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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租男人填補我的暗夜寂寞

女主人-姜梅,四川人,29歲,公關小姐

男主人-阿仿,江蘇人,31歲,自由撰稿人

現居地-南京市中央路

參加工作以後,我的生活一直如此。白天,斡旋於人和人之間。端莊的裝束,高傲的神情,不得不用一堆化學製品裝飾的疲憊的臉,窒息且落寞;晚上,黑夜帶來的幸福近乎奢侈。褪去一身的鉛華,把自己泡在浴缸裡,慢慢、慢慢地躺下去,窒息卻快樂。

高強度的工作讓那該死的皺紋過早地爬上了眼角。咖啡、電腦、失眠也在毫不留情地吞噬著我的健康。可我喜歡這樣的生活,它讓我有咒罵的理由,有頹靡的理由,甚至,有墮落的理由。社交,應酬,半夜在街上沒有目的地亂走。只有在早上起來看著鏡中齷齪的自己,我才會真切地感到恐慌。

作為年近30歲的單身女人,我有一種本能的恐懼,對於生活,對於感情,都是如此。曾經像孩子一般幻想過浪漫純潔的戀情,結果一次次被碰得遍體鱗傷,在感情的道路上兜兜轉轉,轉身之間忽然發現其實沒有一個男人可以相信。生命裡曾經留痕的三個男人給了我足夠的疼痛,最長的一個與我交往了三年,本以為可以修成正果了,沒想到最後還是分開,為了金錢,他屈服於一個身價千萬的富婆,寧願過著沒有感情的生活,這就是現實對男人的詮釋。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不公平,為此,我也哭過、鬧過、恨過,可是這樣又能起什麼作用呢?失去畢竟已經失去了,永遠都不會再回來,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現實。

從幻想、憧憬到失望、絕望,男人成了一副毒藥,叫我不敢隨便接近,我也想過,也許我並不需要愛情,只是需要一個合適的男人或者一場合適的婚姻,只要有一個合適的男人在適當的時候出現,能夠好好地對待我,能夠給我們共同的家以溫暖,也許我就會嫁給她。想想,自己終究還是被生活磨平,不得不向現實妥協。

做了快兩年的單身女人,我的心裡已經很疲憊,單身女人時常遭遇的慌亂與無助讓我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的生活。我不需要愛情,我很清楚它會使我本就雜亂無章的日子更加擁擠。事實上,我也沒有更多的時間與精力糾纏其中。再者,我是一個不羈的女人,我需要絕對的自由。感情對我而言是奢侈品,我沒有資本消費的奢侈品。可我需要一個男人,在燈泡壞了,水龍頭壞了,冷氣壞了的時候可以幫我的男人。於是,我想到了一個折中的方法—異性合租。

在這個世界上,女人是一半,男人是另一半,少了誰似乎都不完整,只有你沒有或者失去的時候,才可能深切地體會到這一點。

女人主動選擇異性合租當然不缺乏男人應徵,但是要憑借自己的眼光找到一個正派、合適的合租夥伴又談何容易,人心隔肚皮,誰又能揣測得清楚別人心裡的想法呢?事情一旦定下來,操作並不麻煩。我在房屋租售公司做了簡短的登記,並利用公務之便在網上登了個啟示。沒想到這一來,電話鈴聲不斷,一些居心叵測的男人,用曖昧的口氣在試探和詢問著什麼,這讓我覺得很不悅,我開始後悔自己的魯莽,甚至一度想放棄合租的念頭,唉,一個女人想搞異性合租,怎麼能夠保證別人不想入非非?

過了很久,我接到了他的電話,一個叫阿仿的男人,也是我現在的同居者。

「你好,請問是姜小姐嗎?」很標準的普通話,成熟、穩艦低沉。

阿仿在房屋租賃中介公司看到了我的合租信息之後,決定要和我面談,我猶豫再三,最後還是決定試一試,何況我對這個未曾謀面的男人很感興趣,不為別的,就因為那磁性般的聲音,我相信一個人既然有著這麼平穩的腔調,至少是一個可信的人吧!

於是,我們約定在中央路的一家咖啡廳裡見面,那是我常光顧的地方。

赴約前,我換上洗白的仔褲,把白襯衫整齊地紮在裡面,化了淡得幾乎看不出的妝。咖啡廳的名字很怪叫「首度空間」,挺個性前衛的名字,很早以前就有了,生意一直不錯,但是我經常坐的位置卻永遠只是靠窗的那一個,一直都是。我喜歡一邊喝著咖啡,一邊悠閒地看著窗外脈動的人群,那是一種很超脫的感覺。4點半左右,阿仿準時出現,他穿著一身漆牌男裝,挺正式的,像是要來參加一場很嚴肅的聚會。我們很友好地招呼、握手。他給我遞過來一張名片,上面寫著「自由撰稿人,江蘇省作協會員,阿仿……」看來,阿仿是他的筆名。

要說,我一直都是比較欣賞文人的,總覺得搞文化的人比其他從業者似乎要稍微純潔一些,眼前這個阿仿還挺有藝術家氣質的,一頭披肩長髮,很瀟灑的樣子。我笑著說:"很高興認識你,原來是大作家啊!"

