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粹曾三次進行原子彈秘密試爆 已跨進“核力量”門檻

納粹曾三次進行原子彈秘密試爆 已跨進“核力量”門檻

世界歷史雜談

納粹曾三次進行原子彈秘密試爆 已跨進“核力量”門檻

二戰初期,包括阿爾貝特·愛因斯坦在內的一些從軸心國出走的猶太裔物理學家,曾向同盟國領導人發出過「德國正在嘗試製造原子武器」的警告。戰爭結束前夕,西方盟國和蘇聯也從不同情報渠道得知,德國人似乎正在做使「原子研究實戰化」的努力。但是,能夠足以解釋疑問的相關證據卻始終難覓蹤影,久而久之,概念定式便形成了:納粹德國曾試圖研製原子彈,組成了以一批日耳曼科技精英為核心的研究團隊,在軍方支持下展開原子彈研發工作;儘管是率先將核武器開發項目列入「政府主導」層級的國家,不過直到1945年第三帝國崩潰前夕,德國人非但未能掌握一顆真正的原子彈,甚至連「核力量」的門檻都沒踏上,取而代之的是美國科學家贏得了這場「物理學家的戰爭」。人類根據原子裂變原理製造出的第一顆「炸彈」,是美國人的科學成就。

然而,歲月流逝並不能使某些歷史概念一成不變。2005年——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暨美國對日本實施原子彈打擊60週年——德國歷史學家賴納?·卡爾施所著《希特勒的炸彈:納粹德國核武器試驗秘史》(慕尼黑德意志語言出版社)德文版出版發行,隨即便在「核裂變發源地」德意志以及國際史學界掀起了軒然大波。作者對「板上釘釘」的歷史結論提出挑戰:第三帝國在原子彈研製方面並非戰後人們普遍認為的那般「一事無成」,德國科學家與「真正意義上的原子彈」之間實際上僅一步之遙!這至少意味著,德國人已經跨進了「核力量」門檻。

作者指出,近幾年新發現的檔案文獻資料可以證明,戰時納粹德國在與同盟國間激烈的原子較量中幾乎拔取頭籌。1944年晚秋和1945年早春,德國軍方科學家小組曾進行過迄今為止並不為外界所知的核反應堆試驗和某種接近實戰部署級別核裝置的測試,包括在北方波羅的海沿岸呂根島(或其附近某個小島)和中東部圖林根地區的奧爾德魯夫,先後進行過三次原子彈秘密試爆,其中「圖林根測試」曾導致幾百名作為試驗品的戰俘和集中營囚犯死亡。

德國化學家首先發現鈾核裂變 誰首先用於軍事將稱霸世界

1938年聖誕節前夕,德國化學家奧托·哈恩和弗裡茨·斯特拉斯曼在中子轟擊鈾的實驗過程中,成功使鈾核分裂為兩部分。原子核裂變現象的發現為人類提供了兩條實用化途徑:工業動力能源和軍事能量釋放,前者以和平應用為目的,後者則是戰場級別的核武器概念。

1939年1月27日,在美國春季物理學討論會上,玻爾當著爆棚全場的同行宣佈了哈恩-斯特拉斯曼的化學實驗發現,描述了邁特納-弗裡施的物理學解釋。玻爾所奉獻的信息製造了從一陣騷動演變為一片轟動的場面,幾位物理學家當時匆忙離席,趕在第一時間驗證德國人的實驗發現和奧地利人的理論解釋,沒過幾小時便在美國人的實驗室得到了確認。接著便有人推測:如果鈾核裂變後放出一個以上中子,這些中子又能引起臨近鈾核的裂變,如此持續下去,就形成了所謂的「鏈式反應」。

德國人科學發現的時代意義逐漸明朗化,它不僅為人類開闢了一種新類型能源——原子能,而且更預示著,在相應工業技術條件下,當某個國家機器將原子裂變理論轉化為動力能源產業應用的同時,也可能製造出一種運用巨大原子能量且具有前所未有威力的新式戰場殺傷武器——原子彈。當戰爭的深沉夜幕籠罩全世界時,人類擁有核武器的黎明已經泛出微光,原子彈研製的大門被撬開了一條縫隙,撬門者就是奧托·哈恩。

