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愛你一次

再愛你一次

後來小小也問了一遍。

我還是說，真的。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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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後來說，我的文字情節處理太散亂，結局總是讓人彷徨，我說是嗎。我就是這樣的人。自從三三走的那天，我已經知道了，我的生命開始失去了一半顏色。就像美麗的愛琴海面臨著乾枯似的。卻無能為力。我不需要短暫的柏拉圖永恆。只要普普通通的活著，沒有煩惱。很快樂。三三不要離開我，就已經足夠了。剩下的就只有文字了。再後來小小說，十月你的願望真的是文字嗎？也許吧！我的回答或許就是他想要的卻是又不想要的，矛盾的連他自己都無法解釋。

小小說，我還沒有放下三三，我沒有回答他，一直望著窗外那兩個嬉戲的小孩。我不知道我是不敢回答他，還是不想回答他，總之心裡撕心烈肺翻江倒海。

窗外那兩個小孩子走的時候，小小還站在房子裡，嘮哩嘮叨著，說著廢話。我一直沒動，我走到小小面前，看著他無奈的表情，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哭。小小說的沒錯我卻實是一個孬種，連一點男子漢的氣質都沒有。小小走後的日子裡，我一直把自己關在那十幾平方米的房子裡，陰狹而又潮濕我就那麼躺著，醒來寫寫文字，然後睡覺，想吃的確時候從不委屈自己，可我還是難過。

二

我把那些凌亂而瑣碎的文字傳到網上了。有一個叫meaking的人說我的文字她很喜歡。我說，謝謝。

我開始用房間裡的那台老的再也不能的98和meking沒黑沒夜的聊。她不在的時候，我就寫文字等著她來看。日子過的悠閒悠閒。我知道我可能要對不起我媽了。讓她要為我這個混蛋操心了，我像一個廢物似的臥在那個十幾平方米的房子裡，墮落的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了。天色慕黑的時候，小小抱著一堆食物又來看我。簡單的叫人再也不想重複的問候語，簡單讓彼此傷心沉默的痛苦多說一句話都是刺心的痛。小小說，兄弟我要走了。我沒有望他骨碌碌的眼睛死盯著藍色的屏幕，心裡卻微微的有點痛。僅僅是簡單的說了句：去哪？出國？我仍不知道如何去面對他，還回來嗎？也許回來，也許不回來了？我敲擊鍵盤的手突然不知所措的停在空中……

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連我自己都覺得難看。卻在小小走出房間裡的那一刻，眼淚卻不爭氣的掉下來滴打在鍵盤上。那些好看的淚珠再也沒有擊起一絲漣漪。靜得連自己都覺得可怕。我告訴merking小小要走了我很難過。藍色屏幕上那些鮮艷的文字處理像停電似的中斷了。我在想像電腦那頭的merking是否也在難過，毫無掩飾。很久很久，電腦屏幕上出現了一行字。在我看清楚的一剎那，我突然哭了一塌糊塗。記著十月，如果你沒有能力去必變你的周圍，那麼就要學會適應它。

三

小小打電話叫我去他們家聚聚，他明天下午就要走了。去的時候，空蕩蕩的房子裡就只有小小一個人，我突然有點不知所措，刻意去躲過他那雙讓我覺著心痛的眼神。小小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似的，他說，我已經習慣了從小就是這樣，偌大的房子就我一個人。不過我現在已經習慣了。真的，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可我明明看到他臉面頰上晶瑩剔透的淚珠。晚上十點的時候老武和小陽也來了。我不是很清楚的記著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只記著我們四個不停的灌啤酒。我衝進了洗手間，不停的吐出那些穢物，人真是奇怪的動物剛才還是那樣的顏色，可是一會兒就變了。我抬起頭的一剎那，從鏡子裡看見自己憔悴的臉，深凹的眼睛，摀住嘴，淚如雨下。那個晚上我們不知道唱了多少，只記著喝著喝著，小小就哭了。撕心烈肺。老武說小陽還欠著他一個土豆，嗚哩嗚啦。後來我醒來的時候，睡在衛生間的地板上，眼睛紅腫的厲害。小陽說那個晚上我把自己關在衛生間裡不停的哭，不停的哭。還說胡話。小陽突然停了下來。我邊整理衣服邊問，我說了什麼話。

