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多利亞之戰:拿破侖的“西班牙潰瘍”癌變

維多利亞之戰:拿破侖的“西班牙潰瘍”癌變

拿破侖

維多利亞之戰:拿破侖的“西班牙潰瘍”癌變

      說到威靈頓的戰爭,不能不提那個被無數次引用的「將軍與蜘蛛」的故事。這個故事由來已久,主人公也有其他的版本。但也許是因為威靈頓是他們中聲望最高的一個,因此二百年來,這只神奇的蜘蛛主要伴隨的是他。

  1813年6月21日,描繪維多利亞戰爭的繪畫。1814年由倫敦L.哈里森·JC.雷公司出版

  不幸的西班牙戰爭使我完蛋。它是一個真正的潰瘍,是法國失敗的一個原因。如果我能夠想像這場戰爭會給他帶來如此嚴重的災難,我決不發動它。但是在邁出這一步以後,再後退便不可能了……

  ——拿破侖?波拿巴於聖赫勒拿島流放時期

  「流血的潰瘍」

  1807年簽訂的《提爾西特條約》,標誌著拿破侖達到了權力的頂峰。作為「法蘭西人的皇帝」、意大利國王、萊茵邦聯的保護人、瑞士的統治者,他的帝國版圖廣闊無比,西起大西洋、北達波羅的海、南至亞平寧半島的靴尖,東端則已伸展到了巴爾幹半島的達爾馬提亞海岸,足以令查理大帝和「太陽王」路易十四黯然失色。在法國的大臣和將領看來,拿破侖的偉大成就簡直就像是一個奇怪的童話,而不大像歷史中的事實。但是他們的皇帝卻仍不滿足:在英國沒有屈服之前,歐洲就沒有和平可言。可是依托海峽的庇佑,頑固的英國人依然拒絕媾和。自從特拉法爾加海戰慘敗之後,法國海軍已經無法同皇家海軍較量,更無法動用陸軍去征服地處海島之上的英國。拿破侖唯一打垮英國的希望就寄托在「大陸封鎖」之上:凡是在法國及其盟國佔領區,發現英國臣民或貨物一律扣押和沒收,斷絕歐洲大陸與英國的一切經濟往來,從而困死英國,不戰而屈人之兵。

  「大陸封鎖」一度讓英國經濟陷入困境。由於英國進口的小麥有四分之三來自歐洲大陸,英國國內的小麥售價從每誇特66先令飛漲到117先令。但是,主宰歐洲大陸的拿破侖卻無法阻止統治大海的英國憑借自己的海上優勢展開反制——走私,尤其是在法國南方海岸線長達四千公里的伊比利亞半島,成了大陸封鎖制度中最薄弱的環節。隨著英國人的反封鎖日見成效,倫敦的御用政論家因此嘲笑拿破侖「你們的封鎖頂不了什麼事」!「你們一心要把人家餓死,人家卻吃得脹破了肚皮」!毫無疑問,這令拿破侖暴跳如雷。

  1807年10月,為了關閉里斯本港這個英國人「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庫」,拿破侖悍然對葡萄牙宣戰,揭開了長達6年之久的「半島戰爭」的帷幕。法軍穿過西班牙領土,每日急行軍14英里,未遇什麼抵抗就在11月30日到達了葡萄牙首都,一切彷彿都很順利。但是,拿下葡萄牙並不是拿破侖唯一的目的,拿破侖早就決心趕走馬德里宮廷那個腐敗無能的波旁王室,吞併「盟友」西班牙,使得在法西兩國之間「不再有比利牛斯這條邊界線」(這是當年路易十四的名言)。於是,打著進軍葡萄牙旗號的法軍順手佔據了西班牙的各個軍事要地,這是再明顯不過的「假途伐虢」伎倆。第二年5月,拿破侖圖窮匕見,為西班牙選定了一個新國王,他的兄長約瑟夫?波拿巴,被廢黜的西班牙王室成員在法國警察監視下前往指定的流放地——楓丹白露和瓦郎斯。不言而喻,與當時在拿破侖掌控下的其他「獨立」國家一樣,約瑟夫「國王」只有「擴大了的縣長的職權」,西班牙變成了法蘭西帝國的又一個附屬國。

