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知道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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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知道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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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見面,浩南都會禮貌地衝她微笑。她則立刻背牆而立,低下頭垂了目光,讓浩南先過。這麼寬的走廊,她這樣做應該算是一種禮貌吧?但是多少讓浩南有些不自在,似乎自己是個大胖子,要麼就是個相貌兇惡的暴徒,讓文靜的她不敢直視。

丁楚來公司已經兩年了,很少說話,安靜羞澀得如同一個中學生。浩南不欣賞這種類型的女孩子,感覺很不大方。他喜歡活潑外向、開朗的女孩兒。丁楚的長相也實在太普通,加上她平時不化妝,似乎還不知道怎麼修飾自己,總是穿著公司發的白襯衣、藍裙子。所以不見她的面時,浩南幾乎想不起她的長相。

因為性格太跋扈了,過於自信的浩楠堅信婁總是離不捨得放自己走的,但是,他卻成了第一個離開公司的人。

他走時是充滿了怨恨的情緒,有意迴避與舊同事們見面,收拾好私人物品後悲哀地感覺自己是夾著尾巴從消防通道跑路的。偏偏在這裡也可以遇見丁楚,她仍是睜大了眼睛,看見他立刻緊貼了牆壁。浩南實在無法忍受,似乎在她眼裡氣急敗壞的自己會傷害她似的,便惡狠狠地說:「我能吃了你嗎1丁楚依然垂著頭,一言不發。遠處走廊上有許多頭探出辦公室的門在觀望。

被辭工的惡氣憋得浩南一腔悲憤無處發洩,就只好發起了高燒。

昏暗的燈光中,他看見了婁總的臉,那副三千多元配的眼鏡根本就不適合他,拙劣得像地攤貨,他衝上去揪住他的衣領說:「為什麼要辭掉我!因為我比你出色!比你能幹嗎!你這個嫉賢妒能的小人1婁總瑟縮著,請求原諒,他卻掄起了棍子,用力擊打下去……

浩南被自己的暴力行為驚醒了,睜開眼的剎那他慶幸自己是在做夢。「篤、篤、篤」,敲門聲很輕,他本不想理會,以為是那個勢利的房主來催房租了,轉念一想房租剛交過,應該不會是他,況且他敲門的動靜一向是彷彿準備進來打劫的。此刻的他,非常希望來訪者是婁總那個帶著副三千元眼鏡的無能的傢伙低聲下氣的來請自己復出,那時,自己將斬釘截鐵的回絕掉!或者是舊同事來寬慰自己……無論哪一樣都好啊,他實在太需要這種心靈的安慰了。

是丁楚,她仍然穿著公司發的制服,這制服刺激得浩南幾乎要脫口說出:「滾1但是他咬著牙,把那個字嚥了回去。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她的聲音輕的像蚊子哼哼。臉色難看?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如今她也可以這樣挖苦自己了。浩南冷冷地看她,她立刻低了頭。「你找我有事嗎?」他的語調是諧謔的。「來看看你,大家都覺得婁總這樣對你不公平。」仍然是低著頭。她說話怎麼不看人啊,像是在撒謊,浩南剛有的一絲愉快又消失了。

「誰接替我的位置了?」浩南問。「是新來的,叫韓飛,好像是婁總的親戚。」丁楚看他,她的眼睛還是很漂亮的。「誰是他的助理?」丁楚的眼神又躲開了,聲音重新低下去,像犯了錯的孩子:「我。」

浩南笑了起來,重新躺回床上:「麻煩你,給我弄點吃的吧。」他的頭一跳一跳地又疼了起來。「你沒有吃飯呀1丁楚立刻站起身去拉冰箱的門,裡面裡除了啤酒什麼也沒有。「你等等,我去買。」她竟然是內疚的口吻,好像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丁楚很麻利的做了一碗熱騰騰的雞蛋面。

滿頭大汗的浩南覺得舒服了許多,他接過丁楚遞來的熱水,大口喝了起來。「謝謝你埃」他的感謝是由衷的。丁楚卻紅了臉,不敢看他的眼睛。

這個女人,怎麼這樣埃浩南心裡暗笑。

丁楚的手機響了,從她的話語中,浩南聽出了來電話的人是誰。掛斷電話後,她說要回公司去了。想到那個頂替了自己的傢伙還要把這個正在照顧病中自己的女人拉走,浩南的怨恨火山一樣的爆發了。

「別走,再陪我一會兒。」他的語氣突然異樣地溫柔了起來,一把攥住她的手。她觸電般抽回手,往後退了兩步。浩南的惡意愈加明顯了,心裡恨道:「躲我嗎?想去巴結那個傢伙嗎?」他猛然把丁楚按倒在床上,嘴裡胡亂說著他自己都不相信的情話。

