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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年輕的話劇導演,一個是美麗清雅的舞台劇演員。邵義勝和盧玲這對在生活和事業上珠連璧和形影相隨的夫妻,曾是令朋友嘖嘖稱道的黃金婚姻組合,所以,他們的分崩離析格外讓人唏噓歎息。說起來,至純至真愛情的裂變竟是緣自一紙荒唐的出賣愛情的合約……
一對癡情於戲劇的金童玉女
10年前,邵義勝和盧玲還分別是戲劇學院舞台導演系和表演系的學生。那個時候,他們既單純青澀又充滿青春的傲氣,不知世間愁為何物,牽心掛肚的都是話劇,是布萊希特、莎士比亞,兩人在一起越聊心靠得越近,最終相交相匯,須臾不可分了。
學院的教學匯演,邵義勝自編自導的話劇總是奪人眼目,搶盡風頭,而女主角多半是盧玲。「在別人的故事裡流著自己真誠的淚。」盧玲在日記的扉頁上寫下這句話,獨自表白著對話劇舞台的摯愛。
一個月夜,他們手牽著手漫步在校園,邵義勝拉著盧玲的手發出豪言:「有一天,我一定要為你而製作一台大型話劇,充分展示出你的才華。」此話一出,盧玲頓時感動得淚光瑩瑩。
此後,有朝一日傾力傾情打造一台大型話劇成了生根在他們兩人心間的夢想。
然而,踏出校門,一對鍾情於話劇的戀人雖然被分配到了劇院,可兩人期盼的事業機遇卻並未叩響他們的幸運之門。
在劇團裡,他們被當成無名的小字輩,在排演的話劇裡,邵義勝只能為老導演做些事務性的雜事,前3年助手,後3年副手,熬成翁也未必有機會獨挑大樑。盧玲也只得到些二、三號甚至是跑龍套的角色,才華淹沒在名角的光芒裡。時光在他們失望的惆悵和守望的期盼中流走。
困頓中靜守著話劇夢想
話劇的沉寂沒落與影視的火爆形成了對照,話劇院成了清貧之地,身邊的同行和同學,或鑽進了熱熱鬧鬧的影視圈或一頭扎進了商海,可邵義勝和盧玲仍癡癡地守著舞台夢。他們的基本工資只有四五百元。成家後,兩人常常在拮据中節儉度日,連孩子都不敢要。
但他們也並非無慾無求,有時看到邵義勝蝸在角落裡,膝上架著一塊三合板在昏暗的燈下創作劇本時,盧玲總是感慨萬分:「將來有錢買了房子,一定為你裝飾一間最大最漂亮的書房。」
「有錢了,我想看你穿上最華麗的衣裳。」每當盧玲為出席一些聚會在自己簡樸的衣飾裡左挑右揀找不到合意的穿戴時,邵義勝總有揪心的感覺。
兩人在互相撫慰中彼此支撐,他們一味忽略眼前的清貧都是為那個未竟的戲劇夢想,在一台大型話劇裡放飛自己的才華。為此,他們不放棄一點一滴的哪怕是微不足道的機會。畢業第六年,院裡終於把一台小型話劇放手交給邵義勝。那是一台只有二三個演員的小劇場話劇,資金少得可憐,是有資歷的導演避之不及的。然而邵義勝卻為得到它而興奮不已。
就這樣,邵義勝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這台話劇上,可是,到公演那一天,邵義勝卻遭遇了事業上的「滑鐵盧」。因為沒有資金投入宣傳,首演,台下竟然稀稀拉拉地只坐了十幾個觀眾。
神秘的「貴人」相助
夫妻倆也不想再守株待兔般地空等了,邵義勝拿著自編的劇本四處奔走,廣泛撒網,尋找和爭取肯為話劇劇本投資的人。無奈,話劇的不景氣讓投資人望而卻步,再說,大筆資金憑什麼給你無名之輩?
