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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述人:雨鵑 女 34歲 公司職員
採訪時間:11月16日
采寫:譚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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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無奇的婚姻讓雨鵑感到乏味,她的心不受控制地愛上了另一個男人。可這份違背了道德倫理的感情注定是不能長久的,面對良心的譴責和家人的規勸,她只好選擇了放棄。但不久後她就發現根本無法忘記那段故事,她的心仍然徘徊在婚姻之外。
漣 漪
每次和朋友談起婚姻,我總喜歡用「寂寞」這個詞來形容自己的感受。似乎,從談戀愛開始,我和丈夫就不曾走進過彼此的心靈。
我和丈夫相識時都已經步入了「大齡青年」的範疇,顯然,年齡成了困擾我們的極大因素。當介紹人把各方面條件都尚屬合格的他帶到我面前時,我幾乎沒有考慮太多就同意繼續交往,因為耳邊一直有家人喋喋不休的嘮叨:「你已經老大不小,可別再挑三揀四了。」我想,他的心態也應該和我一樣吧。
這樣的開始注定了這段感情只能是將就、湊合。我們談戀愛時,一直保持著每週見一面,見面後就吃頓飯的習慣,有時候就算聊天,也淨說些無關痛癢的話題。看著別的戀人手牽著手軋馬路、肩挨著肩看電影,我十分羨慕,但當他偶爾囁嚅著提出這樣的建議時,我又提不起一絲興趣。婚後的生活就更加趨於平淡,每天上班、吃飯、睡覺,兩個人的交流僅限於柴米油鹽的瑣碎小事。若不是後來生了女兒,我簡直不敢想像這個家會沉悶到什麼地步?明明身邊多了一個人,但寂寞卻成了我從2002年結婚後最多的感受。
如果把我的婚姻比喻為一潭死水,那麼昊就是那股吹皺水面的微風,當他經過時,我的心不禁蕩起一層層漣漪。
2006年底的一天,我在一個朋友的生日聚會上認識了昊。那天,我喝的有點多,他自告奮勇說和我同路,可以送我回家。路上,我不慎在台階上崴了腳,他又著急又自責,非要送我去醫院不可。坐在醫院的走廊上,看到他跑上跑下地為我掛號、繳費、拿藥,我不禁聯想到自己前段時間發高燒卻只能一個人強撐著到醫院打針的情景,心裡又是酸楚又是感動。
我家住在4樓,昊見我走動十分吃力,不由分說把我背了上去。那一刻,我有些忸怩、有些不安,但更多的是溫暖,畢竟,我已經很久沒有被人這樣關心過了。
錯 愛
腳傷好後,我請昊吃飯以示感謝。交談中,得知他畢業後就一直在宜昌打拼,至今仍是單身。「鵑姐,幫我介紹個朋友吧。」他開玩笑地說。我則不假思索地答應了。後來,我很認真地幫昊介紹了幾個女孩子,可因種種原因,一次也未能成功。但這並不影響我和他之間的關係,隨著交往的增多,我倆的交情倒是越來越深。
今年春節後,丈夫的工作特別忙,一個星期難得見到他一次人影,女兒又被婆婆接到了鄉下,我每天閒得發慌。於是,我想到了昊,經常約他一起吃飯、喝茶,他也從來沒有拒絕過。說來也怪,從不輕易對人訴苦的我面對他時卻毫不猶豫地道出了心裡的煩惱,哭訴著婚姻的不順。而每當這時,昊總是耐心地溫言相勸,還說笑話逗我開心。他的細心與溫柔漸漸令我著迷,雖然明知不可以,但還是一點點對他產生了依戀。
忘了是從哪一天起,我聽不見昊的聲音就會覺得心裡空空的,早晨醒來的第一秒,睡前的最後一刻都忍不住想他,給他發信息。而昊的熱情絲毫不亞於我,經常在電話裡對我噓寒問暖,下雨時還會打車到單位接我。這些舉動似乎都是戀人之間才應該有的,我和昊都不曾說破過什麼,小心翼翼地保護著這份默契。
5月的一天,昊的一個朋友請客吃飯,他非把我也拉上了。結果,飯桌上的朋友們都以為我是他女朋友,淨開我倆玩笑。我有些害羞,偷偷瞄了昊一眼,他卻一副泰然處之的樣子。結束後,我故意問他為什麼不澄清一下,他笑著說:「我恨不得他們說的能夠成真,為什麼還要澄清呢?」一句話讓我欣喜不已,或者,這就是他的表白吧。
