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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短信和一棵樹

一個人坐在清冷的茶坊打發著漫長的下午。

我閱讀於堅的詩集《一枚穿過天空的釘子》。疲倦地靠在椅子上假寐。閱讀,不僅僅是我打發孤單的一種方式,而是一種需要。對於詩人於堅,我喜歡在他極富神性的語言裡進行心靈的交流。我無數次夢見詩人站在一棵樹下面給烏鴉命名。

短信鈴聲響起。一個遠方的朋友發來。“和幾個朋友喝咖啡。天黑了,燃起了燭光。朋友們說我的眼睛在燭光下很亮。”

我把目光再次投向窗外,人們縮在大衣領子裡行走,生活在冰冷的面具裡行走。繼續咀嚼於堅《我的女人是沉默的女人》:

“……想愛想哭想樹一樣勃起/男人渴望表現/女人需要依偎/我的女人是沉默的女人……”

我放下於堅,望著夕陽中的城市。有兩支鳥兒飛到窗前的一棵樹枝上,因為鳥兒的竄動,僅存的黃葉開始一片片掉落。夕陽撫慰著葉的墜落,居然給人一種舞蹈的靜美。無疑,落葉此時是夕陽留在眼睛裡的比喻,雖然破碎,但很美麗。

“燃起燭光。眼睛很亮。”我開始拼湊這條短信,並在心裡形象地再現這些文字可能構成的意景。在這種意想中,我同時觀察著樹上那對鳥兒。我的目光開始有了溫度,兩支小鳥用嘴觜梳理著對方的羽毛的姿勢感動著我。一對戀愛中的小鳥!我在這種感動的閱讀中,春天在我的目光中復活。我似乎聽見那些葉子、鳥兒、花兒在和陽光進行親密地交談。

於是,這條短信連同一對親暱的鳥兒,在這個冬天的黃昏綁架了我的想像。我把自己朦朧地打開,穿越時空——看見一個女人坐在距離我十分遙遠的某座城市的某個屋子和我一樣地望著黃昏中的樹。燭光燃在圓桌上方柔柔的追逐著風的方向,將光明送到清澈的眼眸裡,源源地流瀉出遙想的快樂。

我不知道這個遙望是否可以穿過黃昏的厚度,和我一起共享一對鳥兒在樹上親密的風景。

或許,這更像窗口後面願望的寧靜,試圖淡淡地把對方觸摸。

短信由文字構成了意境——夜、燭光、咖啡、發亮的眼睛,屬於一種資深的浪漫和情調。而窗外那棵樹因為一對鳥兒的棲息,成了我的心靈此時唯一能夠觸摸的風景。燭光下的遙想和咖啡的香味只能在我的臆造中升溫。

停留在眼睛裡的黃昏,是我已經喝白了的春天、漂浮在茶碗裡的殘葉,我很想抓住鳥兒在樹上親暱的時刻,永遠不要黑夜降臨,讓我在沒有溫度的夕陽中把自己變成一棵挺拔的樹。

但鳥兒在我的視線中沒有久留,張開輕盈的翅膀飛走了。

古琴從音箱裡遛出來,在空氣中流動。有一份憂傷在我身邊走來走去。

鳥兒在黑暗前的飛走,放棄了巢的諾言。樹,在夜色中模糊。

也許,這條短信是一個暗示,想把我像樹一樣放在城堡裡。

只是,這棵樹只能放在百頁窗下,終年見不到陽光雨露,而關於鳥兒的降落,也無力結局,更沒有陪伴一生一世的快樂和憂傷。注定了,只能作為遠遠地觀賞。

如果那對鳥兒重新飛回我眼前的老樹,和我的願望對話,我希望正好有無數的玫瑰花瓣從乾枝上站立並行走,茁壯為一種熟悉的語言,作為這條短信的回復。

一個乞丐走了進來,向我攤開雙手。我打量著面前這個不缺胳膊不少腿的邋遢男人。“沒有錢給你,要不我請你喝一杯茶?一杯已經喝白了的茶。”

乞丐留給我一個憤怒的背影。我以為,乞丐已經進化,根本不屑於一杯茶或一個麵包的慈悲。

於是,我拿起手機對這條短信做了如下回復:

“那是因為有一棵樹開始在你心裡生長。燭光撫摸著風的皮膚說:丫頭,你的遠方正在集結一份祈禱:像神的翅膀可以自由飛翔。只是,這個黃昏永遠不能送達。”

於堅說:“天黑了\我跟著她走了\從此我一千次一萬次地逃跑\然後又悄悄地回來\失魂喪魄地回來……”

回來,繼續這篇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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