  國家淪亡,西班牙人奮起反抗。可惜孱弱的軍隊遠遠不是久經沙場的法軍對手。1808年7月14日,2.8萬西軍迎戰人數不到一半的法軍,竟遭到慘敗,損兵折將達7000餘人,而法軍只死了70餘人。但如同擔任侵西法軍總參謀長的茹爾丹元帥不止一次哀歎的那樣「在別的國家,只要打兩次像樣的勝仗,就可以征服全部地區。可是在西班牙卻完全不一樣。你越是以為已經打垮了它的軍隊,它的人民就越發積極地拿起武器來反抗」。法軍面對的不是一支軍隊,而是被民族主義熱情堅定抵抗意志的全體西班牙人。一個西班牙老百姓對趾高氣揚的侵略者說「打幾年仗怕什麼,我們趕走摩爾人(阿拉伯人)可花了800多年時光」!當時在馬德里讀小學的維克多?雨果記得,所有的西班牙孩子都在「為皇帝而戰」的遊戲裡把拿破侖稱為「Napoladron」,意為「拿破侖強盜」。這是一場真正的全民戰爭,一位法軍士兵在家信裡感慨「這裡從小孩到老人都是我們的敵人」。很快,遍地而起的西班牙游擊隊「變得如此之多和訓練如此之好……控制了整個農村地區」,「這些敵人看不見,又到處存在,因為每一個山頭都是他們的掩蔽所」,儘管已經小心翼翼,法軍還是被游擊隊每天幹掉好幾百人,「寓言裡被蚊子折磨得要死的獅子就是法國軍隊的真實寫照」。伊比利亞半島變成了拿破侖的龐大帝國中「流血的潰瘍」。

  「鐵公爵」登場

  半島戰爭的爆發不但令拿破侖失去了原先作為盟國的西班牙從1803年10月開始繳納的每月600萬法郎的貢賦,每個月還要額外付給西班牙的法國佔領軍軍餉達3000萬法郎之巨。西班牙人的起義更是讓美洲殖民地因此向英國無條件開放,連拿破侖自己也為之憂心忡忡:「戰爭已經把西班牙的殖民地變成了英國的商業市場,我承認那是不幸的,因為再過兩年,那些市場將可能抵銷對歐洲大陸的出口。」

  就在 「西班牙潰瘍」開始發作的時候,英國人又在拿破侖的傷口上撒了把鹽。1808年6月,英國政府決定以伊比利亞半島為突破口,派遣一支遠征軍去阻止拿破侖的進一步擴張。8月1日,一支1.23萬人的英國遠征軍在葡萄牙海岸登陸,一個重要人物就此登場,他就是英軍統帥,陸軍中將阿瑟?韋爾斯利爵士。此公日後受封第一代「威靈頓公爵」(以下皆以此稱呼),人送外號「鐵公爵」,在1852年威靈頓的葬禮上,維多利亞女王曾稱他為「19 世紀以來最偉大的人」。他是拿破侖後半生最可匹敵的戰場對手。

  威靈頓與拿破侖同齡,都出生於1769年(威靈頓年長3個月),但除此之外,此二人幾乎沒有共同點。拿破侖出生在科西嘉島的一個破落戶家庭,小時候還因為說不好法語受到同學的嘲笑;威靈頓卻是個貨真價實的官二代,作為都柏林的豪門,威靈頓的哥哥是權勢熏天的英屬印度總督,威靈頓從小念的是赫赫有名的英國精英的搖籃——伊頓公學。拿破侖從小就有投筆從戎大志,自願投身軍伍;威靈頓卻是讀書讀不下去才去吃糧當兵,用其母親的話說,威靈頓「愚笨、說話緩慢、舉止粗魯,只配當兵聞火藥味」。在軍旅中,拿破侖憑借自己的軍事才能步步晉陞,而威靈頓卻是一路靠著令人不齒的捐官(這是當時英國軍隊的體制問題)才當上了中校。對於戰爭,拿破侖崇尚進攻,「一個人總是應該先動手攻擊的。如果允許別人進攻自己,那是一個極大的錯誤」;威靈頓的軍事思想卻是「先抗擊敵人的猛攻」!對待手下的士兵,拿破侖主張「不用皮鞭而用榮譽進行管理」,廢除了中世紀野蠻的體罰制度;在這方面,威靈頓卻是個反面典型,他以貴族的傲慢無比地蔑視平民以及他統帥的那些來自平民的士兵,稱他們是「地上的唾沫」、「一群流氓」,「一群混吃喝而來的只能用鞭子管教的人」。如此迥異的兩個人卻成為了宿命之敵,不禁令人感慨歷史的有趣。

