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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潔給人的感覺很恬靜,她的神情,就像在給臨睡前的孩子講故事。提起丈夫,她沒有大喜大悲,那種彷彿置身事外的神態裡,是萬般無奈。
手機裡的秘密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剛才無意識看到的四條短信讓我心裡堵得慌,我不知道,丈夫雷遙華是不是舊病復發,再次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情來。
這四條短信是「我在工作,暫時出不來」、「就要結束了,我快出來了,你在老地方等我」、「我已到,你來不來?」、「都過去一個小時了,你還想讓我等到什麼時候?」這四條短信都是同一人發的,發信人是我最得力的下屬徐慧琳。
徐慧琳個子嬌小玲瓏,工作大膽潑辣,性格沉靜踏實,來公司不到兩年,我力排眾議將她提升為銷售經理。徐慧琳也不負所望,很快成為獨當一面的好手。我曾不止一次對丈夫雷遙華說,徐慧琳是個人才,讓他平時多關心關心她。沒想到,他竟然關心到這種地步!
說實話,我一點也不怪徐慧琳,只怪那個不爭氣的花心丈夫。婚後,他弄出了一大堆事,我都原諒了他,原指望他慢慢成熟,有責任心起來,哪承想他花心不改。這兩年,類似於女保險業務員、女牌友、女家教等等,只要和他有過接觸,長得稍微入眼一點的,無一例外地,都打來電話向我哭訴。我除了在電話裡大罵雷遙華外,真的別無他法。我早就想和他離婚,卻被傳統的母親攔了下來。她說,離婚對孩子不好,一個男人,只要錯得不是太離譜,就不必較真,我們這個家還要靠他撐門面。
說來我們家也可憐。我是浙江人,母親一輩子好強,就因為生了兩個女兒而抬不起頭來,每次做生意與人發生爭執,總是被別人一句「你能幹,就是上輩子壞事做多了,這世連個兒子都沒有」頂得啞口無言。母親最後發了狠,一定要招個上門女婿撐起我們家。恰好這時,高大帥氣的雷遙華出現在我們面前。幾次見面後,我感覺他做生意與人交際方面應該還不錯,於是,帶著家族使命,我和雷遙華結了婚。但是,誰都沒想到,隨著這個男人的進門,帶給我們家的,除了災難還是災難。
闖入大妹的房間
和雷遙華結婚後,我們一家從浙江來武漢做生意。從最初的擺地攤到開門面到最後成為某知名品牌的湖北區域總代理,我們一家始終抱成一團,從未分開過。
2000年夏,我和雷遙華婚後第二年。一天中午,我從外面跑完銷售回來,累得不行,倒在床上就睡了。迷迷糊糊中,我突然驚醒,一看,雷遙華不在身旁。這個時間,向來是他午睡的時候,他不在家裡,會去哪兒呢?
家裡安靜極了,我卻冥冥中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忽然,我聽到頭頂傳來「咚咚咚」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是壓抑的叫聲。是大妹臥室傳來的,我連忙躡手躡腳來到樓上,抄起一把椅子,輕輕地推開了房門。眼前的一幕讓我差點暈倒,本該午休的雷遙華此刻正將大妹按倒在床上,大妹拚命地掙扎、搖頭,卻不敢大聲呼叫!
