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花雪月

風花雪月

江北川

這個風花雪月與“風月”或“性PART”沾不上半點邊。此風花雪月她在蒼山之巔、洱海之濱。蒼山全名叫點蒼山，是橫斷山脈中的一座名山。北起鄧川，南抵下關，西至漾濞江畔，東達洱海之濱。所謂洱海，只是高原湖泊，那是紅土高原人對海的深情仰慕罷了。

我先從風說起，下關風是較為奇特的，年均三十五天以上的大風，風力有時超過八級。本來海拔四千多米的蒼山屏峙，擋住了西南吹來的季風，但蒼山南端的西洱河谷地勢開闊，是一個天然缺口。當季風沿河谷吹入，愈行愈狹，愈行愈疾，風雖無形，其勢恰猶如錢江大潮，下關正處在風口上，因此，下關還贏得了“風城”的雅號。

傳說中的上關花雖已不存，但大理花卉久負盛名。大旅行家徐霞客在《滇游日記》中對山茶、十里香等數十種奇花異卉作了詳細的描述。蒼山之麓的花甸壩就是花的海洋、藥的寶庫。建於唐、盛於明的“感通寺”四周古柏森森，寺前茶樹滿坡，花香撲鼻，茶香花香虔心香，縷縷沁脾。

我們乘感通大索道遊覽車鳥瞰了洱海，在二、三千米的險峰間穿行，不免令人心悸。蒼山十九峰挺立雲端，縈雲載雪，只有盛夏積雪才漸消，入秋雪又復至，冬春則是終日白雪皚皚。“山則蒼龍壘翠，海則半月拖藍”（明·楊慎句），蒼洱之大觀我今有幸親見矣！

蒼山雪、洱海月。秀麗的洱海，北起洱源江尾，南至下關團山，長約四十公里，東西寬約四至九公里不等。洱海東納波羅江、玉龍江，西匯彌苴河和蒼山十八溪。南出西洱至平坡與漾濞江匯合，注入波濤洶湧的瀾滄江。洱海邊，小游輪剪開綠綢似的碧波，船尾拖著白色的珍珠花，水聲笑聲讚歎聲，聲聲入耳。船行進間，有人擺出各種姿勢留影，有人為身邊的情人在講解著什麼或訴說著悄悄話，有的人在為子女指點湖山、評說歷史。那個喜歡人叫她“金花”的導遊對歷史掌故知之甚少。我斜倚舷窗旁，面對這湖光山色，想起了兒時看的電影《五朵金花》，想起了飾演金花的白族電影明星楊麗坤和那迷人的蝴蝶泉……。一九六二年，預感政治高壓愈來愈重的郭沫若來游蝴蝶泉，仍即興賦道：蝴蝶泉頭蝴蝶樹，蝴蝶飛來千萬數。首尾相聯數公尺，自樹下垂疑花序。五彩繽紛勝似花，隨風飄搖朝復暮。……從此年年蝶會開，四月廿五年一度……

“金梭島到嘍！”我被導遊金花的聲音喚回到現實中，眾人上島游罷，還吃了活魚燒烤。我因太胖，強忍著誘人的魚香，不敢靠近燒烤攤子。走進了一條小街，走進了一座無名小廟，似乎走進了歷史。廟雖不大，廟門樓卻高大異常。原來門樓上是一座戲台，逢年過節，在此台上演戲娛神，當然也娛人。我到過許多名山聖寺，直對大雄寶殿的戲台是第一次看到。

夕陽西下，我們離開了金梭島。黃昏後的洱海，暮靄四合，餘霞錯綺，帆落歌起。漸漸地，點點漁火閃爍在洱海之濱，一彎弦月斜掛蒼山之巔，朦朧的夜色，柔美的月光，是那麼的寧靜迷人。洱海月，她不同於故鄉的板橋塘月、浙江的散濟橋邊月、黃河月、長江月、洞庭月、海南月……，洱海月此時似乎顯得更加夢幻般的美麗多情。

國慶期間，夢幻般美麗的大型歌舞《風花雪月》已在央視播出。

風花雪月，多麼誘人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