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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兒,你過得還好嗎?

我這輩子只談過一次戀愛,一談就是6年。雖然最終分手,但我並不欠她什麼,倒是有一個女孩子,一直讓我感到虧欠,縈繞在我如煙的記憶裡……

我的學生倩兒

1990年我大學畢業後分配到廣西L市一所中專教書,帶的財會88班,倩兒(化名)是班裡的學生。當時我的學生主要分為兩部分,一些是已經工作帶工資讀書的,但大部分都是初中畢業考上的,倩兒就屬於這一類,只有17歲。

我很快就和學生打成了一片。剛到學校的時候暫時住在高講樓,三房一廳。冬天一個週末晚上,學生買了菜到我那裡打火鍋,後來電爐壞了,我說算了,換煤氣爐吧,一個叫倩兒的女孩說,韓老師,煤氣太貴了,還是用電爐吧,我來修。接好不久又壞了,反反覆覆好幾次,她都執拗而有耐心地把電阻絲接好,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那晚學生看到我有吉他,起哄叫我來兩首,我也不客氣,一曲過後掌聲雷動。我也不用謙虛,大二開始練吉他,大三成學校彈唱第一高手,大四開始獨立創作歌曲。剛畢業那陣,吉他彈唱水平已到了心琴合一揮灑自如的境界,歌曲創作也進入高峰期,陸續創作的《愛情疑問》、《象牙塔裡的天空》、《又是雨季》等歌曲都被學生們在校園裡傳唱。

那晚我們十幾個人就這樣緊閉門窗喝酒唱歌,鬧了大半夜。

倩兒很漂亮,天生麗質的那種,齒白唇紅,肌膚如雪,吹彈得破,一頭長髮柔軟黑亮,比電視上的海飛絲廣告還要亮麗,唯一的美中不足可能是個子不高吧,大概只有一米六這樣。之前我一直不是很注意她主要是學校裡漂亮女孩很多;加上工作不久我開始初戀,一心都在那個女孩子身上了,不再注意別的女孩;再說我這個人有自己的原則,就是絕對不和學生發生戀愛關係。

後來我從男生口中知道,男生都叫她校花,因為她從不理睬男生的追求,也叫她「冷美人」。之後我有點留意她了。她坐在前排,上課時總托著腮幫,很認真,作業總是工工整整,字寫得很小,但很娟秀,與眾不同,一眼就能認出她的字跡。留意歸留意,但只是老師對學生的那種,從沒有任何雜念。那時我那個女朋友是有男朋友的,但她很喜歡我,迫於傳統的壓力,一直難以取捨。她從不讓她男朋友到單位看她,整天往我這跑,騎一輛紅色沒腳撐的女式單車,所以女學生一見到靠在樓下的那單車就知道她來了。倩兒她們和我談起她的時候都叫她「大姐姐」,倩兒總愛問我,你和「大姐姐」分手了嗎?每次我都說分了分了。完了倩兒就套我說,那我昨天怎麼又見到「大姐姐」的單車了?我就急眼了:「你胡說1倩兒便得意地笑起來。

每次倩兒總是我忠實的聽眾,聽我講和「大姐姐」的事情,完了有時幽幽地歎口氣:「大姐姐真幸福,你這麼喜歡她,總是彈琴唱歌給她聽,又給她畫像。」我說,我也彈給你聽啊,倩兒笑笑不語。

我的課從不見她請假

那時由於財會老師緊缺,我一個人上好幾門課,除了會計課外,還要上財政金融、企業管理和市場營銷,很難有早上沒課的時候,因此早上如果沒課我往往睡懶覺,而倩兒經常在這種時候敲我的門(那時我已搬到女生住的白樓了,我住401,倩兒住在下面101),要點開水啊陳醋什麼的,每次我都問她幹嘛不上課,她總是說不舒服請假了,而我上課的時候從不見她請假,當時我也沒往深處想。

倩兒性格比較內向,在學校裡也有點孤傲,有什麼話都不愛跟別人說,別的女同學說都不太瞭解她。因此別的女老師說我是大眾情人,哪個女生暗戀我時從來沒有說到倩兒,我也從不往這方面想。

