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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走過世上一遭,人生應該有場轟轟烈烈的戀愛,然而愛上時卻發現愛情離自己竟如此遙遠。為什麼當你愛她時,她卻看不上你。每次看到熱戀中的情侶挽手並肩,卿卿我我,自己卻在寂寞孤獨中慢慢變蒼老時,心裡總是不甘心。」33歲的光輝說這番話時,眼裡充滿憂鬱,人們都說女子多情善感,可光輝說情到深處人孤獨,無論男女都一樣。沒有戀愛過卻有著一段婚姻,真正戀了,愛卻不屬於自己。其實世上的事,原本就有很多的無奈與苦澀。
傾訴人: 光輝 男 33歲
採訪人: 記者 良子實習生 大偉
師生戀,毀了我的前程
1998年大學畢業後,我一直在中學教書,那時心思非常單純,整天和孩子們一起打鬧,又是春遊又是野炊。教學生們唱歌、跳舞、像許多初涉社會的熱血青年一樣,工作起來沒日沒夜,總想做出點成績來。兩年下來,我教的班級中考成績不僅在全鎮名列第一,還當上了團委書記,主辦的校園雜誌還獲得了市裡「優秀校園」刊物稱號。然而這一切都因為一件事瞬間失去了光芒。
我生日那天,學生阿芬闖進了我的房間,送給我一束鮮紅的玫瑰,並要求我幫助她複習功課,教她彈吉他。天啊,一個初三的學生,怎麼如此大膽!然而看到她清秀嬌小的面容通紅,站在那裡不知所措,心就一下子軟了下來。
就這樣,阿芬每天都來溫習功課。也不知是從哪一天起,我們的關係發生了變化,小河邊,大樹下,也都留下了我們的足跡。我們的事情最終還是暴露了出來,而我每天面對的總是同事們和鄰居們的指指點點,竊竊嘲笑,而阿芬也被家人關了起來,學也沒上。校長更是找我談了兩個多小時,說到我毀了學生的前程時,我羞愧難容,也是生平第一次掉下男人淚。
我畢竟太年輕,做出的決定是多麼草率啊!一個月後,我和大我5歲的阿芬結婚了,不是為了愛情,是為了擺脫自己的困境。從那以後漫長的歲月裡,我的心裡逐漸失去了陽光,幾年下來頭髮也掉了大半,青春已不再屬於我,唯有酒才是我苦悶生活的解脫。
看著她,有種想吻她的衝動
2007年,我帶著30幾個工人來到海南承包了一家私人企業的生產任務,遇上小月純屬偶然。起初是工廠招進兩名女工,後來她們又把小月介紹來打工。那天受朋友之托去邀請兩名女工共進晚餐。小月(化名)靜靜的坐在陰暗的角落裡,普普通通的容貌並沒有引起我的注意。吃飯的時候我也是頻頻舉杯,這些年來,只有酒才能麻痺空虛的心靈,告別苦澀的人生。
幾杯下去略有些醉意,我舉起酒杯要小月陪我一起喝。她拗不過我,接連喝過幾杯,當時,我近距離看著她抿著紅而厚實的嘴唇,讓酒水一點一滴下去,我的心突然慌亂起來,有種想吻她的衝動。現在回想起來,這平常的女孩,也許就是這個細微的動作,讓我陷入了情網。
那天酒吧出來的時候,小月吐的厲害,蹲在地上那難受的樣子使我十分懊悔。「不要緊吧?」扶起她,我聲音很小,卻不願承認自己的錯誤。她只是擺擺手,什麼也沒說。事後我問她為什麼要勉強自己喝那麼多,她說是第一次見面,留個好印象。這就是她,女孩子喝醉酒也能留下好印象。我苦笑,又有些感動,以後的交往中,對她的關心也就多了起來。
她像一朵純潔的玉蘭花
因為她是新手,我便自告奮勇成了她的師傅,產品製作的每個環節我教的都很仔細。小月並不聰明,有些地方總是做不好,速度也很慢,但是她很認真,她說寧願慢也要把事情做好。我當時想,現在追求金錢效益的時代,還有這樣辦事認真的員工,真是難能可貴。我刻意的看著她,這是怎樣的一個女孩啊,白色短襯衫,藍色休閒褲,1.6米的個頭,梳著長長的馬尾辮,像一朵純潔的玉蘭花。
隨著我們交往的時間越長,我對她的瞭解也就越多。她說她十三四就出來打工了,到過很多的地方,做過服務生,擺過地攤,賣過彩票等等。不知不覺中我成了她感情的俘虜,睡覺的時候總會想起她的摸樣,工作起來更是心不在焉。我都30好幾的人了,也經歷了許多人世的滄桑,就樣糊糊塗塗地掉進了感情的深淵,我真的是瘋了,我知道我愛上她了,但這愛會有結果嗎?