  說到威靈頓的戰爭,不能不提那個被無數中國勵志書和語文試卷(通常是作文)引用的「將軍與蜘蛛」的故事。一隻蜘蛛在風雨中拚命地結網,卻一次又一次被無情的風雨吹破,可蜘蛛卻毫不氣餒仍然一次又一次地吐絲結網,終於在第七次的時候把蜘網結成,以此激勵因為戰敗而意志消沉的將軍。這個「將軍與蜘蛛」的故事由來已久,主人公也有其他的版本,比如蘇格蘭的布魯斯——「勇敢的心」的歷史原型。但也許是因為威靈頓是他們中聲望最高的一個,因此二百年來,這只神奇的蜘蛛主要伴隨的是他。不可否認這樣的小故事很難分辨是否屬於史實,但可以肯定的是後世的人們從這位統帥身上看到了堅韌不拔的「蜘蛛精神」。在長達數年的時間裡,威靈頓以手下不過二三萬人的孤軍抗擊了數量佔絕對優勢的法軍,無論拿破侖是如何走馬換將,始終在伊比利亞半島屹立不倒!這真是一個奇跡!當1810年過去的時候,威靈頓自豪地給家裡寫信「現在我是半島上僅存的部隊指揮官了。我相信就全歐洲而言,這也是唯一一支敢於同法國人一決雌雄的軍隊」!

  當然,威靈頓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遍地而起的西班牙起義者拖住了法國人的手腳,「法國軍隊除了大部隊一起行動外,單個或少數從來不敢外出,否則就會成為西班牙一支龐大游擊隊的犧牲品」,多達30萬的駐西班牙法軍往往只能抽調7萬人去對付威靈頓;相反,對於威靈頓和他的英軍而言,伊比利亞半島上的「每個農民和教士都是一個同盟者,一個情報來源,一個積極的殺手」。人心向背,以至於斯。

  決戰維多利亞

  「半島戰爭」持續到了1813年,法國人的氣焰一落千丈,甚至哀歎「即使帝國投入全部的力量也征服不了半島」。約瑟夫國王能想出的辦法就是向他的弟弟乞討救兵,可是拿破侖這時候也是自顧不暇,60萬大軍東征俄羅斯的壯舉以慘敗告終,昔日橫掃歐陸的「大軍團」已經不復存在。哥薩克於身後銜尾急追,歐洲大陸上的「盟國」亦正在蠢蠢欲動。拿破侖亟須重組自己的東線大軍,為此,不但沒有給焦頭爛額的約瑟夫派來援兵,反而從西班牙抽調了1200名軍官、6000名軍士和24000名老兵回國,充實他剛剛徵集起來的新軍。更令人驚訝的是,身處巴黎的拿破侖在經歷了俄羅斯雪原的慘敗之後,往日敏銳的洞察力彷彿也不復存在,他竟然希望被威靈頓的打擊和自己的釜底抽薪大大削弱的西班牙法軍在伊比利亞半島上取得一兩次輝煌的勝利來挽救自己的聲譽和根基受到動搖的帝國!

