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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世界上,“認真你就輸了”算是我最討厭的話之一,基本上只遜於“工資用完了”“信用卡還款日到了”“我說句話你別不高興”(一聽這句話就知道我肯定會不高興了)……等等。
網絡時代瞬息萬變,段子會被飛速傳播,語義也會被切割得支離破碎。事到如今我們已經很難知道說這句話的原作者是誰,但是我相信他的本意絕不是拿它來給一切醜惡開脫:我更相信,這是他在面對這個醜惡滑稽的世界時,無奈而又詼諧的一個聳肩。我們面對的是晦暗的日常生活,常常遇到的是僵硬體制下的沉沉阻力,不用自嘲來消化壓力,實在很難愉快地活下去。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認真你就輸了;要別人為你解釋一個笑話為什麼好笑,認真你就輸了;天天在豆瓣上擠奶博人氣用整個生命來豆瓣交友,認真你也輸了。
但是在什麼時候,指出邪惡的存在就是認真且輸了,又是在什麼時候,努力追求真善美並且不想讓那種極端自由主義和虛無主義的空虛消極混淆了善惡的邊際,也變成了太認真和輸家的標誌?只為了維護你覺得好玩的人和事,就可以指鹿為馬,變黑為白?當這種個人審美的追求變成一種集體焦慮時,我不難理解為什麼連一個小偷都有那麼多腦殘粉:他們所無法忍受的是曾經為自己的時髦貼金的某樣事物突然變得不堪、導致他們的自我認知都連帶貶值的刺痛感。這種情況多發於法盲、中二病、傲嬌受、抱團傻鳥、蠢逼果兒、無知當個性綜合症患者……人群。他們對自己的老闆、上司、金主就說不出這句話,這句狡猾懦弱的話。但是他們敢在混淆是非的時候祭出來作為脫身法寶。
他們是一無信念一無所有的人。他們不知道什麼叫做適度、分寸、合理、合情、原則、標準、自省心。他們想要反社會,出人頭地,卻又一無是處,一無所能,他們只能藉著一個看起來這麼牛逼這麼特立獨行而且這麼易於被攻訐的標桿來遮蓋自己不至於淪為庸俗的恐慌,可他們的本身,就是不帶有任何美感的庸俗。
當這個勢頭越演越烈,情況就非常可怖了:一旦你想認真地討論一個有價值的問題,對方可以用耍無賴的手法消解其中本當嚴肅之處;當你想好好說說“這種做法肯定是錯的”時,他們嘴巴一撇就給你戴上一個道德帝的紙帽子,卻全然不顧這件事的本質已經上升到法理而非道德層面——而這才是他們口中的文革。說句通俗的,中國的法制當然不夠完善健全,可是沒法不行,黑地飛金的無法地帶裡,你我都不會是主角。寬容是人性中的美德,可是你不能代替苦主說寬容,而寬容應該發生在惡被懲罰之後。真正的寬容是對人世苦海的清醒認識,不是妄圖推卸責任的膽小說辭。
放縱“不認真”的結果就是,善惡再無標準,法律盡數廢止,社會秩序崩塌,倫理再無存在的必要。正是這些東西,曾經保佑並且幫助了這些人,讓他們安然活到如今。可是他們要的,只是對自己有利的原則,而不願意用原則來約束自己的惡行:這就是傳說中的只見賊吃肉不見賊挨打。
我真心希望這些人只是少數,而且希望他們中的很多人也不過是年少無知,等到長大一些回首過往時,會像一個可愛的小傻逼那樣羞紅了雙頰。
當你面對一堵無法撼動的高牆,當你眼看邪惡如潮水一般用來,你的內心肯定會有軟弱的時候——可這一切都不是你不認真的理由。大家都不認真的社會,就是個糞坑。美是一種力量,善良也是一種力量,蠢人不具備這種力量,所以他們也無法理解什麼是美和善。
上帝一定會保佑認真的人,即便他們活得辛苦。不認真的人不配得到任何好東西,消極懶惰去吧,一個越來越壞並且到最後連你自己也沒頂於此的社會才是適合你們的。只可惜,在無以依仗的叢林法則中,你們也不過是跑不過真正大惡人的小腦殘而已,不過那時,你呼救的聲音已沒有人聽得見。
以上是文質彬彬的說話;
以下是故態復萌的說話:
我覺得做一個文明的人真的是一件吃力的事情!因為傻逼真的是太多了,殺都殺不光的,而且你要做一個文明的人就要文縐縐地講道理,講道理難道是一件舒服的事情嗎?講道理是要讀書的呀!一旦你讀完書去講道理你就真的輸特了,因為傻逼張嘴噴出的就是大便,你用書去擋,免不了也要潑濺一身,而且書也被污染了,傻逼還要在旁邊像猴子一樣拍手笑你:哦,戇伐戇伐,你就是道德帝,不管你說的道理再有道理你還是道德帝!……娘錯比,遇到這種貨色你還有什麼辦法,是不是殺了他們的心就有?所以我一開始就叫他們去吃大便就對了,省了多少事情。
有些同學表示“你寫的東西蠻有道理的可是為什麼罵人話也那麼多啊文明罵人不好嗎”,同學們,文明罵人是多麼高難度的一件事情,這種事情就讓給那些讀書人去做吧,這個世界一定需要有一些人不罵人而講道理的,可是他們也是作孽的人——善是善者的墓誌銘,被文明兩字束手束腳的好人,當然比那些沒下限的壞人吃虧。而我呢?我做人合算的地方就顯現出來了:因為我比小傻逼們的親親大傻逼還要能噴呀!我罵起人來也是氣壯山河的呀!如果有傻逼想要胡攪蠻纏的話我就直接叫他們去吃大便的呀!他們如果覺得我太粗魯那我也可以呵呵一笑說這是從你們的傻逼主子那裡學來的呀怎麼他們罵人就是真性情我罵人就是粗魯尼姑的頭誰人摸不得啊難道你爸爸和你媽媽是親兄妹嗎雖然你爺爺奶奶已經是親兄妹了唉你一家人的基因真好只可惜他們這麼早就撒手人寰了還來不及教你做人的道理呢!你敢來我就敢噴,你敢無恥我就敢弄你!
而且傻逼們雖然看起來抱團得很,但是我說過,蠢人是不具有真正的力量的:他們佔別人便宜不手軟,別人拿他們張衛生紙他們能當眾拉半天屎,如果大懶糖真的入獄了,我倒想統計一下捨身陪他入獄的普羅米修斯式果兒有多少,你們趕緊屁股洗乾淨送菊花下鄉吧,他需要你們。還他媽好意思腆著個屄臉說“你們為什麼不抓大惡”,你們這種顛倒黑白是非不分的混賬勁兒可不是世界上那些大惡的溫床!要我說,人家強姦你爸也不算大惡,畢竟有這麼多貪污犯沒抓,你爸的屁眼算個什麼大事。我這麼說了,你願意立刻送你爸下鄉造福大眾賞酒插花嗎?說不定你還真肯嘿!
這個世界雖然糟糕,可是我還得活下去,我的力量雖然微小,可是在搶佔資源不讓地球落入傻逼手中的戰鬥裡,還是要出點力的嘛。
講道理的人自講道理,而我在旁邊給他們打打下手就行,髒活兒也總要有人幹的。這是紅領巾應該做的,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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