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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假借探病勾引我丈夫

禪是在網上與丈夫相識的,屬於時下挺時髦的那種,一年的苦苦相思後,她們修得正果,結束了網戀,結為夫妻。

婚後,禪放棄輕鬆舒適的工作,憑著一腔熱血和對丈夫的愛,不遠千里追隨丈夫,來到一個陌生得連一個親人都沒有的城市,新婚伊始,她們的愛有如網絡中虛擬的情感故事一樣,感動、羨煞著周邊的青年男女,以至於鄰里街坊後來又有了幾對效仿者。

在這個陌生的城市,禪很快有了一個要好的朋友,她叫雲,她們在一個辦公室上班,雲也是外來妹,長相清純靚麗,但因為身邊沒有親戚朋友,二十好幾了仍沒找到意中人,那天是中秋節,禪好心叫上孤身一人的雲到家裡來一起過,雲沒有拒絕。

因為夫家經濟情況較好,禪婚後便與丈夫另外買了一套三室一廳的商品房,搬出了公婆家,丈夫對她呵護有加,買菜做飯裡裡外外打點得非常妥貼,對禪的體貼讓更是讓禪沒有了挑剔,禪的小日子過得好不愜意。禪無意中經常會情不自禁的在雲面前吹噓丈夫,雲開始並不在意,認為是禪誇大其詞而已。

曾經有過好朋友互相搶男朋友的先例,禪未曾料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中秋節雲的到來,讓禪往後的日子布上了愁雲,讓她的婚姻變得苦不堪言。

中秋節那天,禪與雲一起下班後直接打的回到了家,剛一進家門,便已是香氣撲鼻,禪的丈夫早已回家煮好幾個菜了,待她們倆完成飯前洗手的過程後,就可以開飯了,雲目睹這一切,心裡不覺感慨萬千,自己在這座城市呆的時間也不算短了,為什麼這麼好的男人沒讓自己碰上呢?那晚挺可口的飯菜她吃得好像變了滋味,一雙眼睛幾乎沒有離開過禪的丈夫,禪見狀心裡不覺升起一股愁雲,「引狼入室」這個成語很快出現在她腦海裡。

臨別,雲要了禪丈夫的電話號碼,禪見狀原本想阻止,但結果卻沒有拉得下面子,這一「失誤」讓禪日後悔恨連連。

結果可想而知,在禪懷孕的那些日子裡,雲借關心為名,經常跑禪的家,雲開始了對禪的丈夫的攻勢,禪的丈夫未能經得起雲的誘惑,終於背叛了禪,很快,禪的第六感覺告訴她,丈夫有了外遇。

書上說女人追逐一生的愛情就是為了擁有一段穩定美滿的婚姻,兩天兩夜,她無法入睡。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她不知道找誰傾訴。那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竟然處在一個那麼可憐的境地。孤身在外,無依無靠。她下不了決心做掉孩子,離開這個傷心地。她愛這個孩子,她想要生下他。

那段日子,禪幾乎每天都在哭泣,她不明白,她與丈夫曾經狂熱相愛,她為愛背景離鄉,與父母親人反叛,婚後才不到二年時間,丈夫對自己的愛就變得如許令人難受。如果不是當初自己一意孤行,就不會受這麼多的苦了,經歷這麼多的愛情磨難了。

如果世界上有如果的存在,大概也不會有她們這場愛情際遇。

她不明白,丈夫愛的是她,他曾答應過要照顧她一輩子的,轉身卻又要了別的女人的身體,難道男人真的可以做到心與身體分開來愛嗎?