正在他們一籌莫展之時,一個神秘人物浮出水面。他就是一家生物醫藥大公司的總裁鄭重。鄭重氣質儒雅,風流倜儻,他看過邵義勝的劇本後只說了兩個字「很好」。然後問邵義勝需要多少資金,邵義勝囁嚅著:「20到30萬,我可以列一個詳細的預算單。」
鄭總未多加考慮就出乎意外地冒出一句:「我給你100萬,你把它做成最好的話劇,讓盧玲成為最耀眼的演員。」
夫妻倆怔住了,疑惑地對望著。突然好運當頭,他們懵懵懂懂竟然有些措手不及。很快,前期的5萬元啟動資金到位了,邵義勝與盧玲在驚喜中投入大型話劇的運作。「我們就要熬出頭了!」盧玲在丈夫的耳邊念著。然而,高興中的夫妻倆總有個疑問在心裡縈繞著,鄭總的豪情和慷慨是為了什麼?謎底很快明朗。
一天, 鄭總親自開著他的凱迪拉克過來接邵義勝和盧玲夫妻,說是去吃個便飯。
在充滿懷舊情調的和平飯店,酒酣微醺之時,鄭總講起了自己的往事……
暗戀生出收買愛情時段之念
十幾年前,鄭總還在上海醫大讀書時,是業餘劇社的積極分子,課外時間,他常常坐很久的車,跑到戲劇學院觀摩大小劇目的演出,如癡如醉。他清晰地記得那次看莎士比亞的名劇《奧賽羅》,他被女主角的美麗和精彩演技深深地攝住了,以後,只要有那個女演員的演出,他總是她最忠實的觀眾。一次演出休息,他禁不住跑到後台想偷偷看一眼那位女演員,當時那位女演員正親暱地與男友分吃一塊蛋糕,他只好沮喪地悄悄離去。
之後的許多年,他去美國讀書、搞研究,在事業上揚了名,回國後創辦了資產上億的企業,但在感情上他卻始終一無所獲。過去這麼多年,那個女演員在舞台上光彩奪目的樣子還清晰地印刻在他的記憶裡。「那個女演員就是你。」鄭總突然從燈火闌珊的窗外收回目光,直直地盯著盧玲,讓盧玲手足無措,更讓邵義勝十分尷尬。
與盧玲的再次相遇,鄭總對自己的偶像如今的窘迫很痛惜。他說:「你應該成為一個偉大的演員,我會盡力幫助你們的。」
起初,邵義勝並沒有為鄭總情感的唐突流露而惱怒,反而還挺感動,這畢竟是一個男人深藏心底的往昔真情,可聽到鄭總下面的請求,他呆住了。
鄭總說,他出資100萬,一是想幫助他們兩人夢想成真,二是想完成自己未竟的心願。與愛的人相守,不敢奢望一生,只需一個小小的愛情時段足已。他懇請邵義勝答應出讓盧玲的愛情一個星期。他提示:「僅僅是一場精神戀,因為我是個君子。」
「荒唐!愛情豈能轉讓?」
邵義勝再也不能容忍這個富有而空虛的男人的無聊之言,他按捺不住一腔怒火騰地站起來。難道因為窮,一個男人的尊嚴就能隨意被羞辱嗎?他拉著妻子的手,憤然離去。
那一夜,他們輾轉反側無法入睡,他們痛苦地經歷著從希望之端滑向失望之谷的突變。正在運作著的紅紅火火的大型話劇馬上又將停下來變作無人賞識的封塵劇本,兩人心裡百感交集。
深重的歎息和長久的沉默,連著3天,邵義勝都是這樣默默抽著煙。盧玲的心都要碎了,一生能有幾回搏,失去這一次,也許一生都將自甘平庸無為。不甘啊!盧玲在心裡呼喊著。一天夜裡,她在心裡作出了決定後,就安靜下來不再彷徨。她偎在邵義勝的懷裡說:「親愛的, 我知道都是因為你太愛我了,但不必把這件事看得太重,他要求的只是形式而已,何況,如果能帶來事業上的輝煌就值得去做,我決定了。」
邵義勝緊緊抱住妻子哭了:「我還有什麼資格做男人?我太對不起你了……」
那一夜,他們繾綣情深,像是要生離死別似的,邵義勝不停地念叨著:「將來我一定要加倍地愛你,補償你。」
7天的「精神戀」如墜夢中
第二天,盧玲走進位於上海浦東的鄭總公司的辦公室時,臉上已看不出任何的波動。
鄭總揚手讓身邊一班人離開,偌大的辦公室只剩他們兩個人。他微笑著,溫文爾雅地輕輕鼓了鼓掌說:「歡迎你的到來,這真的是我一生最高興的一天。」隨後他從抽屜裡拿出合約樣的一張紙遞給盧玲:
愛情約定
無緣一生相伴,只願擁有一個美妙的愛情時段。7日後我會如約奉上100萬元。末尾是鄭總龍飛鳳舞般的簽名。盧玲感歎有錢人的張狂真是登峰造極,只是不知愛情如何購買?
