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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愛細水長流 無關風花雪月

編者的話:

生於七十年代的人,沒有 六十年代的堅韌、八十年代的張揚,不斷受時代巨變的潮流衝擊,在生活中承受著不同的壓力,感受著不同的遭遇。不斷換工作,不斷換活法,有人平步青雲,有人懷才不遇,有人歡笑,也有人哭泣。

七十年代出生的人,經歷了整個社會變遷的重要時期,敢於放棄已有的東西向著自己的目標前進,有強烈的目標感和成功的渴望,多元化的價值取向使他們能夠容忍很多的生活方式。

生於七十年代的朋友,你現在的生活是輕鬆還是沉重?在情感生活上是失意是迷茫,還是溫馨、陶醉?

姓名:成棕

年齡:34歲

記者:王瓊

地點:本報三樓

70年代出生的人,會比前輩們有勇氣,敢於追求自己的目標;又比80年代出生的人來得含蓄、謹慎。現在,這批人正漸漸成為社會主力、單位骨幹、家庭的中流砥柱。他們必將把自身的特徵帶給社會,同時被多種社會潮流衝擊。今天談話的成棕先生就是這樣一位典型的70年代人,他高大帥氣、沉穩自信、前途無量又立足現在,感情事業正在雙豐收,我想,所謂的幸福人家,也就是如此吧。

青澀時代,不知道自己要什麼

我出生農村,親人都是地道的農民。因為從小聰慧、成績優秀,我一直被父母寄予厚望。為了不讓他們失望,我學習非常努力,尤其是高三那年,幾乎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那段時間有個姓陳的女孩對我產生了好感。她知道我每天下晚自習後,還會留在教室點蠟燭看書。就偷偷放了幾包蠟燭在我的抽屜裡,有時還會放一些零食。我不屑一顧,把這些東西放在一邊,從不碰它們,即使書看到一半沒蠟燭了,或是很餓了也不例外。那個女孩並不難看,學習成績也不錯,可是她的好意並沒讓我感激或是得意,只覺得煩,就像認真做事時有只蚊子在耳邊「嗡嗡嗡」,擾人心神。

那年高考我發揮得不太理想,只考上了一個三類大學,不過在當地已經很不錯了。那女孩也考上了大學,還托人捎給我一封信,意思是我們都上大學了,可不可以交往試試。我仍然毫不猶豫地拒絕,連面也沒有與她見。後來有人告訴我,她知道我的態度後哭了,哭得很傷心。就算知道這種情況也沒有改變我的心情,反而對她印象更差,覺得她的感情成了一種負擔,平白讓我添上冷酷無情的罪名。

過了很久,當我從不停地目標追求中冷靜下來回頭看,我漸漸對她有了些愧疚。就像她愛我不是錯一樣,我不愛她也不是錯,可是,就算不愛她,也應該給予她足夠的尊重,畢竟她對我的愛是一種肯定。

想要的,如果不合適也會放棄

1991年,我大學畢業到縣城當老師。開始了第一場戀愛。

她叫李玉芬,也是我的高中同學。她是當時班上為數不多的城裡人,穿著打扮、言談舉止與別的女生很不同,性格開朗,靈氣逼人。我考上大學後,一次回家,發現她居然是我的一個遠房親戚。這樣一來,兩人的距離就近了很多。她沒有考上大學,復讀了兩年,後來讀了業餘大學。

我任教的學校離她的家只有20分鐘的車程,有時就找點理由去找她,看得出她也很高興見到我。水到渠成的,我們開始交往。

她的家境比我好,長得好看,又有父母的寵溺,個性就很強,凡事總要我依著她,我很喜歡她,也並不覺得負擔。當時我有想考研究生的想法,可是那時的考試既沒有參考書消息又閉塞,自己都不敢抱以期望。

我們在一起很愉快,但對生活的看法有很大距離。她像個夢娃娃,腦子裡全是浪漫想法,我卻是腳踏實地的一個人。交往半年後,快過年時,一次下大雪,中午時分,我正準備去辦公室備課,從窗外似乎看到李玉芬來了,等了一會,又沒見她過來找我,以為自己看錯了。沒想到晚上吃飯時,一個同事告訴我,李玉芬是來了,來找另外一個男同事,還送了他一張音樂賀卡,並一起吃了飯。我非常生氣,問李玉芬,她說那個人幫她借了本很緊要的書,她想表示感謝。

這件事並不複雜,可是我卻不能接受,而李玉芬也不認為她有錯。我們開始冷戰,有次她過來找我,一進宿舍我就走出去了,回來時在桌上看到她留的信,仍是解釋。她不解釋還好,越解釋我就越氣,就覺得她在狡辯,很不真誠。這樣互相指責中,她火了,說我看中她就是因為她的家境好,想利用她,現在見利用不成了,就想把她甩掉。這句話真的傷害了我,農村的孩子可能什麼都比不過城裡人,惟有自尊心。一份感情被她說成「攀龍附鳳」不是我想要的。我冷冷地說:「時間會證明一切的,只是如果你這樣的個性不改,以後會跌得頭破血流。」她怒氣沖沖地走了。

她走後我心裡很難過,那天很冷,我一個人在外面走,走了很久,然後下定考研的決心。

刻苦地學習沖淡了失戀的痛苦。又過了半年,她來了電話,說能不能談一談,我同意了。當時我宿舍的燈泡壞了,學校附近沒有那個型號,就請她帶一個過來。

她如約來了,也帶了燈泡。那天我們談得很愉快。回到了剛開始的情形。我想,我們可能彼此都需要一個台階,只是又都希望這個台階由對方給出,所以到了最後,我送她走時,能感受到彼此的悵然,卻終於沒人主動挽留這段感情,就這樣分了手。

一切得償所願

1998年我研究生畢業後遇到了現在的妻子謝小琪。我要求妻子是「新古典主義」———骨子裡傳統看上去新潮,她非常符合我的要求,有自己的工作,又能無微不至地照顧我。讀書期間,也有人向我表示過好感,但我從不接受。不管什麼狀態,我希望一切由自己選擇。

2000年我考上博士,畢業後分配到自己心儀的崗位。走到現在,工作順利,家庭也很和諧,由於自己學業和事業的成功,我有能力孝順父母、照顧弟弟妹妹。

如今,我早已不是那個怯生生的農村孩子,回頭看,一排腳印順利而筆直地走到了現在。可能因為地位變高了,身邊的誘惑也多起來,妻子變得很不放心,其實她的擔心是多餘的,我對事業仍抱以很多的期待,並沒有時間和精力搞所謂的婚外情。

有人問我,為什麼可以如此有條不紊地生活。其實我不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但我知道人生是需要毅力和理性的,這個不單指對待工作,也是指對待感情———不讓它氾濫,讓一切在自己的掌握中,合情合理地付出,合情合理地得到回報,不奢望多姿多彩,只需要相敬如賓。這樣的感情也許不夠熱烈,卻足夠細水長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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