  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西班牙潰瘍」已經發生了「癌變」,伊比利亞半島上軍事力量的對比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英國人開始主動出擊。5月22日,威靈頓親率大軍從葡萄牙向西班牙進發。在穿越西、葡邊境時,回想過往的艱難歲月,威靈頓不禁激動得熱淚盈眶,揮舞著軍帽,大聲喊道「永別了!葡萄牙!我將永遠不再見到你」。

  約瑟夫和拿破侖手下的一些高級官員倒是比皇帝陛下現實得多。得知威靈頓前來的消息之後,法軍放棄馬德里,向北渡過埃布羅河,直至維多利亞盆地南面,筋疲力盡的法軍才停下了腳步。法軍的陣地長19千米,縱深11千米,周圍環山,北西兩面以薩多拉河為屏障,奇怪的是暈頭轉向的法國人竟然忘記毀掉河上的幾座橋。此時法軍還有6.6萬軍隊和152門大炮,約瑟夫指望在這裡得到本土的增援,依靠有利地形繼續抵抗。跟隨軍隊一起從馬德里逃到這裡的還有約瑟夫的整個朝廷、一大群生怕受到西班牙人民清算的傀儡官員和大量的隨從,有人不恭敬地自嘲,這是「一個流動的大雜院」。在一片混亂中,出乎法軍的意料,原本緊隨其後的威靈頓竟然突然不知去向,完全從視野中消失。約瑟夫和周圍的高級軍官一時間彈冠相慶,誤認為威靈頓過於膽小謹慎,已不敢繼續追擊。但實際情況恰恰相反,此時的英軍正在翻越坎塔布連山,突襲法軍背後。

  法國人對潛在的危險渾然不知,直到6月21日,才突然發現英國、葡萄牙和西班牙聯軍7.2萬人(其中英軍近6萬)和60門大炮只用了30天時間就急行500英里,跨過6條河流,橫穿西班牙西北部,到達維多利亞附近。維多利亞是西班牙巴斯克自治區首府,這座中世紀初期西哥特人為了慶祝戰勝而建的城市將見證威靈頓的輝煌勝利。6月21日上午8時剛過,不給法軍任何喘息機會的威靈頓率領聯軍分3個縱隊從西面幾座無人防守的橋上渡河,向法軍的整個戰線挺進。

  維多利亞之戰是整個半島戰爭中英軍第一次在兵力上佔有優勢的戰役,威靈頓更採取了一個新的戰術來對付法國人。在法國大革命以後,在十八世紀流行一時的「線形戰術」已經被縱隊戰術所取代。法軍的一個營由單個的連隊列成縱隊,每行四十人,前後共十八行,或是由成對的連隊列成縱隊,每行八十人,前後共九行,所以在排槍齊射中,前兩行是以八十或一百六十發子彈射擊。而威靈頓採用了兩排而不是三排的線形,八百人的一個營一次能齊射八百顆子彈,同時,英軍所使用的步槍子彈要比法國人的更重,因此威力也更大。不過,這種在紙面上顯得完美的新戰法也有其弱點,這種隊形由於正面過寬,在兩軍接近時,兵營就會遭到很大損失,隊伍容易潰散。因此,這種戰術必須以鐵的紀律和體罰進行訓練——好在英國的島國屬性使得它迥異於歐陸國家,可以維持一支規模較小但訓練有素的職業陸軍,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戰,英國優秀的職業步兵都享譽整個歐洲。

  說到威靈頓的戰爭,不能不提那個被無數次引用的「將軍與蜘蛛」的故事。這個故事由來已久,主人公也有其他的版本。但也許是因為威靈頓是他們中聲望最高的一個,因此二百年來,這只神奇的蜘蛛主要伴隨的是他。

  在英軍的新戰術面前,法軍節節敗退,在首尾約3英里的崎嶇不平的地面,法軍且戰且退,走到維多利亞城邊的山坡時,英軍冒著硝煙彈雨進行白刃衝鋒,一舉奪占俯瞰法軍陣地的山頭。法軍終於不支,退入了維多利亞城。

  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這座城鎮絕非避難之所,而是難以逃生的陷阱。約瑟夫的軍隊現在陷入了可悲的困境。他們被困在維多利亞壅塞不堪的街道上,被英軍陣地射來的炮火打得七零八落。法軍的殘部在潮水一般在街上湧來湧去,不知如何是好。下午4點,約瑟夫鼓起最後的勇氣調動預備隊進行反擊,但隨即被英軍的排槍齊射擊退,法軍再也無力支撐,連夜棄城向比利牛斯方向撤退。只持續了不到一天時間,維多利亞戰役就落下了帷幕,同時也宣告了半島戰爭的終結:距離威靈頓的英軍從葡萄牙出發僅僅一個月時間,法國在伊比利亞半島的統治就已經不復存在。因為此戰的輝煌勝利,威靈頓被晉陞為元帥。

