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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歲前,肖怡美麗自信,為了留住自由愉悅的時光,她多次拒絕男友的求婚。吹滅28支生日蠟燭後,自認為玩醒了的她信心滿滿地對男友說:「我們結婚吧!」可她等到的答案卻讓她震驚,並第一次為這個深愛了她12年的男人落淚……
青蔥歲月
高一那年,我坐一組六排。課間,不經意抬頭,時常能看到二組二排一個男生躲躲閃閃的目光,雖是懵懵懂懂的年紀,卻也能感覺到那眼神中暗藏著的些許好感。只是,在那個年紀,是羞於深想這些的,而且那男生實在太普通,直到文理科分班我也沒能記住他的名字。
高二上學期,鄰居家的哥哥被人打破頭,我和父母去隔壁探望時,父親問了句:「是誰打的?」鄰居家的阿姨支支吾吾的。後來我才知道這件事的導火索是我,打人的男生叫傅軒,就是那個常常回頭偷偷看我的男生。因為我下晚自習時常和鄰居家的哥哥一起回家,不明就裡的傅軒有一晚趁我不在,攔住他,問他和我是什麼關係。兩個男孩脾氣都很沖,一言不合動起手來。傅軒個子小,被打倒在地後,順手撿起一塊磚頭朝對方的腦袋拍去。這件事鬧得影響很不好,為此,父母對我管得更嚴了。我萬分委屈,覺得一切都是傅軒害的,自此,再沒給過他好臉色。
高三上學期,傅軒的身影不再出現在我身邊了,我以為他死心了,直到接到他的信才知他提前一年參加高考,已經是武漢一所大學的新生了。傅軒成績並不好,提前參加高考的事也遮遮掩掩的,有同學說是因為他父親調往武漢任職的關係,這更讓我覺得傅軒除了有個好爹,一無是處。接下來的日子,我投入緊張的備考中,傅軒的來信全被我原封不動地扔進垃圾桶。我以為,這輩子,我和傅軒的人生不再會有交集,沒想到命運偏偏要將我倆捆綁在一起。
高考填志願時,我第一志願填的是武大,可父母和老師商量後,為保險起見,不顧我的反對,給我改填了傅軒所在的學校。高考分數證明老師的建議是對的,可他們哪裡知道,我最不想去的就是那所學校。
花樣年華
走進大學校園的第一天,我和父母拎著沉重的行李箱在迎新處的花名冊上尋找自己的寢室號,身後有人喊我的名字:「肖怡,不用找了,你住6號樓。叔叔阿姨,我幫你們提行李吧!」回頭一看,竟是傅軒。當著父母的面,我不好意思說什麼,只能由著他忙前忙後。放好行李後,他又陪著我們逛校園,他待人接物顯得沉穩又有禮貌,我父母不停地稱讚他熱心懂事,最後還讓我多向他學習!我又好氣又好笑。第二天,我父母一回D市,他立即提出請我吃燒烤,被我一口回絕。接下來的日子,他的花樣層出不窮,送花、送生日蛋糕、送巧克力,甚至,還讓我們倆的寢室結成聯誼寢室,以便有更多機會和我接觸。可無論他做什麼,我都無動於衷。
讀大學後,人成熟了很多,我已經不再討厭他,反而對他多年的堅持很感動。而且,他身邊也不是沒有喜歡他的女生,只是他和我心中的理想男友太不相符了。客觀來說,他相貌還算俊朗,可身高只有1.6米多一點,而我那時欣賞的是球場上英姿颯爽的男生。
大二時,寢室的女生大多有了男友,而我,身邊除了傅軒,幾乎沒有追求者。我知道,這都是因為傅軒。他像影子般在我身邊出沒,很多人都以為他是我男朋友,一個星期六的早晨,有個高年級的男生捧了束玫瑰在寢室樓下等我,約我同游磨山,傅軒也照例在樓下等我。我下了樓,當作沒看見他,直奔那男生而去,他卻追過來,遞給我酸奶和蛋糕,很肉麻地說:「吃了早餐再走!」那天,雖然我還是跟高年級男生去了磨山,氣氛卻異常尷尬。此後,他再也沒約過我。
為了躲避傅軒,我刻意和外校的一個踢足球的高年級男生交往,而且,每次約會都在那個男生的學校。交往的第三周,也是我們的第三次約會,他說有驚喜給我,讓我跟他一起去寢室。我傻乎乎地跟他去了,他寢室空無一人,桌上放著三支玫瑰和一盒巧克力。這就是驚喜嗎,我有些失望,還是笑著接受了禮物。哪知,他卻抱住我,狂吻起來,我不知所措,直到被他按在床上,才清醒過來,我拚命反抗,讓他不要這樣,他卻更加瘋狂,幸好我指甲留得長,狠抓了他一下,趁他放開手,我大聲說:「你再這樣,我就大聲叫了。」他才不敢造次。那天,我覺得受到莫大的侮辱,哭著回到學校。當時,我只想找一個人訴苦,那個人就是傅軒,坐在回學校的公車上,我突然覺得傅軒是對我最好,最珍惜我的人。
聽完我的哭訴,傅軒紅著眼要去找那人拚命,被我攔了下來。此後,我們的關係緩和了很多,我不再拒絕他為我打水打飯,節假日也接受他安排的車子回家,但直到大四,我才答應做他的女朋友。那一刻,他欣喜若狂,將我背著跑了好遠。
我答應做他的女友並不帶任何功利性,而是當他離開校園,走上工作崗位,不能天天陪我時,我才明白不能沒有他。但事實上,我沾了他不少光,我的工作是他家人幫忙安排的,而且,一畢業,我就住進了他家一套空閒的三室一廳。原本我是要租房住的,可他堅決不讓,最後,讓他母親出面勸我,我才住進去。很多人都說我掉進了福窩,但我自己並不這樣認為。