很多時候,男人和女人都無法整理清楚自己的心,以為自己愛的是這個人,可是當和這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卻總是想念另外一個人,這樣的愛含糊著在心裡行走,誰也無法控制它會走到誰的身邊,於是男人和女人繼續迷惘,繼續製造傷害。

出乎意料的是,丈夫比以前更愛她,對她更好,更怕失去她。可那些「好」已經變味了,帶著負疚色彩的體貼與照顧讓人感覺到的更多的是一種蒼涼。她知道他仍是愛她的,傷口可以癒合,但痛過的感覺卻永遠留在的心裡。禪並不是一個柔弱的女人,在單位,在眾人面前她會經常不顧臉面數落雲一頓,讓雲無地自容,相峙了幾個月,雲終於忍受不了同事們的冷言冷語,辭職不幹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她以為丈夫從此以後可以變好了,變得令她想割捨也不忍,遺憾的是,那個叫雲的女人並沒有離開這個城市,禪後來才知道,她不過是去了一個離丈夫更近的單位而已,有一次她曾在一個超市裡見到了雲。

有的人對性隨意,有的人對性卻是嚴謹的,禪屬於後者。因而禪沒有絲毫要原諒雲的意思。禪見她還逗留在這個城市,這對自己未必不是一種威脅,因而挺著個大肚子的禪不管不顧地拿起貨架上的餅乾朝她扔將過去。面對禪,雲一直有一種負疚感,因為她們曾經是好朋友呀,但愛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她橫刀奪愛完全是因為真的愛禪的丈夫,卻不是要故意傷害她。

心平氣和時,雲一直說對不起禪,但她對禪做過的事,禪卻不會忘記。她必須要讓她知道:人要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至於丈夫,禪不會忘記他對自己的好,但他對她的傷害她也不會忘記。生活不過如此,人生不過如此。經歷的事讓人們一天天長大,歲月讓人們漸漸遠離年少的童話。禪的美妙人生被丈夫的婚外情弄得已是支離破碎,她千里迢迢遠嫁異地,本希望與丈夫相濡以沫,白頭偕老,未曾想丈夫這麼快就背叛了自己,讓她好不心酸。女人一旦有了真正想一生固守的愛人,就會徹底地拋卻對曾經的男人的記憶,因為女人都是想安定一生的。而男人在固守一生的女人面前忘記曾經擁有過的女人,因為男人的心需要幾個女人佔住,才會內疚著,才會更加愛著固守一生的那個人。女人和男人是截然不同的兩種處理方式,因為男人的內心空間始終比女人大一些。

愛情原本就是這樣的,當大家以為都在為對方忠貞不二的時候,其實卻在背後藏著許多秘密,即使全世界都知道了,當局者卻依然蒙在鼓裡。或者知道了也不想面對,為的是給自己留點面子。然而,禪是個聰明過人的女人,她太有自己的個性,凡事要強,就憑她單槍匹馬遠嫁一個在網絡上相識相戀的男人,就足以說明,她是個敢想敢幹的女人,她有主見,她的身上有一種永不言敗的氣節。她的愛情觀就猶如眼裡揉不進沙子。

沒過多久,一個陌生的QQ號找老公聊天,一副怨婦的嘴臉。憑著女人的直覺,禪知道是雲。便下載了一個珊瑚蟲軟件,輕而易舉的看到了她的IP。她太笨了,還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以為沒人可以發現,禪在心裡一邊罵著對方一邊用丈夫的名義回復對方,讓她雲裡霧裡不知怎的了,終於忍無可忍,罵聲連連下了線。

那些天,她心裡有一種報復後的快感,但這種快感只存在了幾天,她的內心便被新的仇恨所替代,她沒法忘卻丈夫帶給她的傷害,她的仇恨在與日俱增,她對丈夫有了一種本能的厭惡。

面對現狀,禪時時歎息,這樣的兩個人怎麼繼續生活在一起?她們之間的隔閡太大了,想要清除隔閡重新開始她們的甜蜜生活已經是難以實現的童話了,想她剛來到這個城市時,丈夫對她疼愛有加,婚後不久,她堅持要工作,丈夫卻不讓,理由是她人生地不熟,工資掙不了多少還辛苦,他完全可以養著她,但她堅持己見,自己外出找了一份還算滿意的工作,對這件事,她感到特別慶幸,否則隨著年齡的增大,現在找工作就更難了。曾記得剛開始工作時,丈夫每天會接她上下班,每到生日、節日,丈夫會送上她最喜歡的紅玫瑰,她們手拉手去逛街,吃飯館、買品牌,那時,她幸福得像只小鳥,睡覺都想唱歌。而今,好多記意都彷彿發生在別人身上,她似乎找不到任何感覺。原來愛情消失的感覺就是這樣,曾經的恩愛變成了過去,曾經的感動也變得麻木不仁,那曾經的海誓山盟轉瞬便也隨風而去……