丁楚先是掙扎,接著就不再反抗,潮紅的臉上流露出迷亂,逐漸開始迎合浩南的愛撫了。

一小時後,她的手機再次響起。「我必須走了。」她飛快地穿著衣服,瘦小的身體像個沒有發育好的孩子。那一刻,浩南在心裡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嘴巴。

病癒之後,浩南很快找到了新的工作。應該感謝丁楚,否則他的身體恢復不了這麼快。無疑,丁楚已經把他當成了愛人,在這個無親無故的城市裡,癡癡的愛著浩南。她儼然以浩南妻自居,搬來與他同住,打理他日常起居,燒飯洗衣,賢惠得令浩南不得不愛她。起碼,他很享受這種吃好穿暖的有人伺候的生活。

新公司裡有個「冷美人」叫華燁,聽說她和老總私交甚篤,加上她漂亮,被男人捧慣了,所以傲氣的以為自己真就是一個公主。浩南生平就討厭這樣的人,所以有機會就會辦她的難堪,不僅如此,從來也不給她好臉色看。

聖誕節前一天,是華燁的生日。公司裡的人也不知是看她的面子還是看老總的面子,一定要大家湊份子去「豪庭」給她過生日。浩南很反感,一口回絕了。場面有些尷尬,尤其華燁,線條分明的俏臉略有點緋紅:「你不去就算了,幹嗎這種態度1浩南懶得和她廢話,笑著說:「我態度怎麼了!我覺得自己態度不錯啊,生來就是這張不善於溜鬚拍馬有氣節的臉1他的話令華燁的紅唇劇烈得顫抖起來,她伸手攔住想走的他:「你今天必須去1浩南「哈哈」笑了,好像這是世上最滑稽的事情,他看著華燁一臉的壞笑:「必須?別和我說必須兩個字,本少爺不愛聽!把手拿開啊,不然,我可當眾抱你了。」

燒好飯後,丁楚隨便吃了點就去公司了,她今晚夜班。百無聊賴的浩南開始看碟。「咚、咚、咚」門被人擂得山響,「混……」門外站的人,把他罵人的話堵回去了。是華燁,她一襲紗裙,唇紅齒白,醉了的眼神輕佻地斜看著他:「你不去給我過生日,我就來找你,你必須要給我過生日1他笑了:「是這樣啊,為難我了,在考驗我是不是個紳士呢吧?行,我請你,吃什麼?」「誰稀罕你請1華燁推開他徑直走進他的家,坐在地毯上,拿起空啤酒瓶在地上敲擊著:「拿酒呀1浩南笑著拉開冰箱的門。

丁楚這種性格的人,一定會尋死覓活的,該怎麼向她開口呢?

拎了幾袋子菜的丁楚回來了:「餓了吧?馬上開飯埃」換著拖鞋,她說。這幾乎成了她回到家看見浩南的唯一念白了。

話一出口,浩南就覺出自己對丁楚太不在乎,也太殘忍了。忙了將近一個鐘頭,終於可以坐下開心吃自己燒的飯菜了,就在她夾起第一筷子菜時,浩南說了:「對不起,丁楚,咱們分手吧。」丁楚的手一抖,菜掉在了桌上。「我愛上了我們公司的華燁,昨晚,她在這過的夜。」丁楚楞楞的看他,眼淚一滴一滴地,有意懲罰浩南般緩緩地落下,令一向能言善辯的浩南舌頭僵硬,一句花言巧語也說不出來了。

丁楚的傷心,讓浩南很譴責自己的負心,他希望丁楚撲上來狠狠摑自己一耳光,那麼對她的負疚會減輕一點,他奇怪自己怎麼對丁楚就沒有絲毫的留戀,畢竟他們已經同居了一年啊!而和華燁僅僅就那麼一晚,而且他知道華燁那麼做是在挑釁,是在證明只要她願意就可以征服任何她想征服的人。果然,痛苦後的丁楚安靜了,目光開始在房間裡游移,這讓浩南有點怕,不知道她會借助於什麼堅硬的武器來擊打面前的負心人。

丁楚穿上外套,一句話也不說,就走了。浩南長吁了一口氣。

一覺睡醒後,浩南看見了坐在床邊的丁楚,她憔悴的樣子嚇了他一跳,第一反映就是看她手中有沒有拿著菜刀之類的凶器。看見她醒來,丁楚說:「你睡的好香啊,我以為你會出去找我呢。原來,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我。」她的腳邊放著一口皮箱,和來的時候一樣,一點也沒有變胖。「我走了,鑰匙我放在書架第一格裡面了。」看浩南空空的眼神,她的眼睛微紅了:「那麼,就再見吧。」

