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分合合 別把生活當演戲

這句話，是最近我使用最頻繁的一句話。

我的朋友A，最近一次戀愛維持了一年，其間分了7次手，最後的一次是悔婚。這段原本就很戲劇的戀情落幕之後，起初是A的前男友每天喝得爛醉，在她樓下徘徊，就在A將要被煩透的一刻，前男友突然恢復理智，轉身離去了。接著便輪到A來不爽了：「他怎麼能那麼絕情？說走就走？」

按照A的說法就是，即使現在不能結婚的兩個人，過後卻沒有就此斷了音信，他們在各種場合下不期而遇，也會和共有的朋友喝酒談天以探聽對方的消息，會有一點誤會和謠言，讓他們在「依舊疼痛」中感受到對方的愛，也許許多年後的一天，他（她）在他們當時見面的地方等待對方的出現……

「你難道不覺得你的設想太電視劇了嗎？」

「有嗎？」A不覺得，「你知道嗎，每次我們分手，只要他一看到我哭，就會過來緊緊抱我，分手的時候我總有一種感覺，我們不會就這樣分開的，我們還有將來……」

可是總有最後一次吧。那個一直非常配合的男主角突然收拾好所有氾濫的情緒，站起來拍掉身上的灰說，對不起我不陪你演了———你叫把一切都構畫得很好的女主角A該怎麼自處，怎麼接受？

我們時常會說，戲是戲生活是生活，可是越來越多次，我疑惑，這兩者的界限在我們每個人心裡真的有那麼清晰嗎？

我不止一次地聽人感歎：為什麼我總是經歷非常相似的戀情，差別有時候只是這次我是A角色，下次我卻變成了B。你當然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將此歸結為「造化弄人」或「命運的安排」，可是冷靜地想一想，難道這一切是真的嗎？

就如同大多數編劇，都只會偏好某種模式的戀情，作為一個編劇，這也許並不是什麼可怕的毛病，然而，生活中，我們卻正在不自覺地成為自我生活的編劇、導演，帶著我們各自不同的偏好，我們設定某種類型的主角，設定了在歡笑、悲傷、溝通甚至背叛時的對白和表情，可怕的是，我們在毫不刻意的狀態下完成這一切以後，帶著對這演出最細緻的理解，充當起了演員———這樣的生活如何不會重複？你告訴我？

人，不能充當自己的上帝，更無權充當他人的，哪怕那個人現在就睡在離你不到幾厘米的地方。生活是如此龐大複雜，對每個人都是，而與此相比，電視劇，即使拍得再好，也是渺小簡單的。不瘋魔，不成活，這個活是技藝的代稱，其實，不瘋魔，才能好好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