆以為我還在生他氣,於是跪下來求我原諒他。婆婆更是隔三岔五地來看我,給我買高檔營養品,給我做好吃的。甚至連孩子用的小被子都準備妥當。孩子在腹中一天天長大,可我一點做媽媽的喜悅感都沒有,我有的只是恐慌。我很擔心孩子生下來長得不像穆,那我該怎麼辦?
那天,我去醫院例行檢查,正巧遇見強,他疑惑地問我去婦科做什麼,我說檢查身體,說完我就急忙離開。沒想到,他追過來問:「聽別人說你懷孕了,告訴我,那個孩子是不是我的?」我急忙甩開他的手,可他根本不聽我的任何解釋,認定了這個孩子是他的,他甚至說要去和穆談判,我厲聲制止道:「如果你去找穆我就死給你看!」他這才罷休。
強是一方面,更讓我鬧心的是我自己,隨著孩子在腹中一天天長大,噩夢便經常纏繞著我。我的夢裡總會出現穆憤怒的面孔,而我也總是伴著那聲「誰是孩子的爸爸」的質問從睡夢中驚醒。生活在我的眼前簡直是一團糟。
強簡直像個影子一樣,整天纏著我。他說,他已經錯過一次和我在一起的機會,現在我有了孩子就更應該和我在一起。我一再強調孩子不是他的,他根本就聽不進去。我整天惶恐不安,穆對我的關注就更多了起來,他說這是懷孕反應要多注意休息,為了避免強的騷擾,我回到家就把手機關了。
那天晚上,正巧穆不在家,家裡的座機響了起來,竟是強的電話,他問我為什麼關機,還說要過來看我,那一刻,我覺得世界在我的眼前都要塌陷了,我堅決制止了他,可我知道,事情並沒完,我究竟該怎麼辦呢?我把一切都和母親說了,母親讓我和穆離婚,說不然將來後果會更加嚴重,可看到穆一心沉浸在做父親的興奮中,我真的沒有勇氣坦白出來,只能得過一天且過一天,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有個結果呢?
主持雨桐:正視眼前,別做膽小的逃避者,這是違規婚姻必交的罰單。長痛不如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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