鄭總推掉了一個大公司總裁所有的事宜,把整個公司的大權交給手下。他說他要全心全意地享受愛情。
鄭總趨車去伊斯丹為盧玲挑選了一件價值萬元的銀灰色阿瑪尼晚裝,鏡子裡的盧玲立刻光彩照人起來,鄭總不由得歎道:「你真美!」
那晚,盧玲穿著昂貴的阿瑪尼與鄭總在新錦江旋轉餐廳吃過燭光晚餐,然後坐在大劇院最前排聽世界頂級歌劇,這樣的生活和場面是盧玲夢想過千百回的,可那一晚卻引不起她的任何悸動,她只是木然地聽從著鄭總的安排。
入夜,盧玲隨鄭總回到他郊外的豪宅,被他引領進純白色調的寬大臥房時,她心裡忐忑不安,同處一室,在最敏感的問題上,她不知怎樣婉拒又不傷及鄭總的顏面。未料,鄭總彷彿是洞察了她的心思一般,笑著,彬彬有禮地說:「這7天,這裡就是你一個人的私密空間,我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吧,晚安!」說完輕手輕腳地掩上門離去。
後面的幾天,他們的足跡踏遍天南海北,今天去海南椰島,明天去張家界,完全是隨興而為,最後,他們帶著一路風塵和健康的膚色歸來時,盧玲已不再像開始那樣矜持提防,他們興致勃勃地聊著一路的見聞,就像是相識很久的老朋友一樣開懷。分別前夜,鄭總說,這幾天的幸福時光夠他一生回味,他真誠地說:「謝謝你,盧玲。請你不要怪我荒唐的行為,因為這許多年我為事業和金錢掙扎奔波,像是站在了金字塔的頂峰,其實,我的內心很寂寞空虛,內心非常渴望經歷一場心醉的愛情,那種強烈的程度就像你們夫妻渴望事業成功一樣,富有的,窮困的,每個人都一樣有他們的夢想。當然,我也不會愚鈍到認為區區100萬真的能買來愛情……」一開始,盧玲對鄭總擲金買愛的狂妄行為從心裡很有牴觸,但7天的近距離接觸和他那番肺腑之言,似乎打消了一些她的反感情緒,反倒覺得鄭總的所為所想有些可以理解了。
事業上花開之時卻是愛情裂變之日
盧玲回到丈夫身邊後,100萬資金很快便進入了劇院的賬上,投資方確定這台話劇由邵義勝導演,盧玲主演。由於大量的宣傳投入,一時媒體上關於這個話劇的演職員和話劇風格的報道鋪天漫地,因為有充足的製作資金,整台話劇很有聲勢。演出那天,竟出現了爆滿的意外景象,第二天,邵義勝和盧玲就成了各報娛樂版的新聞人物。不久,這台話劇還榮獲了一個戲劇大獎。
然而,事業上花開之時,夫妻間的感情卻在悄然發生著變化。
那7日離家,怕丈夫結下心結,盧玲與丈夫多次深談,她向丈夫表白了她與鄭總之間乾乾淨淨的朋友般的相處,邵義勝說他相信妻子。但那7日的妻子的離家其實是他心頭永遠的痛,隱隱地影響著他,有時他會無名地發作。
劇目獲得大獎時,鄭總十分開心,他設宴請全劇組慶賀一番,可邵義勝卻拒絕參加:「憑什麼跑來一次次充大老闆派頭?」
「畢竟是人家的幫助,才有我們的今天,你不能太不給面子了,再說,我們不出席,別人會議論的。」盧玲勸丈夫。「你如果沒做虧心事,為何要怕別人議論?如果怕,你一個人再去捧他臭腳吧!」丈夫影射什麼再清楚不過了,盧玲悲痛欲絕,獨自垂淚。深夜,邵義勝突然抱住妻子不停地自責:「對不起,我不該傷害你,其實,我是恨自己,我不是個男人。你知道嗎?雖然我們成功了,可這些日子我卻沒有任何成就感,反而覺得是一種精神上的折磨。」兩人相擁而泣。
可兩人和好不久很快又陷入了新一輪的爭吵。對鄭總的嫉妒在邵義勝心裡演變成無邊的恨,有一次,在報上看到鄭總的消息,邵義勝突然就煩躁起來,罵道:「這個自私卑鄙的小人!」
「其實,鄭總並不是你認為的那種人,你和他多接觸就知道了。」盧玲寬解丈夫。
「是啊,我怎麼會有你接觸得深瞭解得透。」
「無聊!」
「你們才是一對無聊的狗男女。」丈夫的攻擊讓盧玲的心都碎了。
就這樣,兩人的爭吵慢慢就成了家常便飯。其實,邵義勝的內心是很矛盾的,一方面,他為妻子因做出了一定的犧牲而換來了他事業上的成功而心存感激。一方面,他又為無奈中丟掉了尊嚴而懊惱。他也相信妻子這7天是清白的,可他又實在嚥不下這口氣,並且,妻子越是替鄭總辯解,他越是感到內心不平。就這樣,兩人在吵吵和和中過了半年,到了2004年2月,邵義勝首先攤牌了,他想和盧玲分開一段時間,想平心靜氣地想想這件事,也是想讓時間來撫平心靈的傷痕。他的想法也正合盧玲的心意,這樣,一對往昔恩恩愛愛的事業夫妻就這樣分開了。說是暫時分開,但他們以後還能走到一起嗎?我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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