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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現在的女子薄情,不如古代的女子,一生只愛一個人;可誰又知道,一個不斷地愛,不斷地被傷害的女子,哪一次的傷心,都讓她痛徹心肺!愛一次,傷心一次,還要自己療傷,還要重新來過,她們的心苦,又有誰明白?
第一次愛,畫家在她心上刻下傷痕
1998年夏天的一個下午,黃雯在後台換好衣服,等著上台,有點兒走神。有個人一直看著她,作為一名職業模特兒,她已經習慣了不斷地遇見太多對自己感興趣的人,不斷地遭遇各種各樣關注的、愛戀的目光。走神的黃雯淡漠的目光撞上了那個看著她的人,視若不見地又滑向T台的方向。她做夢都想不到這個被她無意識目光掃到的人,竟成了她的初戀。
晚上走台結束,大家去吃飯,那個不斷看她的人也去了,她才知道他叫劉直,是個畫家,出於禮貌,大家交換了電話號碼。
幾天後劉直邀她去他家參加聚會。那次聚會上,她一下子就喜歡上他的畫,對畫家的好感油然而生。他勇敢地從身後抱著她的時候,她的心跳得厲害,又甜蜜,又慌亂,像一隻小小的蝴蝶張開了翅膀。
做模特之前她過的一直是紀律嚴明的運動員式的生活,對於和心愛的男人在一起生活,她心裡充滿了期待,從沒有和男人相處過的她,被自己又期盼又害怕少女的情感鼓舞著,滿心都想著把自己給他,永遠在一起。
在一起好長時間後,沉溺於愛情中的劉直都沒有動畫筆。一個畫家愛自己藝術總會超過愛自己的女人,這是黃雯的不幸--他把自己創作上的停滯歸罪於和她的愛情,覺得是因為沉溺於愛情才讓他無心創作,為了"一心只愛藝術",他開始對她冷漠,他們的感情慢慢淡了下來。
時光流水一般地過了一年,又是一個夏日下午,熱鬧的陽光照在餐桌上,更顯得默默
吃飯的兩個人之間尷尬的靜默。劉直提出分開,黃雯失魂落魄地飄出他的家門。在朋友家的客房,黃雯流著淚寫了一封信給劉直,述說自己不為他所瞭解的一面,希望兩人能夠互相理解,好好愛下去。
幾天後,劉直給黃雯打電話,要見她,懷著失而復得的狂喜。她回到他們住的地方,推門進去,首先就看見衛生間地上的水,劉直為了和黃雯見面,居然剛剛洗了澡,躺在床上,等著跟她做愛。那一剎那,她的心一下子就碎了,她沒有想到,自己的初戀竟然落到這樣不堪的境地,自以為失而復得的愛情,竟變成了讓她刻骨銘心的恥辱,她絕望地離開,再也沒有踏進過劉直的家門。
彷彿一生的愛都毀滅了,彷彿整個世界都坍塌了,彷彿翅膀被折斷了,她懷著傷痛,剪去了長髮。
夢斷唐朝:
藝術家的選擇竟然如此冷酷
為了忘記過去,她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很忙碌,讓嘈雜的人聲和音樂聲充斥自己的大腦以趕走內心的孤獨與痛苦,她沒有想到,愛情像是一個虎視眈眈的獵手,正在追捕企圖逃離的她,不讓她安寧。
黃雯和丁文就是在一個聚會上認識的。那天,黃雯推門進去,就看見一個蓄著長髮的男人盤腿坐在角落裡,主人跟黃雯介紹,說他是一支著名的搖滾樂隊的主唱。
兩人坐在一起,丁文一邊捲煙抽,一邊和她看一本畫冊,兩個人禮貌地交流。聚會散場的時候,兩人一同走出主人家,丁文喝多了,黃雯只好扶著他,兩個人在鐵欄杆邊上走來走去,找不到出口。丁文突然抱住黃雯說喜歡她,他的懷抱很溫暖,像剛剛暖和的被臥,黃
雯突然有一點眩暈--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了。一兩秒鐘過去,黃雯本能地把他推開,扶他上了出租車,按照丁文說的地址,把他送到他家樓下,互留了電話,看著他扶著牆,艱難地朝樓裡走,他的背影像一隻受傷的大鳥。
回到家黃雯就接到了丁文的電話。"不知為什麼今天見到你後,心裡感到疼痛......"放下電話,黃雯失眠了。
丁文邀請黃雯去看他的演出--以女朋友的身份。黃雯沒有告訴他,自己悄悄地去看他的演出。演出還沒有開始,歌迷們就已經開始齊聲"唐朝、唐朝、丁文、丁文......"的呼喊,那喊聲像潮水一般包圍了黃雯,讓她的情緒也沸騰起來。丁文在台上充滿魅力,當他唱出那讓人振奮的"太陽,你在哪裡"的時候,台下的觀眾開始大聲跟著唱,當《夢迴唐朝》的音樂響起,黃雯身後的兩個女孩子竟然哭了起來。站在台下仰頭看著這個陪她看畫冊,把她摟入懷中給她溫暖的人,黃雯心中升起一股驕傲,那一刻,她突然發現自己愛上了他。
演出結束後,黃雯在後台找到他,他用手扶著她的肩膀,那隻手在抖--他沒有看見一直站在台下角落裡的她,以為她拒絕了自己,看到她真的站在面前,竟有些激動。
那天晚上,他們像男女朋友一樣睡在同一間房,她想到同宿一室可能發生的一切,心跳得厲害。默默各自洗漱,各自佔據一張床睡下,關了燈。一片寂靜之後,他從另外一張床上伸出來拉住黃雯的手輕輕搖晃著,又蜷曲著睡到了黃雯的床上,依偎在她身邊,像一隻怕冷的小動物。
