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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葉風鈴

從我哭著睜開眼的那一刻,我說看到一個跟我一模一樣的小人,據說那叫「哥哥」我在心裡默默記下了,記下我有個可以一同見證每天日落日出、相伴相依的哥哥,記下我們新奇的望著這個世界,望著彼此,稚嫩的不知道用何種方式表達,心靈感應的一起哇哇大哭。

哥哥總是用小手在我面前胡亂的飛舞,炫耀比我早出生的二十來分鐘,我只是鄙夷的別過頭,不屑一顧。媽媽說,我們很相像,總是同時哭鬧同時安靜,同樣瘦瘦小校

我還聽說我和哥哥不是普通的雙胞胎,而是『龍鳳胎』。憂慮總是伴著喜悅而來,龍鳳胎一個致命傷就是難以雙雙成活,我不知所措地沉默,默默的祈禱,祈禱我們會例外,會例外的逃過傳說。

我們都很虛弱,一直呆在醫院裡,被加強保護的看著,生怕一點點的閃失會應了傳說。小小的我們每天每天都會長時間的對望,長時間的哭泣,彷彿生命的一生就在乎每天用意念生硬的延長。

是誰說的傳說終究是傳說,傳說也只能是傳說,又為何會有那天。

在我們出生三個月的最後一天裡,我的心裡劇烈的疼痛,哭不完的眼淚,說不出來的哀傷,父母沉重的面容和一個背著十字箱的人在我眼前揮之不去,晃得刺眼……

太陽落山的時候,哥哥帶著我一半的靈魂被醫生用一塊冰冷的布抱離了我的視線,深知此去隔的不僅是天涯。只能長長久久撕心烈肺的哭泣,為痛失生命最初的見證,為此後殘缺的靈魂祭奠。我的生命一瞬間像打翻的墨汁看不到其它的顏色……

那天的一幕幕幕幕,深深深的刻在我的眼眸,烙在我的心上,讓我默默成長的生活漸漸的糾結。一直一直以來,看到日落我都會不知所措的悲慟,抑鬱得只能雙手合十舉致額頭,閉上眼睛,虔誠責怪。絕望的垂直,我的生活被平分。

爸媽去了湖南,我被扔給了奶奶,奶奶是疼惜我的,她經常會拉著我的手說:「薇薇,奶奶恨了爺爺一輩子1我無語。

奶奶是爺爺家的童養媳,爺爺比奶奶大20歲。奶奶雖生在貧寒之家,但容貌美麗,天生骨子裡透著妗貴,有自己的理想和怨懟,偏偏爺爺是大老粗一個,不解風情,不懂體貼。在那個時代,一個女人用一輩子這樣償還怎麼可能不恨?

又一年,秋葉飄落,奶奶走了,帶著惡毒的疾玻全身疼痛,全身消瘦,千瘡百孔……

下葬的那天,我沒有哭,眼淚早就在惡疾折磨最疼愛我的奶奶時,一點一滴被風乾至枯竭,我只能長跪不起。空洞的眼神看不到一絲絲的表情,我的世界灰暗無淚……

我被父母換成哥哥的名字送到了中學,一個事不關已,冰冷的地點。每天在沉默中穿梭,在沉默中憂愁,我不知道除了沉默我還可以做什麼。但我是聽話的,畢業後送到被安排的學校,一樣的冷冽一樣的漠然,只是告訴自已怎樣痛苦的掙扎也要孤單的活到天涯。

好不容易決定回家看看,倦怠的走進門,卻看到父親面無表情的坐在殘枝斷骸的中央,沿著一地的碎片,看到媽媽躺在房間的地板上,是哭泣或是哀求已經不重要。只知道我不該回家,如果這硬要算作家的話。頭也不回的走掉,留下裝滿記憶的蒼涼和泠漠……

那時,想丟下自已的軀殼離我遠去,但存留一半的靈魂還在不屈服,為耿耿於懷的長久以來對哥哥的那份歉疚和負累。只有這個信念支持著我,要我明白:生命繼續,無可逃脫……

我不知道風是朝哪個方向吹,就像我不知道我的明天會飄到哪裡?依水浮萍卻是堅信:

一葉風鈴的搖響,生命注定我的飄零……

絕望的垂直,我的生活被平分……(文/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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