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陋荒誕的畫作?杜布菲對原始表達的闡述。

醜陋荒誕的畫作?杜布菲對原始表達的闡述。

世界歷史雜談

醜陋荒誕的畫作?杜布菲對原始表達的闡述。

杜布菲特(1901-1985)是二戰後真正的藝術大師。他不苟同於法國當時的藝術潮流,頑強執著自己的藝術創作個性,以其鮮明的繪畫語言特色和肌理表現,在世界藝壇中獨樹一幟,開拓了完全屬於他自己的繪畫天地。

杜布菲特強調繪畫中的視覺作用,否定傳統或現代藝術中的種種清規戒律。他認為,「色彩的調和性的構圖原則,並不能使它們獲得真正的藝術真諦」。那種試圖在一幅畫中綜合所有的藝術表現形式,必然是不切實際的,其實則是「一種社會時尚的迎合。」他主張,「我們不能只用眼看世界,還要用心智去感受萬物。」那樣「我們至少可以褪下矯飾的外表,回歸事物的本質。」因此,他為了尋找屬於自己的藝術語彙,在早期系統地研究精神病者的藝術作品。他發現,病人的那些作品的所謂「荒誕性」,卻是人的合理、正常的情緒和需求的表達,人性的直接證據。它們不落俗套,不同凡響,非常動人,再現了藝術的表現機制——無限性熔融於人的思維之中。

杜布菲特大量搜集的這些畫作,被他稱為Art Brut——意指是一種未加工的,非學院派的,沒有被人認為的藝術,是一種最原始的表達。這些痕跡,我們在他50年代初期的大量油畫作品中找尋到,尤其是那些頗為鮮活的藝術表現形式,這是誘發「我的藝術創作母體」。

「藝術就是激發我們的想像力,這才使得藝術價值珍貴和永恆。」正是如此,在杜布菲特的作品中,我們可以看到被平面化、去差異化的人物造型。他們有的看上去稚拙、可笑,有的看起來簡單且造型誇張,有的甚至使人感到荒誕怪謔。當我不懂美術的朋友在翻看他的畫集時,竟驚歎道:「這些畫,醜陋的小屁孩們,我都能畫出來,幼稚園裡的小朋友們都比杜布菲特畫得好。」

是的,當不懂欣賞杜布菲特作品的外行觀其作品時,總有這類驚訝。而杜布菲特這樣解釋他的作品:「去掉模特兒的個人特徵,使之他們更具有人類特徵的共性。」換句話說,他所謂的「共性」,就是使描繪的客體對像有著人類普通意義上的共同特徵。它可以依據「人」的特徵,從而激發欣賞者的無限想像力;讓「想像」聯繫每一個人的個體特徵,這才是藝術所要的語言。」杜布菲特如是說。

杜布菲特早期的作品,以簡單的技法,原始的概念,誇張和刻意,表現他的「人物」和「景」。而後期作品則表現出與之前迥然不同,充滿複雜性的新風格。這時的油畫更注重對肌理的研究。例如《煤灰的景色》則是最好的證明。它有一種礫石的外觀,而在它暗暗的顏色之下,掩藏著土塵和煤灰。畫上的小道、田野、房子及人物,均以輕描淡寫。在暗色的背景上,細線勾畫出一種殘缺、破損的輪廓邊緣。畫面也因此充滿了可視的觸感。杜布菲特的材質繪畫,幾乎達到了一種以感官去具體理解事物的自然觀。說明了材質應用於繪畫,往往會產生令人震驚的藝術效果。

從紙本印刷的畫冊當中,初賞杜布菲特的作品,總讓我聯想到雲南重彩畫的表現技法。在表現內容,選擇題材方面,我們要學習杜布菲特勇於創新,敢於挑戰的無畏精神。人們嗤之以鼻,嘲諷譏笑其弱智的形象,與人的尊嚴開了一個無聊滑稽的大玩笑,這是對神聖藝術的褻瀆。而在這時,他還能堅持自己的創作道路,是需要極大的勇氣和信心的。

另外,從繪畫的表現技法上,也給現代彩墨畫提供了充足的、可資借鑒的養分。杜布菲特別具一格的表現技法,注重對畫面肌理的要求和選擇,是我們可以借鑒與發揚的。既然是現代彩墨畫,我們就應該尋求現代藝術的語彙,找到屬於自己的肌理語言,豐富觀者的欣賞體驗。這也是一個我們值得去鑽研探索的方向和目標。

我認為,杜布菲特的藝術成就,關鍵問題是他的開放思維和創新理念,不拘泥於慣常的、傳統的表現形式,而注重形式與技法的創新,也給研習現代彩墨畫的我們提出了一個關鍵問題:你將如何放飛你的思維,表達你想表達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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