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法百年戰爭中的阿金庫爾戰役:法國被英國吞併

英法百年戰爭中的阿金庫爾戰役:法國被英國吞併

英國歷史故事

英法百年戰爭中的阿金庫爾戰役:法國被英國吞併

  阿金庫爾戰役發生於1415年的10月25日,是英法百年戰爭中著名的以少勝多的戰役。在亨利五世的率領下,英軍以由步兵弓箭手為主力的軍隊於此擊潰了法國由大批貴族組成的精銳部隊,為隨後在1419年收服了整個諾曼底奠定基礎。這場戰役成為了英國長弓手最輝煌的勝利之一,也對後世戰爭的依靠火力範圍殺傷對手密集陣形這種戰術留下了深刻影響。

  在長時間的等待後,英國人開始推進。當時雙方的距離大約是1000碼,分隔兩軍的是一片麥田。連日的秋雨使泥土變得鬆軟且包含水份,踩上去就是一個淺淺的水坑,身穿盔甲的人尤其覺得難走。英軍不得不異常小心、緩慢的前進,維持著良好的秩序,並且不時停下來喘喘氣,他們推進到距離敵人250-300碼的地方,差不多是長弓的有效射程,於是他們停下來,弓箭手將事先準備的尖木樁插入地面,在陣地前面排出一道密密的柵欄。

  想像你是當時這些長弓手裡的一個:幾天來只能在荒地裡過夜,像野狗一樣惶惶奔命,用撿來的堅果和野草莓果腹,喝的是地上混濁的泥水。現在你既冷又餓,站著都是一種痛苦,絕望和泥濘就像一件沉重的外衣使你無法思考,寧可在眼前的戰鬥中死去。看看旁邊騎著馬的那些老爺們,他們即便戰敗被俘,也可以得到符合階級的禮待,繳納一筆贖金後便能大大方方的離去;而出身平民的自己一錢不值,被俘後會被斬去手指,廢掉賴以吃飯的唯一本錢。既然如此,好老爺們,穿著漂亮的盔甲衝過來吧,用大劍把我們野草一樣砍倒。我們無所畏懼,絕望已經將我們徹底武裝,在像野狗一樣死去之前,我們要用賤民的方式好好掙扎一番。

  法國人行動了,前面的少數十字弓兵射擊完後,紛紛後退躲避英國人的弓箭,兩翼的騎兵早已等得不耐煩,空群殺出,第一波衝擊開始。根據計劃,左翼的1600名騎兵和右翼的800名騎兵應該保持隊形,從兩翼夾擊英軍陣地。實際上英國人的兩翼都有樹林,夾擊是無法實現的。那麼他們應該繞過整個戰場,從後方突擊英軍,或者乾脆打擊他們的營地?但是這些騎士們沒有,從一開始他們就把所謂作戰計劃拋到腦後!Mont-joie Saint Denis, Vive le Roi!兩翼的騎兵爭先恐後向正面的敵人殺去,在剛犁過的坑坑窪窪的麥地上衝鋒,跑到對方陣地前才發現有排木樁擋住去路。實際上,由於地表太鬆軟,有些木樁已經沉了下去。右翼副指揮官威廉爵士下令跳過這道籬笆,很不幸的,他自己的坐騎剛好撞上一根沒下沉的木樁,於是從馬鞍上直直的飛出去,一頭紮在泥地裡,在恢復知覺前就被英國人幹掉了。剩下的騎士看到指揮官戰死,一窩蜂掉頭走了,右翼的衝鋒就這麼虎頭蛇尾結束,左翼的情形也大同小異。

  第一波的騎兵退下,嚴格說來他們並不是撤退,而是毫無秩序的亂跑,有些人撞進戰場兩側的樹林,這還算好;更多的乾脆掉頭跑進後面正在前進的主力部隊陣列中,「這些膽小的倫巴底和加斯科涅鄉巴佬!」裡奇蒙伯爵的掌旗官在事後忿忿回憶,「他們的亂來搞砸了整場戰鬥。」姑且不說地域偏見,他對事態的分析是正確的,今天的史學家也同意這種觀點,即第一波騎士的衝鋒是輸掉整場戰鬥的關鍵。他們現在無法控制受傷受驚的坐騎,在自己人的隊伍中亂衝亂撞,混亂就像波浪一樣產生了,由於法國人的陣形異常密集,使這種波浪的傳遞更加有效。