你一個晚上都在叫三三的名子，我整理衣服的手指微微顫了一下。不經意心痛。小小還沒有醒來，睡熟的樣子很可愛像孩子似的。其實，小小一直是非常孤單的，從小父母就離開了他去創事業。錢是多了。小小生活也比較好了。他有別人買不到的CD。穿整套的名牌衣服。吃幾百塊一桌的飯。可是他的心卻覺得越孤寂了。也許他離開這裡，將會有另一份心情了吧！小小說，他害怕。他害怕一個人呆在那麼大大的一座房子裡，他害怕那種感覺。我出門的時候，天下著雨，小陽和老武留下來照顧小校也許小小昨晚喝的太多了，也許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經醉了。一個人走在街上，雨水滴打在那張我自己永遠看不到真實的臉龐上。如似透涼。街上的行人來來去去。他們每一張臉孔的不同表情卻有一個其實的故事。雖然雨有點大了。音響店的音響裡放著JOY的雙截棍聲音，大的震的破璃嗖嗖不停的顫。突然覺著有點想吐。欲罷不能。年輕的孩子們耳朵上塞著好看的耳麥，手牽著手。爛爛的笑容無所掩蓋。覺著他們真是幸福的孩子。

四

我繼續和merking聊著，我給她講我的故事，講我三三、小小的故事用簡單的文字寫信給merking互相在各自的主題下跟帖發帖，有一段時間我像一個精神領袖（不睡覺著的人）等她。她經常是在午夜上來和我聊天的。實在很困的時候，我開始想我的三三。想和三三在一起的每一個片斷。每次淚水都會浸濕我的枕巾。

小小要走了，我去送他。

機場，每個人認識的陌生的人和他輕輕的擁抱，說祝福的話語。然後擦眼淚。千篇一律卻又歸視如一。輪到我的時傾輕輕的走過去，擁抱。兄弟，保重，你也是，你不要在頹廢了。後來小小進去的時候，給了我一束紫羅蘭。、他說，十月幫我送給三三，她喜歡這樣的花，我說好的，我答應你，我會的。小小輕身進去了。他那背影熟悉而又陌生，寬大而又脆弱，強壯而又空虛。飛機離開地面的那一刻，眼淚又下來了。我真恨我自己，一個大男人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眼淚。

也許，真如小小說的，也許永遠都不會回來，那麼也許我們永遠都不會再見了。

我幫小小把花送給了三三。因為我答應了他。另外我還知道小小也喜歡三三。因為那天喝醉到晚上，我也聽見有人不斷的叫著三三那個聲音是從小小的嘴裡傳出來的。

我找了一個工作在給一家攝影店當攝影師。開始寫一些愛情小說，給故事的結束做一個很合理的安排。meaking不停的笑我的文字，然後她又哭了，我聽見音筒裡的那邊是和我一樣一個會哭的人，哭得一塌糊塗。

小陽老武他們來看我說，你真的回來了。我說真的，我真的回來了。我把那個從頹廢中的我給拉出來了。或許是小校或許是小陽他們，又或許是meaking。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每天坐擁擠的公交車聽司機大叔埋怨這個城市的交通，聽車上的人嘮叨，聽老析的訓斥。也許，這才是我，一個真正的自己。工資不算高。但還夠用。

我還是和mearking聊著。

小小已經走了一年多的時間了不斷寄好看的CD給我，那種我跑遍整條街想找到而找不到的CD。我把這些CD用好看的盒子包裝，好看的有些刺眼。然後把它們鎖在抽屜。從未打開。

五

merking說，他喜歡雪，我說那很容易啊！她卻說，我長這麼大還沒有見到過下雪。因為我生活的城市是一個永遠都不會下雪的地方。輕輕一擊鍵盤：來我這吧，現在是冬季也許會看到雪。

我為merkeing的到來做著準備，租房子，買東西。

十二月三號，我去機場接她，那天真是讓人興奮的一天，天空卻出奇的漂著大雪，誘白的有點刺眼。我們約定接頭的暗號是，我手裡那著一束紫羅蘭。那天我成了車站裡最耀眼的人。一身西裝，手裡一束紫羅蘭。站在源源大雨的下面，凍得發顫。

你好，十月，誰在我後面拍了一下。

轉身，三三，紫羅蘭隨容落地。

十月，我是merking你好，那張臉孔如些快樂。如此乾淨，笑容如些燦爛。

我開始感謝老天，merking即然長著和三三一樣的臉孔。

但他不是三三，因為，三三在二年前就離開了我，永遠的離開了我。

六

我告訴merking我不喜歡雪，因為在二年以前也是這個時候三三從另一個城市來看我。由於雪太大，那部車從路上高四十米的懸崖上翻了下去了。她永遠的離開了我。

說完，我們兩個淚如雨下。

但是，因為你改變了。

她滿臉淚珠的臉孔突然蔚然一笑。

撲上來，抱住我。

我愛你。

謝謝老天，讓我再愛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