就這麼結束了嗎?因為丁楚的平靜,浩南竟然隱隱有了一絲遺憾和怨恨,覺得丁楚似乎也沒有自己預想的那麼愛自己。

浩南很迷戀華燁的風情萬種和驕傲,後來認真想了想,華燁和丁楚最大的不同是她們對物質生活的態度。華燁自己很有錢,因為漂亮,很多人願意為她花錢,她追求一切名牌的東西,所以,在她面前浩南那幾千錢元的薪水只夠陪她去吃幾次西餐的,可是,她極大地滿足了浩南做為男人的虛榮心,因為她的身上總會吸引了眾多男人愛慕的目光。丁楚則不同,她的工資幾乎都用在和浩南的小家裡,吃穿用度都是她的。一年來自己連根發卡也沒有為她買過。所以,和華燁的接觸,除了****的刺激外,就是一個慢慢感受丁楚的好,而越發覺得愧對丁楚的過程。

和華燁的感情注定是曇花一現,這一點浩南從開始就很明白,他承認自己也不愛華燁,但是因為不愛丁楚,不想她和繼續同居下去,怕一生會和她生活在一起,才選擇了華燁的。

但是,他不想去找丁楚,因為他仍然不愛她,雖然知道自己需要她的照顧、需要她的溫情,他也知道,只需幾句花言巧語,丁楚會原諒自己,會一如既往的愛自己,料理自己的日常起居,但是他不能這麼做了,雖然不愛丁楚,但是,他開始尊重她了。

兩年後,在商場的門口,浩南迎面遇見了丁楚,她變化很大,幾乎讓浩南沒有認出來。她豐滿了許多,衣服也很得體,依然樸素,但是漂亮了許多。看見浩南,她先是低下頭,接著甩了一下頭髮,笑著走過來,介紹她胳膊挽著的人:「介紹一下,我未婚夫,韓飛。舊同事,陳浩南。」他立刻想起韓飛是何許人了,便笑著伸出手去:「久仰,久仰。」眼睛瞥了一下丁楚,覺得她的臉紅了。

丁楚是真的把他當成了舊同事,寒暄了兩句就更加親熱的挽了那個未婚夫走了。把浩南獨自扔在喧鬧的商場裡,令他倍感孤獨。

「我想見你。」「沒有必要1丁楚的口吻那麼堅決,她真的變了,浩南發現自己最大的缺點就是過於自信了。他歎了口氣:「如果我告訴你說,我就要死了,你會來看我嗎?」對方沉吟了片刻:「你怎麼了?病了嗎?」感覺出她的心軟了,浩南決然掛斷了電話,並且關上了手機。

果然,當晚,丁楚就來了。

一進門,看見這個曾經寄予了她全部愛的小窩幾乎完全是兩年前的樣子,她就有點感傷了。

「恨我了?」浩南為她泡上一杯茶,這是丁楚為他做了一年的。「你怎麼了?找我來幹什麼?」她沒有碰那杯子,看著浩南,兩年的時光在他臉上什麼也沒有留下,他甚至沒有胖一點或者瘦一點。「你要結婚了,我想送你一點什麼東西。」這是他開口之前突然想到的,丁楚苦笑了一下:「不必了,我的婚禮沒打算請你,因為同事很多人都知道你我的事情,我不想韓飛難看。」「韓飛就不知道嗎?」浩南心裡有一絲快意。「也許知道吧,但是他從來沒有提過,在我最艱難的時候,是他鼓勵了我。他告訴我,人活著除了愛情以外,要做的事情很多很多。」提起韓飛,她的眼睛溫柔了起來,一如兩年前看自己。浩南酸酸的:「你,變的可真快。」「快嗎?如果兩年算快的話,那麼一夜呢?」她竟然變得這麼尖酸了,浩南被她搶白的說不出話來,覺得自己今晚實在沒有見她的必要,他有些可憐自己了,像一條乞食的狗,乞食的對象還是自己曾經背叛過的主人。於是,他沉默不語了。丁楚也沒有逗留的意思,她起身告辭了,浩南心有不甘:「等等,告訴我,你真的愛過我嗎?」丁楚回頭看他,眼睛微紅了:「這話,好像應該我問你。」

浩南的心裡什麼滋味都有,他苦笑著問自己:不是不愛她嗎?幹嗎難過?幹嗎悵然若失的狼狽相?他頭枕著雙手,呆開著天花板,突然就想起了丁楚說的話:「門鑰匙,我放在書架地一格裡了。」他跳起身,去找鑰匙,到目前為止,他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還要這麼做,但是,他就想去找到鑰匙。鑰匙果然在,是放在一封信上面的,他急忙拆開信,因為著急,他乾脆撕爛了信封。

這封信滿是丁楚的絕望和痛苦,她說了很多很多,但是,浩南只對那一句話感興趣,那一句話,也是他迫切想知道的,雖然知道了也沒有多大意義,但是,看過之後,他就平靜了,釋然了:「……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有多愛你,也許這世界上,除了你,誰都知道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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