  現在法國的步兵大軍在忙亂中繼續前進,他們躲避著炮彈一樣撞來的騎兵,一邊相互推搡。腳下的泥地經過昨晚霜凍稍有硬化,但已經被騎兵的數千個馬蹄反覆踐踏,踩成一個大泥塘,現在又有近萬名重裝步兵在上面隆隆開過,不時有人滑腳跌倒。英國的長弓手繼續增加這種混亂,他們背後是冬日暈陽,毫無困難的把箭雨潑向適合的距離。法國騎士們雖然身披重甲,卻不得不低下頭走路,擔心長箭從面罩的縫隙中透過。當距離接近到50碼時,英國不再朝天攔阻射擊,而是直瞄直射,逕直射進盔甲的縫隙裡,受傷的騎士倒地不起,後面的人紛紛被絆倒,就在這種不斷的掙扎中法國人已經用盡體力。

  兩軍開始短兵相接,英國遵循克雷西戰役的傳統,用下馬的騎士掩護長弓手,他們手持重劍;而法國的騎士們更多使用長戟,儘管比馬上使用的尺寸稍有縮短,他們還是發現陣列太多密集,即便還有力氣將武器舉起,卻沒有活動施展的空間。重裝騎士之間的戰鬥開始了,由於從頭到腳都包裹得毫無破綻,只能用力量將對方壓倒,在這場亂鬥中,英國人最初被數量壓退,遭受了相當損失。最大的損失是約克公爵,他的頭盔被敲扁,顱骨被打得粉碎。國王自己也差點遭到相同的命運,圍在他身邊的十八個侍從全部戰死,有人(可能是阿拉貢公爵)用戰錘在他頭上也重重的來了一下,敲下了頭盔上的金邊,但很快就被絆倒。國王則跑去幫助受傷倒地的牛津伯爵,即便在這麼熱鬧的近戰中,他也帶著自己的王冠,成為所有法國人的目標。這時生力軍來了,輕裝的長弓手紛紛扔掉弓箭,抄起手頭的各種武器,包括砍刀、鋸子和手斧。這些輕型的裝備此刻顯得極為有效,他們沒有盔甲的拖累,不會陷到泥中,他們輕而易舉的把重裝騎士絆倒在地。

  就這樣,法國主力部隊的第一陣被打退了。這些法國的年輕子弟有不少是第一次上戰場,他們把混亂的野戰當成堂堂正正的槍術比賽。在比賽上,只要向對方交出手套就算認輸,對方應該用紳士的風度接受投降;但戰場上完全不是這樣,像那位在亨利頭上敲了一下的阿拉貢公爵就是這麼送命的:在筋疲力盡後,他掀起面罩,向對方一個看來有相同階級的爵士遞出手套,結果從旁邊衝來另一個殺紅眼的英國人,一劍劈下,於是他就直挺挺的死去了。8000名步戰的重裝騎士至此潰不成軍,有些已經死去,有些失去知覺人事不省,有些倒在泥裡或者被別人壓住動彈不得。剩下的人昏頭昏腦往回跑,撞進第二陣的幾千名騎士中,使前面的混亂和悲劇一再重演。

  此時在整個戰場後方,法國的第三陣依然完好無損,不少人騎在馬上等著追擊潰逃的敵人。他們目瞪口呆的看著戰局發展,前兩陣都被消化掉了,現在自己該怎麼辦?皇室總管和大元帥都在第一陣中,前者戰死,後者被俘。這些沒什麼行伍經驗的毛頭小子面面相覷,不知是誰開的頭,大夥兒發一聲喊,四下散去。