以後的日子因為昊的存在變得格外快樂,死水般的生活因為他的出現變得充滿生機。我像著了魔一樣千方百計擠出時間和他約會,哪怕只是一起吃頓飯、聊聊天也會覺得幸福。但另一方面,我時常會想起可怕的現實,想起自己和昊在一起的尷尬,想起這段感情終究只能是錯誤。然而,情到深處,欲罷不能。
分 手
只是好景不長,我們不得不開始面對一些現實問題。7月,昊回了老家一趟,再回宜昌時他的情緒變得很糟糕。原來,昊的家人催促他早點成家,親朋好友們紛紛要幫他介紹女友,他的心理壓力非常大。聞聽此言,我傷心不已,卻又清楚地知道是該放手的時候了,我不能耽誤他一輩子。可當我說出自己的意願,昊卻哭著表示不能放手,他寧願維持現狀。
那是一種怎樣無奈的心情?明知不能繼續卻又捨不得放手;明明想在一起卻又衝破不了現實的束縛。或許,這中間包含了我的自私和懦弱,但我真的無法抉擇。暫且維持這樣的關係吧,我哭著默許了昊的要求。但這畢竟是無法抹殺的陰影,也給以後的日子帶來了壓力。
轉眼到了9月中旬,我的生日快到了,丈夫肯定是記不起這個日子的,所以我約了昊一起度過那個特殊的日子。吃過生日餐後,天色已晚,我想應該不會碰到什麼熟人,所以放心大膽地挽著他的胳膊到馬路上散步。或者,這也是我倆期待已久的一幕,走著走著竟忘了避嫌,來到了人潮最密集的鐵路壩一帶。直到我的父母擋住了我倆的去路,我才如夢初醒。原來,二老因身體不適出來買藥,卻意外地撞到了我和昊如此親密的場面。
父母的氣惱可想而知,傳統而善良的老人從未想過女兒竟會做出這樣不道德的事情。父親當即給了我一巴掌,氣喘吁吁地把我拽回了家。整個晚上,我都被他們的責罵和眼淚包圍著,所有的解釋都無濟於事,最後只能違心地承諾和昊斷絕關係,他們才作罷。而後好幾天,父母對我更是進行24小時「跟蹤」,連接打電話都要盤問一番。這樣的情況下,我只能減少和昊的聯繫。
直到一個星期後,我借外出買東西的機會和昊見了面。他的神情很憔悴,低沉著聲音一遍遍問我:「你到底準備怎樣處理我們的關係?能不能做個選擇?如果決定離,我立刻和你結婚;如果不能離,我……」後面的話他沒有說下去,但我已經明瞭。的確,這樣遮遮掩掩的感情實在太累了,這樣耗下去對他太不公平,我必須做個選擇。
回家後,我反覆地衡量、思考,卻還是沒有准主意,不管怎麼選擇都會難過。又一個星期過去,我仍沒有確定答案。但在這時,卻收到了昊的電話,他說:「過了這麼久你還是沒有作出選擇,那就讓我替你選吧。我放棄。」後面三個字如一記重磅炸彈在我耳邊炸響,震得我的心一陣生疼。我默默地掛了電話,懦弱如我,或許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難 忘
分手是如此簡單,當昊說了「我放棄」三個字後,我竟再沒跟他聯繫過一次。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我怕見到他後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怕面對他時那種深深的愧疚。 父母依舊把我看得很嚴,生怕我再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他們的苦心我當然能夠體諒,無非是為了維護我的家庭,為了讓我的孩子在一個安定的環境中成長。只是,父母根本不瞭解我的苦楚,根本不知道我對這個家、這段婚姻的感受。可我沒法和他們溝通,我只能選擇回家,哪怕等待我的依然只有冷漠和沉悶。
本以為,隨著時間的流逝傷痛會漸漸被沖淡,但轉眼和昊分手已近一個月,我心中的痛楚卻沒有減輕一分。相反,丈夫的木訥、漠然讓我越來越覺得寂寞,讓我越來越想念昊的溫存。雖然知道再也回不到過去,可還是不受控制地想起他的一言一笑。
說到這裡,雨鵑無奈地長歎一聲,她說:「我真不知道今後的生活該如何繼續?如果這段記憶抹不去,我永遠都不可能開心。」她的歎息讓人心酸,但我更以為:她的不開心並不完全是因為對這段感情的難以忘懷,更重要的是對現實婚姻的不滿。如果無法改善自己的婚姻關係,恐怕她只會在回憶裡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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