現代物理學的革命性飛躍發生於歐洲戰事一觸即發之際,不少德國科學家洞察到隱藏於其背後的潛在軍事價值。漢堡大學教授保羅·哈特克則在呈送德國國防軍最高統帥部的函件中,直截了當地將研發核炸彈的可行性問題擺在了檯面上:「第一個利用這種核爆炸物的國家,將擁有其他國家所無法超越的優勢。」

軍方對核裂變發現所蘊含的重要意義有非同一般的認識,1939年9月16日,軍械局召集一批德國高級物理學家在柏林舉行會議,會上制定了研究綱領,分派了各科研小組研究任務,並決定將帝國研究委員會的研究團隊轉歸軍械局領導,威廉皇帝物理研究所則被定位為核心研究基地,「鈾項目」在軍方提供的經費支持下正式進入操作程序。

「柏林會議」被認為是第三帝國核研究計劃啟動的標誌。此時,戰爭的烈焰已在歐洲燃起,波蘭戰役正值高潮,首都華沙破城在即,英國、法國對德國宣戰。在鈾核裂變發現僅不到一年時間,世界也發生了「裂變」。

難解懸案「哥本哈根之旅」:海森伯格刻意拖延德國研製原子彈?

二戰時期,德國外部的觀察家普遍認為,納粹統治下的第三帝國是一個真正集權的政體,社會組織已實現軍事化,所有人力和物力資源均規範於巨大戰時計劃框架內,統一調配、計劃使用。但這個印象卻並非是全部的實際情況,至少從「鈾項目」管理運作模式就可看出,這項工程啟動之初便陷入各派勢力相互掣肘的狀態,「豪華」陣容背後是「分散」和「無序」。

1941年秋,海森伯格和馮·魏茨澤克曾有過一次「非同尋常」的哥本哈根之旅,之所以說非同尋常,主要是因為其間海森伯格與玻爾進行過一次「確切內容至今仍不為外界確切瞭解」的談話,海森伯格-玻爾密談始終是20世紀物理學史的一段公案,現在看來,這段插曲還是涉及納粹德國核武器秘密研製史的一樁難解懸案。

20世紀90年代初期,英國政府公開了對戰後被關押在劍橋附近法姆堂莊園宅邸內10位德國科學家(海森伯格也在其中)談話的竊聽記錄檔案。為這份新資料某些內容所啟發,美國科學新聞記者托馬斯·鮑爾斯撰寫了《海森伯格的戰爭:德國炸彈的秘密》一書,其中稱海森伯格和馮·魏茨澤克當年的丹麥之行另有目的,海森伯格是帶有一種對從事核武器研發工作「愛恨交織」的矛盾心理去拜訪玻爾的,並且斷言海森伯格不僅「消極」對待核武器研發,甚至「積極」破壞德國原子彈計劃,最終致使其「步入死亡」。鮑爾斯的論點讓英國記者兼劇作家米歇爾·弗雷恩大感興趣,更是以這次引發世人好奇心的訪問作為素材,編寫了兩幕舞台劇《哥本哈根》並先後在歐美上演。鮑爾斯的書加上弗雷恩的戲,在公眾中為海森伯格塑造了一個正直無私、機智大膽的「公共知識分子道德楷模」形象,但接踵而至的卻是在科學史學者和物理學家中惹起了新一輪爭論。有鑒於此,玻爾家族決定在2002年提前解密尼爾斯?玻爾部分檔案,玻爾認為二人的行為動機並非如此之「崇高」。

鑒於沒有留下任何記錄,當時也沒有第三者在場,當事者戰後更不願公開談論此事,「哥本哈根之旅」的歷史真相依然被置於重重迷霧之中。

1941年歲末,德軍曇花一現的「閃擊戰」輝煌不再,為應對日趨持久和擴大的戰爭需求,希特勒發出「要使德國整個經濟利益服從軍事工業需要」的指令。鑒於戰略轉變,軍方高層決定收縮「研究戰線」,宣佈今後「只有那些在可預計時間內能收到具體應用效果的研究項目才有獲得支持的價值」。

