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給了一個艾滋女孩

當初黃藥師帶醉生夢死給歐陽鋒的時候就已經說了:"有些事,還是要忘掉的好.因為那樣,每天過得就會快樂點.''

其實有些事情是不必回憶的.想起了痛遠遠比快樂多點.事過多年,我始終過不了今天這個坎,每每這天我都會想起你,想起那些忘不掉的記憶.

我和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街道上\幼兒園\小學\中學\高中,每一處能留住我們腳步的地方都留下了我們的美好記憶.

17歲那年,我們高二.萍的家裡,溫暖的雙人床.家中沒其他人.純真的愛.原始的慾火,魔鬼的誘惑,我們衝破禁忌,幸福的結合在了一起 .

以後的日子,我們的幸福和笑聲一支陪伴著我們走過了一年的時光.直到高考前的第三天,一場大火毀掉了萍的父親和她的家.原先美好的家庭轉眼間就只剩下一對流著淚的母女.

那年的高考,萍沒有參加.

那年的秋天,天空很黑暗.

那天的夜晚,萍告訴我,她要去上海,去賺錢,去賺錢養活唯一的母親.

我說"我會等你回來.」

她說：「不必了!你就當我走了,以後你自己要照顧好自己.''

我們抱在一起哭了.

一天,兩天,三天---一個月,三個月---半年---一年.

我隔三差五的往萍家跑,我哭著問萍的母親說有沒有萍的消息 .老人家搖著頭歎息著說沒有.我知道了"杳無音訊''的真正意思.

前年的冬天,很冷.

前年的冬天,萍回來了.而我不在.我在遙遠的北京.

前年的冬天,萍是坐著警車被遣送回來的.

我們的村子很封閉,很少有警車進入.警車的周圍圍滿了人.萍就是在周圍的人的注視下慢慢走進她那破舊的家的.

警察告訴萍的母親,萍在上海賣淫,並染上了艾滋病.我們把她送回來了,希望家裡的人能好好的照顧一下.畢竟她還年輕. 說完,警察搖著頭就走了.

"萍在外面是小姐!''

"萍在外面是雞阿.你知道雞是什麼嗎?''

很快,整個村裡的人都知道萍在外面的事了.每個人都遠離她,甚至都繞開她的家走.好像沾染上,自己就會變壞似的.

那天晚上,萍的母親來到我家告訴我爸說萍要走了.萍想要我的電話,萍和我說句話.我爸猶豫了半天,咬了咬牙告訴了萍的媽.

我爸在萍他媽走了後,就給我打了電話.告訴我萍的事情.

她走的時候給我打了個電話，一個時間很長的電話。那時我就想告訴她，要她別走，無論她怎樣，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男人會不計前嫌的愛她。求她留下來--為我。可是話到喉嚨間竟什麼都說不出，我一直聽她說，她說了很多肺腑的話。這些話我以前從沒有聽她講過。到最後，她哭了。就這樣結束了。

電話掛斷的時候，我就想哭。為什麼一個那麼善良的女孩子會遭遇那麼多流言蜚語？為什麼她的解釋竟沒有人去聽，聽了的又不去相信？這是什麼世道？我竟模糊了。

我說我去替她解釋這一切，她說不要，怕我也會跟著污黑。我知道，她知道就好了。我說他們對你不公平，她說是，但沒辦法，無論怎樣，他們都不會相信！我想出頭，但是周圍太嘈亂了。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告訴我會去廣州投奔她一個陌生的堂姐，至少遠離了，能求到耳根清淨。我說以後呢？她什麼都沒有說，我知道她在彷徨無助。我想保護她，保護她一生一世，但我有能力嗎？即便有，我也對付不了他們的惡毒語言和指指點點。

「到那給我打個電話，我會掛念你的。」我說

她什麼都沒說，就把電話掛斷了。我的眼淚流出來了，我竟無力保護一個女孩子，讓她一個人去面對整個世界，她不會接續隨波逐流吧？

晚上作了夢:我把她接到了我這裡，和她生活，一起面對外面的流言蜚語。我們一起接受生活的考驗.我們的意志很頑強，死後我們上了天堂，看見了恩愛的楊過和小龍女---

我笑了，眼淚又流出來了，為什麼笑著還會流眼淚，人真是奇怪的動物！

第二天,萍走了.以後,一支繼續著杳無音訊------

萍,你現在過得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