"哪裡哪裡,你不會是看著我頭髮長才覺得我更像作家吧!現在這年頭只要男人一留長髮,看上去都有三分藝術家氣質,不過是哄哄別人而已。頭髮長見識短!"他原本是在謙虛自

己,沒想到抬頭看見了我一頭披散的長髮,才尷尬地笑了。

這個阿仿倒是挺有意思的,竟然連我也一塊兒貶了,我故意接住話頭說:"是嗎?"

他趕緊接著說:"呵呵,對不起,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我想說的是-那是不可能的!"我們之間的談話氣氛馬上顯得輕鬆愉快起來。

我得承認自己對男人雖然心存戒備,但是這種戒備也不過是一層很薄弱的保護膜而已,真正遇到談得來的異性的時候,還是照樣會立馬褪去偽飾、坦誠相待,更何況眼前坐著的這個人是我以後將要面對的合租夥伴。

"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會找一個女人合租嗎?"我輕輕地攪拌著自己面前的咖啡。

"不好意思,我只注意了你住所的地段,沒太在意你的性別。"他的理由倒是直白而簡潔,也叫人無可挑剔。

總之,我們的見面還算愉快,他是我所欣賞的那一類男人,至於我在他心目當中的印象究竟如何,那可不是我能說得清的。我們具體商談了一些細節上的問題,比如房租一人一半,廚房、洗手間、電話共用,臥室鑰匙自管,對於對方隱私要絕對尊重等等。我告訴他我可以接受他的一些習慣,比如說抽煙、喝酒或者晚歸,只是房間不大,希望他不要往家裡帶女人以及不許穿著內衣褲到處走。30歲的人了,心裡也豁達了許多,男人嘛,哪能限制得像清教徒呢?只是不准帶女人回家這一條必須特別聲明,免得到時候大家都有點尷尬。他聽了之後大笑,笑得我都有些發窘。

不知道你們發現了沒有,凡是男女合租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是雙方未婚的。這也不奇怪,已婚的誰還沒事出來找異性合租啊,那不是沒事找事嗎?

說是搬家,其實沒那麼複雜,他像個四處遊蕩的人,沒有太多的負累和牽絆,這和我的性格倒有點暗合,阿仿的全部家當也僅僅只有一口箱子,一台手提電腦,就這樣住進了"我們"的家。他對我說過,電腦就是他闖蕩天下的武器,如果沒有電腦,對於他這種靠碼字吃飯的人來說,就好比是劍客手中沒有劍,槍手腰間沒有槍一樣的悲哀。

就這樣,他在我隔壁的那間房子裡安營紮寨下來了。我每天都要上班,而他是自由職業者,白天黑夜都待在家裡閉門寫作,讓我幾乎感覺不到他的存在,只是每天回家發現垃圾袋裡又多了一個方便面塑料盒,才知道他今天又是草率、簡單地解決了吃飯問題。唉,男人怎麼都這麼懶啊!廚房裡油、鹽、醬、醋一應俱全,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寧願泡麵也不願意生火,沒的話說。

我本以為凡是搞寫作的人,寫起東西來一定像瘋子傻子似的,獨自對著電腦一根接一根地抽煙,或者靠咖啡和酒精刺激靈感,整日醉眼醺醺的才符合常理。可我卻發現他幾乎沒有什麼不良習慣,從來就沒看見他抽煙,而且生活很有規律,早上很早起床,出外鍛煉一趟回來,然後閉門寫作,晚上開夜車到十一二點才熄燈休息,每日如此,日復一日……我們之間很少交談,似乎彼此只是同處一室的陌生人。事實上,也就是如此。

以前每次回到家獨自對著沒有生命力的電視、電腦、傢俱,總是感覺很冷。現在家裡有個男人,就算我們沒有太多的言語交流,我依然會感到踏實,男人就是男人,即使他躲藏在自己的世界裡不出來,你也能很明顯地感覺到那股獨特的氣息。

家裡買米、修理電器這樣的氣力活、腦力活都被阿仿包了,這要是在過去,我只能請人幫忙,付人小費,雖然錢不多,但是心情上卻很慘淡,是那種很悲涼的感覺。現在,我心裡好受多了、踏實多了。有時,看著他每天疲於寫作,又不會照顧自己,也未免有點心疼,於是放下大小姐的架勢,親自下廚做點好吃的,然後邀請他一塊兒來享用。對此他總是很感激,偶爾會送給我一束鮮花,如果不包括那些業務往來上的客戶的話,已經很久沒有男人主動給我送花了,我默默地掉下了淚水。