1942年2月26日召集了一次論證「鈾項目」走向的討論會。唯一到場的「高級聽眾」米爾希空軍元帥忍不住向海森伯格詢問,能否在數月內造出一種可「決定戰爭的炸彈」?但得到的回答是「辦不到」。

1942年6月4日舉行了第二次論證討論會,在此前不久,希特勒剛簽署了一項內容為「禁止進行一切不能在戰爭期間為軍事提供服務的科學研究工作」的命令,其中特別指出「所呈報新式武器設計方案如不能保證6周內投放前線,任何計劃申請都不會得到批准」。從這個背景可以觀察到「六月會議」結果所產生影響的重要性。

據海森伯格夫人回憶,海森伯格在一個週末同她談起「六月會議」的情形時說,「現在完全肯定原子彈是可以製造的」,但是「我們不會製造原子彈,研製原子彈是一個宏偉的計劃,可能需要持續好幾年。這裡,希特勒的一個公告給了我們幫助,他說:任何一個計劃,它的研製需要長於半年時間的,不該上馬……我們有幸遇到這種情況,而免得我們必須對這個問題作出一個真正的決定。決定已經下了,我們對此非常感謝」。

希特勒病態期盼原子彈 欲借此贏得戰爭

歷史往往有詭異難測的巧合之處。幾乎就在德國軍方將「鈾項目」主導權放棄、研究團隊分別朝兩個不同方向努力的同時,英國首相溫斯頓·丘吉爾和美國總統富蘭克林·羅斯福於華盛頓舉行會晤,決定聯合研製原子彈。

我們不妨也可以這樣認為,如果說德國啟動「鈾項目」而成為歷史上第一次核競賽的始作俑者,那麼《魁北克協定》便造成了歷史上首次「核擴散」。

二戰最後階段的1944年10月~1945年3月,納粹德國在北方波羅的海沿岸島嶼和中東部圖林根地區,先後進行過三次核武器試爆,科學家們使用相對簡易的方法成功觸發了核反應。

就希特勒的「原子彈」而言,1945年3月3日的「圖林根測試」應該具有指標性意義,戰時被關押在奧爾德魯夫集中營的囚犯,包括匈牙利和波蘭的猶太人、南斯拉夫人、希臘人、蘇聯人、法國人和意大利人,此外還有部分蘇軍戰俘。可以認為,「圖林根測試」的執行者將這些人驅趕到試爆現場,目的是確定核爆炸對人體傷害的程度。因此,奧爾德魯夫的遇難者也可以說是歷史上的第一批核武器受害者。

測試行動在元首大本營觸動了「原子彈部署在即」這根神經,超常興奮情緒在希特勒核心小圈子內部充斥氾濫,直至最後時刻,納粹領導人對「炸彈」始終存在著一種近乎病態的期盼心理。希特勒雖對「原子彈為何物」缺乏物理學意義上的理解,但是卻能對將最新「超級爆炸物」與火箭結合所形成的打擊威力有所認識,自1944年中期以來,他不止一次發出過關於這方面的「神秘暗示」;希姆萊在1945年坦言,希望寄托於「將會產生令人無法想像效果」的「超級炸彈」,在聽到「圖林根測試」消息後,他的反應就如同「欣快症」患者發作時的表現;軍備部長施佩爾1945年1月不但說過「我們只要再堅持一年多的時間,然後我們將會贏得戰爭」這樣的話,而且對核爆炸物開發抱有樂觀主義態度,稱「火柴盒大小的一件原子爆炸物能夠毀掉整個紐約」。

第三帝國早在1945年5月就壽終正寢了;1945年8月投在日本廣島和長崎的「炸彈」,是後來者居上的美國人製造的貨真價實的原子彈,伴隨蘑菇雲在日本列島上空的升起,人類在給世界大戰畫上句號的同時也開啟了使用核武器的先河。毫無疑問,納粹德國嘗試製造原子彈的努力,已經作為一段歷史永遠滯留在早已離今天遠去的二戰歲月,但是作為一段起伏跌宕的往事,希特勒的「原子彈」卻始終沒有從人們的記憶中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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