第二天,天亮了。他們緊緊地依偎在一起,不願意離開一點。即使下車取東西,也要
用眼睛注視著對方的身影,生怕一轉眼彼此就永遠從視野裡消失了一樣。他們彼此是那麼深沉地需要對方,黃雯感到自己的心又活了起來。
兩人正式生活在了一起。此後,凡是黃雯的演出在北京的話,丁文就一定到場陪她。而丁文在北京的演出,黃雯也一定去看。但他的生活能力一團糟--作為一個搖滾明星,他的身上只有才華和天賦。有才華的男人似乎總是需要一個女人去照顧他的生活起居,而黃雯也是那種生活上嗷嗷待哺的女孩,他們骨子裡是一類人。黃雯連飯都不會做,都是他笨拙地做飯給她吃。這樣混亂而甜蜜地生活著,他們偶爾也會為對方太差的生活能力感到不滿,他們也會爭吵,爭吵之後再擁抱著和好,黃雯深深地感到兩人生活背後的危機,而愛情是如此強烈,讓她顧不得去思考。
一個朋友對黃雯說:每個優秀的男人身邊都會有一個為他要死要活的女人,儘管他根本不喜歡她,但他需要她。許多藝術家面對生活的選擇有時候甚至比生意人都現實,他們更加冷酷、更加自私。他們最後一定會選擇這個女人。那時候黃雯不信。
沒多久,丁文的前女友在找他了,哭著要回到他身邊,甚至割腕自殺。他動搖了。前女友在電話裡告訴黃雯,丁文像一個孩子需要人來照顧,並且只有她能做得到。黃雯在那一刻只感到手腳冰涼,好像一個邪惡的詛咒即將變成現實。
果然,丁文放棄了黃雯,選擇了前女友。他說:她離開我活不下去,而你離開我一樣活,而且可能活的更好。
他走了。黃雯在每一個他們曾經出沒的地方尋找過去的影子,卻發現她那狂熱的愛,已經被遺忘在遙遠的過去,遺忘在千年以前,遺忘在屬於才子佳人的唐朝。
你的一生,我只能借一晚
黃雯漸漸地長大了,她在等心上的傷痛平復。她每天開車去電影學院上課,喜歡上了周進的歌,常常邊開車邊跟著哼:今夜我依然在路上/依然在盲目地張望......
轉眼就是2003年的秋天,在一個搖滾派對上黃雯見到了周進。他們說起了那張叫做《在路上》的老唱片。"那是一張好聽的唱片,可惜被我朋友弄丟了。"黃雯淡淡地對他說,在她心裡,那張唱片陪她度過了多少悲傷的時光!"你還有的話,送我一張吧!"兩人簡單地聊了幾句,相互留了電話。
一個無聊的下午,黃雯撥了周進的電話,電話那邊周進顯得有點興奮。周進告訴黃雯他那遙遠的避世住所,為了得到那張已經在市面銷聲匿跡的唱片和想看看他生活中模樣的好奇,黃雯坐上地鐵去看了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男人。
周進很興奮,他告訴黃雯他看什麼書,喜歡聽什麼音樂,他給田震寫的《野花》和《執著》,還說他從前組過的樂隊的事......周進帶著黃雯去山上散步,坐在田間遙望天邊。那個下午和傍晚他們過得相當愉快。
不久後他們又見面了,那天夜裡,周進喃喃自語地告訴她,從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喜歡上了她。他還對黃雯說:"我要為你寫歌,寫最好聽的歌......"他撫摸著她,眼睛裡有點濕潤。她的心裡卻在流淚,她覺得他靠近自己的時候,其實正在離自己而去。當她是他的繆斯,他愛的,就不再是她這個真實的女人,而是一個美麗的影子。當她懷著獻身的絕望,愛上的也只是他的才華和他陪她度過傷心歲月的歌聲,而不是她懷中這個瘦弱的男子。
第二天,當陽光照射他們的身體,他看著她,說不出話。性的真實破壞了一切美好的想像。她喜歡他的歌,那些歌安慰著她,可兩人距離近了,那種安慰就消失了。她愛的,只是對他的想像。
日子一如既往,黃雯每天都去學校上課,閒暇的時候接幾場服裝表演。甚至幾乎快要忘記和他的事情了。漸漸地兩人失去了聯繫。
她開始寫作,有時候寫寫樂評,周進在網上看見黃雯給他寫的樂評。他知道黃雯依然想著他。
周進的新專輯上市後,去看黃雯,他像以前那樣輕輕拉著黃雯的手,將黃雯抱在懷中,一種熟悉的親密感突然都回來了。兩年的互不相見,他們終於感覺到了愛情。而這愛情來得如此晚,他已和青梅竹馬的女友結婚了。
周進真的給黃雯寫歌了,那首歌聽起來很陽光。周進曾經說過黃雯笑起來的時候很燦爛,很天真無邪的樣子。黃雯的心裡,卻無法陽光起來,他愛的只是她的外表,她美麗陽光的外表,而她傷痕纍纍的心,卻只能從他的才華中找尋一點點的安慰,漫長的一生,屬於她的,只有,那相擁的一夜。
他給她寫的歌,在某個夜晚黃雯會拿出來聽,然後默默地寫自己的書。撫摸著自己翅膀折斷的地方,想到無奈的無法落腳的愛情,她含淚寫下書名:《蝴蝶飛不過》。
你的一生我只借一晚,其實她的心一直都是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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