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無聊的對話

我和你無聊的對話

這樣的夜裡，外面有雨，我們關緊窗子，不讓夜風溜進來。打開酒，我與你交談。關於現在的生活，或者某天的未來。打算記錄下來，也沒有特別的意義，只為了日後百無聊賴的想起。

我說，我的生活像是場夢。眼前總是朦朧，那麼多的方向，那麼多的路口，徘徊的試探著，卻又總退縮回原點，不是為了固守，只是因為太多顧及。我問你，我要究竟要怎樣抉擇，是否要奮不顧身的掙扎出去。

你說，繼續走吧！回頭總會比繼續艱難的多，人生要經歷過很多這樣的轉折，一一選擇，不管對錯，如果人活著真的是只為了等待，那麼我們要到很老的時候才知道我們等的那個結果究竟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窗外的雨聲敲打著窗子，從幾千米的高空墜下來東西，也沒有那麼多粉身碎骨的味道，只是這聲音，沙沙。

我說，就像它，就像雨，沒有理由的墜落，說是為了這聲音，但到底也無從知道，奔襲了幾萬里，跑了幾萬里，等待的就是這結果，它只是變成了聲音，沙。

我最近對你說起《等待戈多》，它說的就是關於等待與被等待，戈多是誰？你我都不知道？也許沒人知道。

也許生命本身就是場等待，等待某個人，某個確定的時間，某場遊戲，某句讓人熱淚盈眶的對白.....。 其實這都是廢話，可能我等待的，根本就是某種聲音，像這雨聲。在沒有意識的時候，它永遠都不會來，被等待的永遠的都不會來，若是刻意，它們又總在身邊，生命象場荒謬的玩笑，我說，他媽的。

你說，就像我，就像你，沒有理由的在一起，說是為了擺脫寂寞，到底是為了什麼，誰都說不清楚，但是我肯定不是這個原因，如果是，我們會更寂寞。生活其實賦予我們很多，我們其實都有自己的驕傲，或許彼此的驕傲裡還有彼此，我們擁有過很多，就是生活賦予的，我們貧窮，我們快樂。也許以後我們富有了，卻再也沒有這種充實的感覺，而是對於現實的生活奢望越來越多，所以我們，要好好珍惜我們擁有的。

一直在抽煙，吐出的煙霧，讓這屋子充溢著莫名的情緒，算是有些朦朧，卻味道辛辣。

我說，我知道你想說的是愛情，你我的愛情，我一直想要對你說很多，只是一開口，卻又無從說起，說些什麼呢？忠貞吧，我們說說愛情的忠貞吧，假如，事情是這樣的發生的，我對你說，是的我愛著你，但是我又不能夠無法不去奢望別人的身體，而我對你的愛情純粹，這樣的屁話，你會相信嗎？只有煞筆會相信。今天我們一起讀王爾德的《審判所》，他說，上帝對人說，你有種種過錯，我要判你去地獄，人說，你不能，因為我無時無刻不身在地獄，上帝說，那我只好要你去天堂，人說，你不能，因為我無法想像天堂。一個同性戀很曖昧的獨白，而後看看我們現在說忠貞，你對我說，你去擁有別人的身體吧，你去墮落吧，我一樣會對你說，我不能，那不是因為我一直頹廢在地獄裡，而是因為我一直擁有著和你一起的天堂，所以我不能想像地獄。

你說，其實你瞭解我的比我瞭解你的多，因為我簡單或者是傻，想的東西會被你一眼看穿，可是愛情裡有很多人是理智的，我從沒奢望太多，因為飛得更高，摔的更傷。跟你在的天堂裡，我學會了自己舔傷口，因為明白了自己的傷自己疼，在沒有你的世界，我依然把自己包好不被傷害。只是，同行的你，卻是擁有愈不完的傷口和常人受不了的疼痛，我幫不上什麼，只能提醒自己，對於你，只有心疼。

雨似乎停了，煙霧卻沒有散去，總會有散去的時候，卻不是現在。

我說，我最近養了盆植物，叫不上名字，但是我知道它一定是某種籐蔓，它的枝葉一定會糾結的很長很長，像是時光蔓延過身體般的生長。你要我把它丟掉，我怎麼能捨棄？我的某段時光就生長在它的枝葉裡。

我真的想問問你，疼痛也好，歡喜也好。有什麼比記憶更值得懷念？那才是生命，雖已經過去。我所以不快樂，正是因為我活在過去，無論怎樣，都不會抱怨，我的你，我與你的愛，亦是昨天，不是現在。

你說，為什麼我要做什麼事情都要先來問你？是不是因為在你心裡我終究是個孩子，是不是在我心裡你已經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我總是覺得人不能活在記憶裡，因為我們總是會有新的回憶。如果有一天我變成了你的回憶，我希望你只是淡淡的笑，因為我總是樂觀的。雖然沒有改變你，我卻為了沒有變成你而欣慰。像是現在，我會滿足於轉身就會吻到你。

打開窗子吧，風總是要進來的，它一來，就把煙霧捲去。吹去哪裡？

我說，是時候了，這場無聊的對話，我們於今天的遊戲，不是為了別的，只為了日後百無聊賴的想起。想起今天，我的你。

你說，睡吧！別忘了關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