感情是最容易習慣成自然的,我習慣於傅軒對我的好,認為一切理所應當。我並不覺得自己高攀他,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我的身高是1.68米,每一次和傅軒出去應酬,他的朋友都說他有本事,找了個高挑漂亮的女朋友,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失去他。
始料不及
我從未懷疑過傅軒對我的愛,我一直都認為,就算讓他為我付出生命,他也不會眨眼的。現在想來,我太自信,太自我,常常傷害他卻不自知。
我上班後的第一個情人節,傅軒手捧鑽戒在餐廳向我求婚,我以年齡太小拒絕了他。他說不結婚沒關係,讓我先收下戒指。
2003年,他在我生日那天送了999朵玫瑰求婚,被我以不夠浪漫,沒有創意拒絕了。
2005年春節,他在日本富士山向我求婚,我接受了他的鑽戒,卻說:「我們算是訂婚了,不過我們結婚後要和你父母住在一起,我不想那麼早受約束,我們晚點結婚好嗎?」他雖有些不開心,還是答應了。此後,他再沒提結婚的事,我也沒提。直到今年,父母天天打來電話催婚,我也自覺年紀不小了,為了補償傅軒的三次求婚,我決定給他一個驚喜。
三個月前的9日,是我28歲的生日,和傅軒逛街吃飯後回到家,我點燃生日蠟燭許下心願,蠟燭吹滅後,我問傅軒:「你知道我許下什麼心願了嗎?」他有些心不在焉地說:「什麼?」
我笑著說:「我的願望是今年結婚!」他愣住了,我拍拍他的頭,說:「傻子,我在向你求婚,快說我願意!」他一臉怪異的表情。當時,我的理解是他太開心了。第二天,他清晨就走了,打他電話,他也不回,到了晚上10點多,他才一臉疲憊地回來。我很生氣,連聲責問他怎麼回事,他卻一根接一根地抽煙,我不想搭理他了,打開電視,他卻說了句:「我們分開吧!」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關了電視。他又接著說:「我對不起你,我外面有人了……」
那晚,我歇斯底里,對他又踢又打,而他呆坐著,不動也不吭聲。接下來的兩個多月,我像變了個人樣的,天天給他打電話,找他求他,他從不拒聽我的電話,每一次我找他,他也靜靜地聽我說,卻怎麼也不肯答應和好。兩個星期前,我又約他出來談,他說:「肖怡,你冷靜點,說什麼都沒用了,我已經定好酒店,元旦就結婚。」
我知道,一切都結束了,可我不甘心,這麼多年的感情,怎麼說變就變了,我說:「分手可以,我要見見那個女的。」
他說好,卻只同意給我看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看上去年輕美麗。「她多大?」我問。「22歲。」「做什麼的?」「自由職業。」「你就是看上她年輕漂亮,是吧!」我激動起來。「你別這樣想,她對我很好,我們性格很合適。」「認識沒多久就知道合適,我們這麼多年了,怎麼就不合適了?」
那天之後,我們徹底分手了,這兩個星期來,我整個人像被掏空了般,總想拿點什麼將心填滿,因此,每天都去找朋友聊天,可她們並不責備傅軒,安慰我之後,她們都會推心置腹地說一句:「以前,讓你對他好一點,讓你早點結婚,你不聽,他還算不錯的,將那套房子送給你……
我知道,我是做錯了很多事,可他愛了我整整12年,怎麼可以為了一個認識才幾個月的女的拋棄我?我相信,那個女人的年輕、漂亮是主要原因。說到底,還是怪我自己太自信了。(口述實錄文中人物為化名)
珍惜愛你的人
有些人在擁有愛情時,總以為對方的好是理所應當的,在享有愛時,從未用心去付出愛,他們認為對方的愛就像大海,是不會流逝,不會枯竭的,卻未想過,愛情沒有永遠的保證書,就算浩瀚如大海,也要去愛護,去維持。
無論在追求愛情時多麼艱辛,每一個人希望追求的都是一個體貼知心,同甘共苦的愛人,而不是高傲得不可一世的主人。不能因為他愛你,就可以隨心所欲地欺負他,不顧及他的感受,感情是需要呼應的,沒有哪份感情可以經受長久的漠視和踐踏。
能夠全心全意愛你,一直把你當寶貝的人,真的很珍貴。他在你身邊的時候,你並不知道你真的那麼愛他,甚至以為自己得到的愛護都是理所應當的,很少意識到他的重要,但當你再沒有他在你身邊嘮叨,沒有人管你,沒有人在乎你的病痛時,突然發現,你失去的其實是自己的一部分。
不要偏執地認為他是選擇了年輕漂亮,那只是一個表象,相信在長久的付出後,他需要的更多的是溫暖,這可能就是他另有選擇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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