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奧十世為什麼會遭人質疑 他都了什麼事情
儘管利奧十世的品位惹人質疑,他卻始終是一個值得尊重的恩主。他把歐洲最頂尖的唱詩班帶到了西斯廷教堂,還大力扶持羅馬大學,增加了教授和教職工的人數。他對羅馬學會予以保護,積極鼓勵學習拉丁語和希臘語。他結交了馬爾科·吉羅拉莫·維達和阿里奧斯托這樣的朋友,還把賈諾·阿斯卡裡斯請到了羅馬,示意他可以編輯他手頭的希臘文手稿。他還請來了馬科斯·穆索羅斯,後者帶著至少十個年輕人來教意大利人希臘語。此外,利奧十世還將其家族涵蓋領域極廣、價值極大的藏書都搬來了羅馬,雖然這些藏書後來又被他的堂弟運回了洛倫佐圖書館,但是它們保存在羅馬期間都是對利奧十世請來的那些學者和作家免費開放的。利奧十世以優厚條件吸引了這些學者和作家齊聚羅馬,為的就是將羅馬打造為西方世界文化層次最高的城市。利奧十世也很想努力將羅馬建設為歐洲最美的城市。
他授權聖索維諾去設計佛羅倫薩聖約翰教堂,該教堂位於金色廣場,而金色廣場當時是佛羅倫薩人在羅馬最主要的聚集區。他建了小岸大道,有了這條大道,人們前往人民廣場又多了一種選擇,而不必再擠在已經非常擁堵的那條老路上。他修復了皇家聖母教堂,巴爾達薩雷·佩魯奇給教堂建了帶有柱廊的壯觀外觀。他還籌集資金繼續聖彼得大教堂的重建和梵蒂岡宮的裝修工作。他讓拉斐爾在十幅掛毯上畫畫,後來又把這些掛毯掛到了西斯廷教堂的牆上。不過利奧十世無法忍受煩人的米開朗琪羅。他稱自己非常喜愛米開朗琪羅,一說起他童年和米開朗琪羅一起生活在佛羅倫薩的美第奇宮的經歷,還會忍不住流淚。據瓦薩裡說,利奧十世的父親因為在年幼的米開朗琪羅身上看到了他的天賦,就讓米開朗琪羅住進了美第奇宮,把他當成了自家人。儘管利奧十世承認米開朗琪羅的才華,但他和米開朗琪羅就是處不來。「米開朗琪羅是個讓人心煩的人,」利奧十世說,「根本無法與他相處。」
他說服米開朗琪羅回佛羅倫薩去發揮建築才華,在那兒,他為布魯內萊斯基所建的聖洛倫佐教堂建了一個新的外觀。在佛羅倫薩,利奧十世的堂弟朱利奧·德·美第奇安排的任務讓米開朗琪羅忙得不可開交。朱利奧後來當上了教皇,不過在他之前還出現了一任教皇,即佛蘭德人阿德裡安六世。默默無名的阿德裡安六世奉行苦行清修,他在位時間不長,也沒什麼建樹。他大部分時間都用於禱告和私下裡的學習,對教會事務過問甚少。而年輕、富有的朱利奧此前是紅衣主教,做了教皇后取稱號為克雷芒七世。他在羅馬生活時住在文書院宮,這座府邸是從紅衣主教拉法埃萊·裡亞里奧那裡查抄來的。因為裡亞里奧參與了一場試圖推翻利奧十世的陰謀。朱利奧·德·美第奇長得一點也不像他的堂兄,他高大、英俊,一頭黑髮,膚色泛黃,眼睛是褐色的,眼眸很深,有一隻眼有一點斜視。他的風格也和利奧十世相去甚遠,他冷漠、疏離,不大可能會像利奧十世那樣慷慨而友好。
弗朗切斯科·圭恰迪尼曾經在一篇文章裡描述過克雷芒七世的性格,文章沒有故意恭維,但對他的性格概括得卻很準確,稱「他一點兒也不和善,總是悶悶不樂、很難相處;他不值得信任,也不樂於助人;做起事來謹慎持重;他極為自律,能力出眾,對事物往往能做出很好的判斷,但有時候會因為膽小而影響他的判斷」。儘管克雷芒七世看上去很陰鬱,本人也確實很內斂,但他最終被證明是個對藝術家和音樂家都十分慷慨的恩主,對於這些文藝人才也獨具慧眼。同利奧十世一樣,克雷芒七世對各種慈善事業都非常支持,他也很熱情好客,對客人很慷慨,但是從不炫耀。雖然天性不善交際,也不算個大方的人,但克雷芒七世深深意識到做人樂善好施的好處。克雷芒七世經歷的教皇選舉會議是史上用時最久的一次會議,其間,為當選教皇,克雷芒七世賄賂了很多人,完成了多筆交易。成為教皇后,他繼續拉攏權貴,對有才華的人也不吝賞賜。
他推進了一個旨在清理和改造羅馬街道的龐大工程,對於成功大道、弗拉米烏斯大道、連接人民廣場和威尼斯廣場的拉塔大道以及納沃納廣場周邊的街道進行了重點改造,這項工程後來取得了圓滿的成果。他繼續聘請拉斐爾留在羅馬,讓他設計了一幢別墅,也就是後來被稱為夫人別墅的地方。這幢別墅位於馬裡奧山的山坡上,周圍漫山柏樹,在別墅裡可以俯瞰米爾維奧大橋,橋下的台伯河水蜿蜒曲折。他讓拉斐爾最得意的兩個學生朱利奧·羅馬諾和吉安·弗朗切斯科·彭尼在梵蒂岡工作。他還對尼古拉·哥白尼的引發爭議的研究持支持態度,在哥白尼來到羅馬後還出席了他的講座,並要求哥白尼發表他的研究理論。在自負、脾氣暴躁的本韋努托·切利尼那裡,他還買了幾件藝術品。克雷芒七世很少有時間再去關心他曾經交代下去的工作任務,在他還是紅衣主教的時候,他可以晚上悠閒地聽聽音樂,參與神學和哲學話題的討論,然而如今教會的外交事務以及教會內部分裂的勢頭讓他無暇旁顧。對於從德意志傳來的要求教會改革的呼聲,利奧十世曾經置之不理,打算讓德意志的傳教士在激烈爭論之後自己能解決這個問題。然而,一個奧古斯丁會的討厭教士卻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