自此之後,兩個人之間的互動明顯多了起來,雖然我們之間不談愛情,也不來那事,但是完全可以把彼此的生活裝點得更像一個家,在這個家裡,我是女主人,而他就是男主人,彼此獨立,又彼此依靠,愉快地合作並共存著。

日子依舊忙碌著。公司繁瑣的業務有增無減,壓力也越來越大,為了保持長居不下的業績,我不得不疲於奔命。對於我們這些在外資企業工作的白領女性來說,雖說薪金可觀,但

是壓力也是相當大的,外企永遠像一台高速轉動的機器,似乎總是想搾乾你最後一滴血才罷休似的。而我也在這種繁忙的工作中擺脫了困頓,找到了存活的價值,享受到了它帶給我的快樂。

終於有一天我病倒了。他對我問寒問暖,關懷備至。

忽然間,我很想哭,長時間的抑鬱讓我難以自持。我想發洩,在一個關心、即便是假裝關心我的人面前。無論如何,我不過是個女人。於是我哭了,他把我輕輕地攬在懷裡,像個兄長似的說:"你的睡眠太少了,你真的需要休息。"我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緊緊地抓著他的衣服,把臉埋進他的胸膛,無所顧忌地哭著。

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艘失去方向的航船,在漫無目的的漂流中發現了一個可以停靠的美麗荒島。我感受著他帶給我的安全和溫暖。真的,對於個體的女人來說,生活是孤獨而無援的,而只要身邊有一個男人的話,那種無形的安全感就會湧漲上心頭,也就不用再擔心屋子裡突然會冒出一個小偷、強盜什麼的。

賦閒的日子是悠然的。把平日梳得光潔平整的長髮隨意地披在肩後,臉上除了簡單的護膚品外不做任何的修飾,就連指尖的蔻丹也被我洗得乾乾淨淨。我聽了他的話,學著享受寧靜的快感。早上起來跑步,拿出一直想讀卻又沒有時間讀的書。逛商場,買喜歡的香水和毛茸茸的玩具,回到家花上近一個小時的時間為自己準備豐盛的晚餐。於是開始瞭解,其實我並不是眷戀燈紅酒綠,只是害怕獨處的孤單。

他說得對,我的骨子裡並不適合都市的喧囂。高中的時候,我一直幻想能在一條幽靜的河邊有一個白色的小屋。我會在它的周圍種滿玫瑰、月季、鳶尾、三葉草等等好多美麗而平淡的花兒。我會把它打掃得整潔明亮,掛上天藍色的窗簾,鋪上天藍色的床罩,用天藍色的地毯。大學畢業後,我沒有任何準備地接觸了這個競爭激烈、節奏飛快的商品社會。彷徨,嘗試,然後適應。再想起那個小屋時,我覺得以前的自己真的很可笑。

阿仿,一個算得上英俊的男人,有稜角分明的臉和深不可測的眼睛。眉宇之間透著睿智。言談舉止中往往會不經意地流露出清晰的思維力和判斷力。

我想,如果我是溫靜如水,嫻雅似玉的女人,我一定會愛上他;如果我是卓而不群,出類拔萃的女強人,我會征服他。但我不是,我沒有如水的柔情,沒有驚天的美貌,沒有富足的金錢……所以我們之間不可能。

不過,我是個孤獨的女人,既需要別人的關心愛護,也需要發洩自己的滿腔柔情,我想盡量給阿仿一種溫暖的家的感覺,於是放棄奢華的生活,為他洗衣,做飯,在仲夏的黃昏我們一起出外散步,我的髮絲被微風吹得飄起來,把他的臉弄得癢癢的。冬天,我們一起坐在地毯上,看電視、喝咖啡,一種懶懶的感覺。

雖然我開始繼續自己的工作,但是我已經明白工作不過是我生活中很小的一部分,而我應該享受全部,還有許多東西需要我去經歷需要我去感受,那一刻,我知道了,是他讓我改變了很多。

最近我一直都在害怕,害怕阿仿會突然離我而去,前些天我做了一個夢,夢見阿仿走了,帶著他的全部行囊-一口箱子,一台手提電腦,而且是一去不復返。我忍不住驚醒,因為我真的不希望他走,如果他離開了我,我會再一次地陷入孤獨的困境。可是要他不走,那又怎麼可能呢?他是男人,已經年過30的男人,總有一天要成家立業,而我也是年近30的女人,終有一天,也將向宿命妥協,與一個男人結婚、生子、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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