我的手顫抖了,那把椅子是準備砸盜賊的,沒想到竟然是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我撲上去拉開雷遙華,扇了他一耳光:「離婚!」雷遙華捂著臉,像是突然清醒了般,跪了下來:「我剛才喝了點酒,進錯了房間……你放心,以後我會改的!」
我這才注意到雷遙華口中噴出的酒氣,這時,大妹也在一旁抽泣:「姐,我以後怎麼見人啊!」是啊,這事要是鬧大了,受影響的只會是我的大妹,她才19歲,將來還要結婚、生子,我不能毀了她。再說了,雷遙華可能真的只是喝多了酒,一時誤會。
想到大妹的清白,我忍了這口氣,原諒了他。大妹為了避嫌,也搬出了家裡。
如果說這次是喝多了進錯了房間認錯了人,而他和我小妹的事情就沒那麼簡單了。小妹其實是我的表妹,是我們家族中最小也是長得最漂亮的女孩子,比我小5歲。我們家來武漢時,三叔要我們帶上小妹一起來闖蕩。那年,她不到16歲,就出落得像朵花似的,兩年後,更是追求者如雲。雷遙華不止一次對我說,讓我將小妹管嚴點,別讓她過早談戀愛,不然一輩子就毀了。他能設身處地為小妹著想,我心裡著實寬心。
與小妹的糾纏
一晃,小妹已成年,平時除了幫我打理生意外,幾乎都呆在家裡。她雖然漂亮,身邊追求者眾多,卻很少惹事讓我們操心。
2002年的一天,小妹說大妹休息,一個人在家無聊,讓她去陪陪。她走了不到半個小時,大妹就來了,說才接到客戶的電話,要去外地看樣品,下午就走。我連忙放下手頭上的事,和她一起回家,打算幫她收拾東西。
大妹家住一樓,我們剛走到樓下,就看到門窗緊閉,大白天的,連窗簾也拉得嚴嚴的。我的心裡「咯登」一下,意識到不妙,悄悄蹲下身透過窗簾的縫隙看過去,竟然看到小妹和雷遙華躺在床上!
大妹看我臉色大變,也湊了過來,看到那一幕,拉著我,打開了門,衝著雷遙華和小妹吼道:「兔子不吃窩邊草,他是你姐夫,你怎麼……!」
家裡出了這麼大的醜事,作為姐姐和妻子,我真恨不得一頭撞死。很快,父母聞訊趕來了,我老實巴交的父親氣得一把抽出皮帶,狠狠地朝小妹身上抽過去,小妹不躲也不閃,一句話也不說,默默地承受。我媽也很生氣,勸小妹告雷遙華強姦,可小妹還是一句話也不說。她不願告發雷遙華,可見兩人的感情之深。
事情鬧開了,雷遙華反而不再遮遮掩掩。他告訴我,他和小妹之間早就有了感情。早在我們訂婚前,他就發現小妹與眾不同,心裡便藏了小妹的影子。不過,他以為只是好感而已,並沒當回事。直到有一天,我和小妹躺在沙發上看電視時,一扭頭,看到身材凸凹有致的小妹,頓時感覺小妹已經是一個女人了,心裡便有了異樣的感覺。從那以後,他對小妹便多了一份關心。漸漸地,少不更事加上生活圈狹窄的小妹,被外形高大帥氣的姐夫打動,竟然愛上了他,心甘情願和他在一起。
雷遙華和小妹糾纏了四年,那是我痛苦不堪的四年。看著最親的人和最愛的人當著我的面眉來眼去,我卻要顧忌家人的面子隱忍不發,那種痛苦與壓抑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我向雷遙華提出離婚,要成全他和小妹,可他說什麼也不答應。因為我媽放出話來,如果我和他離婚,她便將小妹和雷遙華雙雙趕出家門。雷遙華這幾年除了打麻將、花天酒地外,公司、家裡的事一概不管,出了這個門,他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是。他哪捨得拋開這一切?
他不能給小妹未來,卻限制她開始新生活。在我們的勸說下,加上看透了雷遙華,小妹漸漸開始接受其他男孩子的追求。得知小妹和男孩子出去吃消夜,他不但跟過去攪局,還一巴掌揮向小妹,霸道地不准小妹和其他男孩子接觸。那段時間,雷遙華像個霸王,在我們家裡橫行霸道,誰都管不了他。我一提離婚,我媽就勸:「孩子,這是命,你就忍了吧。等小妹結了婚,有了孩子,一切都會好的。」
2006年秋天,小妹終於出嫁了,我也鬆了一口氣,以為一切都會如想像中的好起來。沒想到,從那以後,一個接一個的女人出現在他的身邊,短信、電話、傳言鋪天蓋地,到最後,我都麻木了。
現在,他又將手伸向了我最得力的下屬,家裡、公司的臉面眼看著都要被他丟光了,以後我還怎麼管理公司,還能撐起這個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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