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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舉行婚禮前夕,兩個孩子戳破了這層窗戶紙,一對新人變成了兩對,一場普普通通的婚禮也演繹成了美妙絕倫的親情組合。
一次偶然,年輕人走到一起
李梅和趙成化的相識完全是一次偶然。
1998年3月下旬的一天,因有急事必須立即外出,在深圳某工藝品廠上班的李梅,來不及和領導打招呼,就急匆匆地走了。當她在十來分鐘後心急火燎地趕回時,卻發現那位領導已站在車間門口,正怒氣沖沖地和幾位保安說著什麼。
李梅快走到跟前的時候,其中一位保安迎面走過來,一句「你違反了廠規」後,拿走了她的廠牌(一種進出廠區時必須出示的標示牌)。
李梅今年20歲,四川省資中縣人,因家境貧寒,高中畢業後,跟著已在外打工多年的哥嫂來到深圳。這份工作,是哥哥托了許多人、說了一大堆好話才換來的。
怎麼辦?回去怎麼和哥嫂交代?頭一次遇到如此難題的李梅,急得六神無主。
然而,這一切還只是個開始。第二天,在廠方例行查房時,幾個保安又將她的工卡沒收。工卡沒有了,就意味著從這一刻起,她又和那些守在勞務市場等待希望出現的人們一樣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梅直接找到那位領導解釋原因。也許是看著李梅淚眼汪汪的表情有些不忍,那位領導在狠狠訓斥了她一頓後,將廠牌還給了她。要回了廠牌,但沒有工卡,問題仍然沒能解決。一個人躲在宿舍裡,李梅只能悄悄抹淚。
上午10點多,李梅正在屋裡發愁,忽然有人敲門。開門一看,是一位20多歲、身著保安制服的年輕人。年輕人靦腆地一笑:「咱們都是大老遠從外地到這兒打工的,找一份工作不容易。看你的樣子很著急,我把工卡給你要回來了,以後一定要小心。」
給李梅送卡的年輕人名叫趙成化,22歲,河南省社旗縣人,同樣是因為家庭條件不好,高中剛畢業就獨身闖到了深圳。
之後的一段時間裡,因為「工卡風波」,無論上班、下班或是在食堂吃飯,李梅總會有意無意在人群裡尋找那張總掛著靦腆笑容的面孔。
同樣的家庭、同樣的經歷、同樣的打工身份,使兩顆年輕的心越靠越近。
捨身相救,打工仔贏得真愛
1998年12月的一天晚上10點多,在回李梅住處的那條小路上已沒有了車輛和行人。兩人說笑著行至中途時,忽然從路邊閃出幾個人。未及趙成化有所反應,其中的兩個人已拖起李梅往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走去,剩下的兩個人,一前一後將趙成化圍了起來,趙成化挺身就往前衝,但隨即左手臂上便感到一陣劇痛。很明顯,劫匪隨身帶有凶器。就在趙成化強忍疼痛,思量著如何衝過去解救李梅時,不遠處已傳來了李梅的呼救聲。
一聽到李梅的叫喊,幾秒鐘之前還對歹徒手中的凶器有所顧慮的趙成化,頃刻間忘掉了所有凶險,奮不顧身地朝著呼救聲傳來的方向猛撲過去。見趙成化無視他們的存在,劫匪揮刀朝趙成化砍去。而此刻的趙成化,心中只有李梅的安危。一見趙成化的這種玩命架勢,準備侮辱李梅的那兩個劫匪也罵罵咧咧地起身趕了過來。
畢竟勢單力薄,很快,趙成化就被幾個人打倒在地。但一心只想保護李梅的趙成化,再次表現出了驚人的意志,一次次被打倒,一次次又咬牙爬了起來。此時他的背上、手臂上已被凶殘的歹徒砍得鮮血淋漓。看著又一次咬著牙從地上爬起來的趙成化,幾個歹徒面露恐懼,一哄而散。當趙成化堅持著來到李梅身邊時,僅問了一句「沒事吧」就昏了過去。
這樣的生死經歷,讓兩人的感情又驟然增進了幾分。
隨女出行,埋下感情的種子
一晃四年多的時間過去了,該到談婚論嫁的時候了。2003年9月,兩人回到了趙成化的河南老家,與家人商量如何操辦婚事。
趙成化的家中只剩下多年來一直獨身的父親趙強。趙強是個老實巴交的莊稼人,年輕時學了一手裝窯燒磚的絕活。在兒子外出打工的這幾年裡,趙強一直是靠閒暇時幫人裝窯燒磚來打發日子。日子過得雖說不上愜意,但他已十分滿足。當然,他也有心焦的事:兒子老大不小了,至今還未成家。
就在他愁眉不展的時候,兒子不僅帶回來一個俊俏的姑娘,而且是回來準備辦婚禮的。一聽到這個消息,老人幾年來的抑鬱一掃而空。
怕未來媳婦不習慣當地的飲食,他步行了十幾里地,到鎮上買回了大米,買回了他認為四川人一定愛吃的辣椒;擔心未來媳婦住不好,他專門清理出了一間屋子,粉刷了牆壁,貼上了嶄新的年畫;擔心未來媳婦睡不好,老人特地請鄰居家的新媳婦當參謀,重新換了床單、被罩……
從李梅踏入這個家門的第一秒開始,50多歲的趙強就前後奔波、忙忙碌碌,一臉掩飾不住的喜悅,對李梅的關心和喜愛之情更是溢於言表。
幾天後,因廠裡臨時有事,匆匆訂下了元旦的婚期後,李梅帶著這種親情滿足感,獨身回到了深圳。然而回到深圳後的第三天,她卻意外地接到了四川老家母親付英病重的消息。李梅到家一周後,不放心她的趙成化也從深圳趕了過來。
付英是多年的老毛病復發,一時半會兒無法痊癒。為了好好照顧母親,李梅決定留在家中。當李梅婉轉地將自己的想法告訴趙成化後,趙成化毫不猶豫地點頭應允,並主動地留了下來。
一晃快一個月過去了,婚期也越來越近了,但老人的病還沒痊癒。放心不下母親的李梅和趙成化商量後,決定將婚禮延期。
一天晚飯過後,付英把他們叫到了跟前說:「孩子,我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你們趕快回去籌備婚禮吧,不要耽誤了。」當兩人說出了婚禮延期的決定時,老人卻執意不肯答應,反覆強調「婚禮拖不得」,催著他們立即動身趕往河南。
回河南去籌辦婚禮就無法照顧老人,不回去吧,老人又堅決不同意。怎麼辦?
「要不把媽接到俺河南老家住上一段日子吧!一方面我們照顧方便,另一方面也可以讓她散散心,說不定有助於身體恢復。」趙成化的一席話提醒了李梅。
言語投機,親家相看兩相悅
聽到親家母要來的消息後,趙強又忙開了,連續好幾天收拾家裡家外。付英到的那一天,趙強趕到100多里遠的市裡去接,然後便是備酒備菜熱情款待。
由於離婚期已很近了,許多事還沒來得及操辦,所以一到家後,趙成化和李梅就忙了起來,照顧付英的擔子就落到了趙強的肩上。
於是,趙強一天三頓變著法為親家母做一些可口的飯菜,早晚問寒問暖;沒事便陪著付英到左鄰右舍、田間地頭轉轉,說說莊稼,談談收成;悶了,找上一群老人,陪付英聊聊四川或河南的風俗、逸事,不到一周的時間付英多年的老毛病竟好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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