會見男友,她一夜沒歸
記得有一天,小月沒來上班,我千方百計的向她姐妹和朋友那裡去打聽,才知道她男朋友來看她。男朋友叫阿良,聽說是追了她很久,她不喜歡他。我開始坐立不安,打過很多次電話都關機,發短信也就沒有回復。那一夜,撕心裂肺的痛攪了整個通宵。
第二天,我倦縮在寢室裡,故意不理她。她走了進來,帶著很多零食給我,「怎麼啦,生氣啦?」她湊到我跟前,開始調侃。「會男朋友吧,得意忘形是不是,高興得都顧不上回家?」我略帶諷刺地說。小月趕緊解釋說是來了很多的朋友,又是吃飯又是唱歌,手機又沒電,所以才晚些。接著她換了塊手機電池,把我的短信一個個拿出來讀。唉,她就是這樣懂得駕馭一個深深喜愛上她的男人。
我對小月的感情與日俱增,開始改變自己的生活方式,鬍鬚不再邋遢,衣服不再隨便,生命裡充滿清新活力。小月卻始終和我平平常常交往,沒有激情,沒有反感,她平淡的像一汪清水,這讓我感到極大的不安。有一次我們徒步到縣城,路上她突然說她要走了。我嚇了一大跳,弄不清是什麼原因使她有這個想法,她吱吱嗚嗚的也沒說出個理由,之後我又講了許多生活上的道理,她才勉強答應留了下來。
她眼眶裡浸著淚水離開我
可是沒過幾天,她還是走了。這次是被工廠老闆逼走的。原來,我們之間的交往,早就遭來許多員工的非議,老闆也以干擾工廠正常生產為由要我辭退她。正當我與老闆在車間為此事理論的時候,小月什麼也沒說,默默的回到了寢室收拾行李。那晚我們都沒有吃飯,我抱著一絲希望想把她留下來,最後還是眼眶浸含著淚水離開了車站。
小月走後的一些時間裡,我的思念更加強烈,工作也無法安心。我試圖著想到我的家,雖然從來沒有感受愛情的溫暖,但妻子是善良無辜的受害者,一個高齡婦女,為你生兒育女,辛勞操持著家庭,默默忍受丈夫的背叛,還能奢望什麼呢?許多次離婚的念頭總難說出口,這是一場離奇的婚姻,維繫著的只有道德、責任。
她成了別人的新娘
中秋那天,我們見了面,看著她戴著我送她的玉珮時,我的心裡有了一絲安慰。在我們都聊的很開心的時候,小月沉默了一會,終於告訴我她將要和阿良在年底結婚,並邀請我去喝喜酒。剎那間,我感覺到天旋地轉,心冷到極點,從頭到尾都是一廂情願嗎?那一夜,拿著手中的酒瓶,我再一次醉了。當我們在第二天見面的時候,彼此明顯多了一些尷尬的表情,小月默默的走過來提出為我按摩、捏頭。我沒有拒絕,暫且享受這短時的溫柔吧。最後她伏在我的肩上,把頭緊靠著我說,「我們是最好的兄妹,是嗎?」我捏掉她鼻子上的髮絲,苦笑,這是怎樣一個女孩,叫我以後怎麼辦?
回廠以後,許多天我都沒有打電話,我是應該靜下來想想,我不願意失去她,哪怕是兄妹,只要讓我時常能和她聊聊天,見見面就可以。「愛一個人並不一定要擁有,在心裡思念也是一種幸福」。我能做到嗎?心裡仍然有些絲絲陣痛。
很想轟轟烈烈談場戀愛,然而生活給了我太多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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