  「拿破侖的征服者」

  法國人的噩夢還沒有結束,從維多利亞的撤退很快變成了潰逃。直到法國邊境的一路上,「大炮、倒翻了的馬車,遺棄的軍用兩輪車,受傷的士兵、平民、死馬和死驢佈滿了大地。」在身穿紅色制服的英軍輕騎兵如同一團烈火般的追擊下,失魂落魄的法國人更是拚命快逃,約瑟夫國王丟掉了搶來的多幅意大利名畫,拋棄馬車,跨上馬背,隻身逃回法國,身上只剩下一個拿破侖(金幣);法國炮兵斬斷了牽引大炮的繩索,只顧自己騎馬逃命;法國人總共扔下了415車彈藥、100輛軍車和151門大炮,可說是把法國在西班牙的全部軍用裝備都丟光了,甚至連茹爾丹的鑲金元帥節杖也落到了對方手裡,成為英國軍隊的戰利品。作為勝利者的英軍官兵當然不會放過這個發橫財的好機會,所擄掠的各種財物價值達百萬英鎊。戰利品的誘惑幾乎讓人無法抗拒,英軍的軍紀一時蕩然無存,就連一向鐵腕的威靈頓也只能無可奈何。

  一周之後,維多利亞慘敗的消息傳到了正在德累斯頓指揮法軍作戰的拿破侖那裡,皇帝對此錯愕不已:「當前在西班牙發生的事情如此荒唐,簡直難以想像。(約瑟夫)國王本來可以集結10萬精兵,這支軍隊足以擊敗整個英國!」為了避免慘敗的消息影響在易北河兩岸和奧得河畔前線苦戰的法軍士氣,拿破侖只能打落牙齒往肚裡咽,下令官方刊物只做這樣的報道:法軍在維多利亞經過一場激戰,正在阿拉貢集中,由於缺乏馬匹而遺留在城裡的大炮和車輛共約100件被英軍繳獲。

  但是,紙裡畢竟包不了火,事實真相很快傳遍了歐洲。威靈頓發佈的政府公報被印成了法文、荷蘭文、德文後被廣為散發,甚至正在英吉利海峽捕魚的法國漁船上也聽到了這個令人不爽的消息。而反法同盟各國的反應卻是「約瑟夫國王總算在那裡受到了懲罰」,他們太需要這樣一場勝利了,為此,對威靈頓不吝辭藻的讚美撲面而來,他被尊為「拿破侖的戰勝者」。沙皇亞歷山大一世聽到消息後下令大唱感謝上帝的讚美詩,「為沙皇軍隊並未參加作戰的一次勝利而唱感恩讚美詩,這是破例的第一次」;陰沉的普魯士國王露出了笑容;瑞典人現在是一個更忠實的盟友了,甚至連奧地利帝國皇帝弗蘭茲二世也不再搖擺,正式宣佈參加反法同盟,拿破侖的「西班牙潰瘍」將自己的岳父推到了敵人的陣營。 

  人民則用另一種方式來慶祝維多利亞之戰的勝利,大音樂家貝多芬聞訊後,為對伊比利亞半島人民反侵略鬥爭的勝利表示熱烈的祝賀,寫下了作品號91的「威靈頓的勝利」,或「維多利亞戰役」(Wellingtons Sieg oder die Schlacht bei Vittoria, Op. 91),深受公眾歡迎。

  1813年的整個夏天,維多利亞的炮聲在全歐洲迴盪,威靈頓已經從西班牙舞台走向了歐洲,他與拿破侖的恩怨還沒有結束,在兩年後的滑鐵盧戰爭,作為「拿破侖的戰勝者」,威靈頓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面對面擊敗對手,徹底埋葬「百日王朝」和拿破侖的政治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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