時間在悄悄地流逝,我一直在和「大姐姐」的情感泥沼中打滾。有一天,倩兒有點吞吐地告訴我,班上某個男生糾纏她,我一聽就皺起眉頭。班上有幾個男生最讓學校頭痛,其中有的是上面廳局關係塞進來的紈褲子弟,有的乾脆就和社會上的黑勢力有牽連。他們幾個平時作業愛做不做,經常逃課,上課就睡覺,影響我講課的情緒。那天下晚自習後,血氣方剛的我把一個男生叫到足球場邊,跟他說,聽說你很能打,咱倆練練,你要打不過我的話以後給我老實點,好好做作業上課。我初三開始練武,大學時跟前全國拳擊冠軍練拳擊,受過專業訓練,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的。他沒敢動手,最後我順帶說,倩兒不喜歡你,你就不要老是糾纏人家了。這件事一舉兩得,他以後果然變了很多。

畢業前她給我一張照片

一年時間很快,倩兒他們快畢業了。一天倩兒來我這,說要張照片,她挑了一張照片後我開玩笑說,你也要給我一張哦。她笑著說,我不一定給你的哦!

他們就要畢業了,那晚我們幾個單身老師在外面喝酒,回來後準備打「拖拉機」,上樓後我想先喝點水,當時11點多了,在我開門的時候,遠遠看到倩兒從走廊那頭向我這邊走來,白色上衣深藍色的裙子。我說你找我嗎?她點點頭,進去後她說,我也送你張照片吧———那是一張半身特寫照,和風輕送,秀髮微飄,但眼神帶著明顯的憂鬱。我心裡咯登了一下,想跟她說點什麼,但還是沒說。我急著打牌,說你還有事嗎?她一言不發,坐在我的床頭,雙手擱在辦公桌上,我再叫她的時候,她乾脆把頭埋在桌上。我連叫幾聲她都不理,回想以前的一幕幕,我恍然大悟。我趕緊關上門,把她拉起來,她低著頭,抵著我的胸口。我說,很抱歉,我直到現在才知道你的意思,但你知道我有「大姐姐」的埃她始終不說話,我捧起她的臉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吻了一下,說這樣行了嗎?我真的不能給你什麼。她始終不說話,後來又趴在桌上了,也不回去。

我只好坐在桌邊陪她,跟她說話她也不搭理我,我一籌莫展。到半夜我困得不行,也趴在桌上睡了。

6點學校廣播響時,她站起來推開窗戶,探頭出去呼吸了一下清晨的空氣,自言自語說終於天亮了。轉頭撩了一下秀髮輕聲說對我說,有梳子嗎?這是她整夜對我說的唯一一句話。

第二天他們上車離校的時候我沒有送他們,一個人在宿舍裡,站在窗前靜靜地遠望著我的第一屆學生。

一個星期後,我收到一封厚厚的信,一眼就看到信皮上她小巧的字跡。回宿舍後打開,到現在我還記得開頭一段:春雷(第一次沒叫我韓老師):你好嗎?現在是中午12點,L市人民廣播電台午間萬花筒時間,正在播放姜育恆的《多年以後》。想起以前你給我們彈唱這首歌的情景,早已禁不住淚流滿面了……

原來她沒有回家,一直住在本市的姐姐姐夫家。我給她回了一封信,開導她。我覺得她暗戀我一年很苦,欠她很多。

想起她總是很內疚

之後她便沒了聲息。大概一年多後,從別的學生口中斷斷續續知道她一點情況:她回到家後一直跟家裡合不來,後來可能出於逆反心理吧,和一個開時裝店的老闆好,家裡跟她斷絕了關係,她就和男朋友同居了。後來經常有人見到她和男友在街上打架,再後來和男友分了手,之後就去了廣東,從次便沒有了她的消息。

正如倩兒最喜歡聽我唱的《愛情疑問》:「霓虹燈的繚亂夜空,不再屬於寧靜;古老愛歌難以再真,沒有了曾經溫柔的漂泊……」十幾年過去了,我換了好多工作,走了很多地方,愛過,恨過,奮鬥過,彷徨過,放縱過,生離死別,家破人亡,冷眼看盡人生百態世間嘴臉,早已窺破紅塵,心如死水,惟有憂鬱的倩兒總是隱隱約約漂浮在我的記憶裡,總覺得很內疚。我自詡是心理學大師,如果早一點知道她的想法,如果她早一點告訴我,可能情況就不會是這樣?

倩兒你在哪呢?過得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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