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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躺著和姐姐聊天,我當時真心替姐姐高興,覺得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卻沒有想過,日後是我親手扼殺了這份幸福。
我對他一見鍾情
人們都說,雙胞胎會有一種特殊的心靈感應。也許正是這份心靈感應,使我和姐姐愛上了同一個人。
我們家的雙胞胎其實很好認。說實話,姐姐比我胖,也許在大家的眼中不夠漂亮,但她性格溫柔穩重,心地也特別善良。高考時,我和姐姐選擇了不同的志願,姐姐考上了本省的職業學校,而我則來到上海繼續深造。
故事開始於大三那年,我回家過暑假時,媽媽神秘兮兮地對我說:「你姐在單位認識了個人,是個大學生,挺不錯的,過會兒晚上來家裡吃飯。」我當時聽了特好奇,想像著這位未來姐夫可能是怎麼一副模樣。
我還能清楚地記得第一眼看見志勇時的感覺,對於這位姐姐的男友,我幾乎是一見鍾情。彼此打完招呼,我已把他看作家中的一員。志勇有種天生的幽默感,吃飯時他會活躍氣氛,讓每個人都感覺很舒適。看得出,我父母對他也是非常滿意。
夜裡躺著和姐姐聊天,我當時真心替姐姐高興,覺得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卻沒有想過,日後是我親手扼殺了這份幸福。
屋漏偏逢連夜雨
過了一年左右,當我正為了能夠留在上海工作而忙碌時,有一次和家裡通電話,爸媽在那頭說,姐姐和志勇的事基本定了,來得及的話年內可能就辦了。我聽了突然有種失落的感覺,還沒有來得及探究一下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爸媽就說,志勇馬上會到上海出差半個月,讓他給我帶了點東西,也順便看看我是否一切安好。
幾天後,志勇一到上海,就和我聯繫了。我那時正是一天跑兩三個招聘會的時候,看見同學們一個個都簽了約,焦急和憂慮使我煩惱異常。志勇到學校來看我,我滿腹的牢騷正好沒處說,一股腦都扔給了他。沒想到他很認真地聽我訴說,末了還安慰我說:「不用那麼煩惱,萬一不成,就回家嘍,回家再找不著,還有我和你姐呢。」我忍不住笑道:「我姐那點工資,能夠養活她自己就不錯了……」話還沒說完,志勇就看著我說:「我養你嘍。」我有種感覺,他不是在開玩笑,便低下頭不敢再看他。
志勇快要回去的時候,我扭了腳脖子,不用說到處跑招聘會了,最初幾天連走路都成問題。我姐在電話裡一再叮囑志勇要照顧好我,不用急著回來,然後又對我說:「你有什麼事,儘管叫他去辦好了,都是一家人了,別和他客氣。」
志勇本該辦完事回家過「五一」的,這樣一來,他只能在上海多照顧我幾天了。他又說假期中的車票難買,沒什麼急事,就等過完了假再回去。
自己真的好傻
大四的寢室人本來就少,一放假除了我就都不見了人影。一天傍晚,志勇先給我掛了個電話,說待會兒帶上晚飯來看我,在電話裡他欲言又止,最後歎了口氣說,還是來了再說吧。放假了,宿舍樓的阿姨看得也鬆了,再說大家都知道他是我姐夫,而我又扭了腳,總之那天他輕輕鬆鬆地就上來了。
志勇拎了好大一個包,裡面裝了許多吃的,還有七八罐啤酒。我不會喝酒,不過那天看他興致很高,又覺得是啤酒,就沒有在意。
喝了酒,兩個人話就自然多了起來。那天說的話,越往後的就越記不清了,只知道兩個人什麼都談,說到不順心的事,我忍不住就哭,志勇就來哄我,他說到不順心的事,則歎氣、喝酒,我在一旁勸他。
後來,只記得志勇盯著我說他喜歡的人是我,他的樣子讓我感到害怕,他說自從看見了我之後才知道自己真正要找的人是我。我不知怎麼的,聽了以後就哭得很傷心,他上來一把摟住了我,吻和著淚水,讓人有種絕望的感覺。我也是喜歡他的,可我說「不可以」,志勇卻咆哮著低吼:「即使娶了你姐,我也只會想著你。你想讓我們所有人都痛苦嗎?」
我當時真的糊塗了,一點力氣也沒有,就都隨了他……等到他走後,我一個人躲在被子裡,連哭都不敢哭,覺得什麼都是假的,希望永遠不要走出去,不用見人。
自己當時真的好傻。
不留一絲眷戀
志勇回去後,就對家裡說了。他倒是一點隱瞞的意思也沒有,只是說喜歡我。媽媽說,他都給我姐跪下了,說對不起家裡所有人,說是他不好,我還是小丫頭,什麼都不懂。
我媽那些天在電話裡哭了一遍又一遍,她說我爸整日窩在家裡,覺得沒臉見人。我姐說再也不要看到我。我也無心找工作了,呆呆地想了幾天,買了車票回去,我不能總是逃避。
在我下定決心回家之前,我甚至有過輕生的念頭。遊蕩在校園裡,我幾次看見學校心理咨詢室的銅牌。最後一次,我走了進去,來到走廊的盡頭。我在咨詢室門外站了很久,發現旁邊寫著的咨詢時間已經結束,突然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很奇怪,就是一剎那,我似乎明白了什麼。
走回宿舍的路上,我就下定決心,回家要把事情說清楚。
從來沒有覺得火車站是個適合思考的地方,走在上海站裡,看見各式各樣的人背著大大小小的包,匆匆地從我面前走過。生活不就是這樣嗎,誰又會在乎誰?除了家人,除了你自己。
回到家裡,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和父母說了,請求姐姐原諒,雖然她寧願住在朋友家也不願見我。我從此沒有再見過志勇,我對這個人,突然沒了一絲眷戀。
父母慢慢原諒了我,我準備回上海時,姐姐還是避著我。去年7月的時候,我簽約了,在這家外企,到現在也工作了大半年了。
後記:
小丁說自己已經能夠把過去的事都講出來,看來心裡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她說今年回家過年的時候,希望姐姐能夠原諒自己。小丁還聽媽媽說,姐姐已經換了工作,家裡人都很好,希望她也能照顧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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