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向我佛,我佛即應我。
他們都有顆歸屬的心,看外面的世界他們可以輕狂的說:世人皆醉而我獨醒。沒有人會覺得這是一種狂妄與不平,也沒有人去責怪他們的寧靜和所謂的逃避,因為像這樣的塔裡人是有信仰的。甚至這樣的信仰,他們可以用一生來呵護,而我們這些塔外人是無法做到,甚至僅有的感悟,也會在一瞬間消失。
我曾帶著這樣的一份疑問,來向塔裡人請教。
「生活對於你來說,意味著什麼?」
「我們只會頌經,我們只有信仰,沒有期待,只有持續,沒有所謂的開始和結束。這是我們的生活,所謂意味著什麼?什麼也不意味,也什麼都意味,修行看個人。」
「修行看個人??」
「或庸,或雅,或成,或敗,或喜,或憂,時而狂喜,時而消醉,時而知足,時而無厭,這是塔外人的一生,而我們擁有的是,寧靜的追求,安於嚮往的天堂,不可玷污的神靈,我相信我佛生了我,相信佛是我一生該供養的主,我們安於做佛的信徒,她讓我們得到了心靈的最高洗禮,我們的心從一開始就是明亮的,我們沒有所謂的黑暗,只有一潭淡淡的清水。」
哦,原來這就是我們的塔裡人,這就是在塔裡生活的人,就是一輩子都可以不離開塔的人,他們的文化讓我這個生活在塔外的人一直無法理解和體會,我只是搖頭,迷惑著那些我真聽不懂,而似乎好像真的有些哲理的禪語。
我是塔外人,只會用我塔外人的眼光看我們的世界,看我們永無止息的流動的氣息。
倆歲,我學會了人類的語言,開始用咿呀的聲音叫著:媽媽,爸爸。
五歲,我開始擁有著自己的童年,並開始一直能記憶著自己的童趣,開始和隔壁的一小伙們,開始我們的過家家,開始我們的結婚,開始我們的游擊戰,開始我們的石子遊戲。
七歲,有了我的讀書生涯。一直以來我們著幾個男哥們學習就不是榜樣,我們始終是在勞動上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我們也開始競選著我們的大隊長。絕不遜色於那些老師表揚的弱弱女子。
十五歲,我有了自己的叛逆,那是初三的日子,我們開始覺得學習也是科舉,也是要升學,在茫茫人海中來走獨木橋,把別人給擠了,讓自己過去彼岸。我覺得這是很無恥的事,但是我還是做了這樣「無恥」的事,因為老師告訴我,這就是競爭。學習也要比賽,也有輸贏。
十八歲,高三的日子,除了學習,我發現我有了青春,開始懂得需要愛情,並好不猶豫的背叛了老師和父母的忠告,開始了自己年少的青春之旅。
十八歲末,我帶著不如人意的心,來了我所曾在高中時一直渴望而又在期待盼望的大學,開始結束我的科舉考試,覺得是如此的興奮,如此的讓自己激動。
十九歲,我大二了,走過了一年的迷茫,開始重新有了追求,有了自己生命意義的嚮往,聽著學者,教授的講座,暢想著自己的未來是否也可以用自己的觀點來和我的晚輩探討呢?是否我所學的能否以後能一直走下去呢?似乎我有這樣的一個信仰。
我是一個塔外人,我的生活就是這樣,母親看著我長大,一直期待著我,短短的快二十年了,我一直是帶這一種很浮躁的心來面對我的生活,學習,一種很自然的潛意識讓我不滿於時代賦予我們曾經是個孩子的格局。
後來,我知道,孩子需要更多的學習,而我的浮躁的心背叛了行為。背叛了那些來自可愛可親的人的期待。
是否,我們應該向塔裡人學點什麼呢?
看看他們在塔裡,做著同樣的事,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甚至是一輩子的恪守,在我們看來是毫無回報,但是塔裡人做到了,一直用平靜的心來對待自己的信仰,做到了為了信仰可以與生命同升落。
我們是時代的步伐者,我想我們沒有必要像那些塔裡人一樣:終日的誦經,念佛。而不追求創造出來的物質享受。但是有一點是我們塔外人應該追求的:那份對自己心中的信仰的執著,那種為信仰而擁有的寧靜。
大學一個求知的殿堂,一個讓很多父輩們一直感慨的時光集中營,是否應該有點自己心中的追求,帶著這樣的追求,讓它變成神聖的信仰,用寧靜的心態,執著地讓自己的信仰發出耀眼的光環呢?
塔裡的晨鐘響起,讓我們這些塔外人伴隨這次的晨鐘,也開始和信仰相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