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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放長假,我和老同學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喝兩杯。席間,小楠打來電話,讓我去她家修電腦,大家正在興頭上,我一邊應付著哥們幾個,一邊漫不經心地掛上電話。沒過幾秒鐘,短信又來了:「你十五分鐘內必到!」我趕緊跟同學連聲道歉,拔腿就跑。
他們一定很奇怪,我為何這樣倉皇離去。
半年前的一個晚上,因為爭執我提出暫時冷靜,當天半夜三點多,小楠告訴我,如果半個小時後不出現,她就一死了之。我以為是氣話,沒有去。一個小時後,她家人打來電話:「小楠在急救室。」等我趕過去,才知道她真的犯傻……小楠的傷口逐漸癒合了,但她卻把刀扎進了我心裡。從此,無論發生任何事,我都再也不敢提分手。
一年前,我和小楠有個浪漫的開始。小楠是一家超市的收銀員,那家超市和我所在的公司只隔著一條馬路。也許是緣分,經常去購物的我,總能碰上她上班。自然的披肩長髮,不施粉黛的臉,說話輕言細語,我開始漸漸留意她,後來,我在付錢時夾上一些小紙條,約她出來見面吃飯,很自然地,她成為我的女朋友。
熟悉後,我才知道,小楠出身很苦,她並不是父母的親生女兒。當她的養父母有了自己的兒子後,小楠便成為一個多餘的人。她小學就開始洗衣做飯,初中畢業後自己出來打工賺錢。我不在乎小楠的出身,經常帶她出入各種朋友聚會。
漸漸地,我開始發現不對了,她開始瘋狂地查看我的手機,整天患得患失。我才知道,原來她一直覺得很自卑,害怕我會嫌棄她。對於她而言,我不僅僅是戀人,更像是寂寞海洋裡的一根救命稻草,抓住我,就是抓住一點溫暖。
出去吃飯,我沒有點她喜歡的菜,她會悶悶不樂,認為我沒有想到她;和她說話,如果我語氣不耐煩,她會哭哭鬧鬧……這些事情,都在她眼裡被放大成一個前兆——我厭煩了她。她常常對我說,我就是她的一切,沒有我就沒有她。這樣戀人間的誓言,對我卻是一種折磨。我有些無法容忍了,提出讓雙方暫時冷靜,於是,發生了半年前的那次事故。
從此,但凡我們有爭執,她就鑽牛角尖,用生命作為賭注。三個月前,僅僅因為我遲到了15分鐘,她便擰開了廚房的煤氣罐……我是個平凡的男人,只想擁有一個正常的戀人,和一段普通的感情。對小楠的愛,已經是一種負擔,我就像一個登山者,但背負的是她的生命。這樣的小楠,我不敢愛了;但分手,我更不敢去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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