  戰鬥至此告一段落,從英軍推進到現在,大概只進行了半小時(也有資料說兩到三小時,那可能包括佈陣的時間)。當時是十月一個明朗的下午,英國人扔掉頭盔,紛紛坐在泥地裡呼呼喘氣,望著身邊一人高的屍體堆。傷者被抬走,掌旗官拿出賬簿,開始紀錄俘虜的姓名和階級,開始盤算贖金的數目。這時意外發生了,一個信使飛馬趕來,報告說他們後方的營地被人襲擊。在法國人的作戰計劃中並沒有這種枝節,史學家相信這是當地一些小領土自行發起的(包括阿金庫爾的領主Isembart,Robinet de Bournonville,Riflart de Clamasse等等,都是土豪村夫,不翻譯),他們帶領當地的600多個農民,劫掠了英國大營,搶走了一切貴重物品。其中包括亨利的一頂王冠,幾把裝飾華麗的大劍,這些東西後來被指名要還,法國人換回了前面在哈福婁圍城中提到的Ralph爵士(他在替亨利下完戰書後又自覺回到英國人營地,認為自己還沒有交納符合身價的贖金!)。不過縱容劫掠顯然有悖騎士精神,Isembart和Bournonville後來被勃艮底公爵下獄,這也可能是在為既成的悲劇找幾個替罪羊。

  在另一方面,法國的第三陣大部分都跑路後,剩下的大約600名騎士在Marle爵士和 Fauquembergh爵士等人帶領下,開始最後的衝鋒,重蹈了前面的結局。如果法國人這些小動作給對方造成傷害,那麼他們就是扭轉戰局的英雄,可現在失敗了,只能成為歷史學家譏笑的對象。不管怎樣,在亨利看來,現在英國人周圍依然強敵環伺,一旦對方恢復士氣,毫無疑問他們會用優勢兵力再次圍攻。就在這時候他下了一道命令,使他成為後世所有法國人眼中的劊子手——屠殺俘虜。

  幾乎所有英國騎士聽到這樣的命令都表示難以接受,拒絕執行這種不名譽的任務——更多的是為了贖金。亨利原先打算保留幾名最大的貴族,像奧爾良和波旁的公爵,但此刻即便是最高貴的門第也無法保證身家性命。因為任務的最終執行者是兩百名弓箭手,出於民族感情,當然更多的是階級仇視,他們很樂意完成這種工作。凶器便是弓箭手隨身的小匕首,從面罩的眼縫中插進去,簡單、快捷、冷血,身上還穿著重甲而手無寸鐵的法國俘虜連抵抗的機會都沒有。這種殘忍的屠殺對中世紀的軍事浪漫主義是種極大諷刺,所謂紳士之間堂堂正正的交鋒最後是如此下場。阿金庫爾戰役就此收場,法國方面死亡了5000名大小貴族,包括3名公爵,5名伯爵和90名男爵,更有1000多名貴族被俘,包括大元帥(未被贖出,1421年死在英國)和奧爾良公爵,加上一半的小兵步卒,法國損失過萬;英國方面戰死的貴族只有13人!其中包括愛德華三世的孫子約克公爵,長弓手戰死者在100人左右,令人咋舌的傷亡比例。

  三天後,亨利和他的疲憊之師抵達加萊,在那裡等待合適的風向。11月16日,他在多佛登陸,一周後回到倫敦。所有的教堂鐘聲齊鳴,所有的街道都是歡慶的凱歌:Deo gratias Anglia redde pro victoria!上帝將勝利賜給英格蘭!亨利五世卻很清楚,這只是個不錯的開頭。雖然查理六世近半數的朝臣在這次戰役中被俘或被殺,但也僅此而已,很快就有新貴來填補空缺。領地並不是靠一兩次野戰獲得的,必須通過漫長沉悶的圍城,比如說卡昂和魯昂。阿金庫爾為英國人贏得的實際利益,只有哈福婁一座小城罷了。直到五年後,特魯瓦合約(Troyes)才簽訂,亨利迎娶了凱瑟琳公主,不再與他父親爭奪王位,但合法的取得了繼承權。但諷刺的是,強壯有力的亨利比他瘋癱多病的岳父早去世七個星期,雙重王冠最終沒落到他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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