回憶總是喜歡折磨人,一旦遇到情變時,那埋藏在心底的情愛就會波濤洶湧般襲來,此時,那過往的幸福便成了更為撩人的傷痛。

那些日子,禪肝腸寸斷,她也曾有過原諒丈夫的想法,但那只是一閃念而已,她不想委屈自己,丈夫曾經承諾過她,她是他的最愛,他會一輩子寵她呵護她,她對這段婚姻抱有太大的希望,她希望與丈夫相守白頭,她希望她們有愛的結晶,她更希望她們這段婚姻能成為永遠的佳話,她的希望越多失望也就越多,女人大都活在希望中,如果沒有了希望,她們也就失去了生活的目標,心灰意冷的禪決定離開丈夫,離開這個曾給過她幸福但也為她帶來羞辱的傷心地。

心存負疚的丈夫最終未能得到禪的原諒,禪在痛定思痛後帶著身孕回了老家,她要讓丈夫一輩子在痛苦中思念她和孩子。她知道丈夫不是那種絕情的人,不管經歷過多少傷心事,他真正愛的女人都是她,如果自己寬容大度一些,其實日子也就照常過,這世上能有多少真正的愛情呢?

回到老家的禪,曾經極力反對她們這樁婚姻的父母雙親表現出了最大的寬容,她們重新接納了她,但為女兒的今後著想,她們極力勸阻女兒,趁早將身上的袍袱扔掉,才能開始另外一種生活。在她們眼裡,女兒身上的孩子不過是一個負心漢的孩子。而一個一出生就沒有了父親的孩子,留在人世,只會給女兒帶來痛苦和不幸,她們不能讓女兒憑一時的意氣用事,而毀了後半生的幸福。然而,禪未聽從父母的勸阻,一意孤行地要將孩子生下來,她認為只有這樣才能真正懲罰負心的丈夫。

臨產前那段日子,臃腫的身子帶給她的不便令她苦不堪言,有時她感覺好無奈好無助,自己深愛的男人已經不在身邊了,留著孩子又有什麼用呢?她在紀念什麼呢?紀念自己被拋棄還是紀念自己曾經那麼深地愛過某一個男人?面對現實,她不免慼然,女人的傷害其實是自己給自己的,假使扔掉留下許多美好回憶的東西也可以順便扔掉回憶的話,她又何苦讓自己如此傷感呢?

當產前的陣疼襲來,禪不免感覺痛徹心肺,那是怎樣一種噬咬般的痛啊!她沒有了做母親的驕傲,當她孤伶伶地躺在手術台上,她的心裡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世界末日快到了。

孩子終於順利產了下來,是個男孩,望著孩子粉都都的小臉,她臉上現出了好久不見的笑容,她想,應該把這個消息告訴丈夫,讓他的思念除了一種綿綿的東西外再罩上一層割肉般的痛苦。

丈夫接到消息後,立即請假來到了禪的家,衣不解帶地服侍月子中的禪,不管禪如何對他出言不遜,他都不慍不火,百般討好。人心都是肉長的,終於,他對禪母子倆的體貼照顧和殷殷之情讓禪的一家對他的看法有所改善,她們覺得他本質並不壞,也許只是一時糊塗罷了,因為有了孩子的存在,有了丈夫的表現,母親勸過禪無數次,說不能恨一個人一輩子,活著的時候,應該多為別人想想。禪堅守著防線,她不願給丈夫任何機會,丈夫的過失傷了她的自尊,她除了維護僅有的一點自尊外,她還能把丈夫怎樣呢?

在多方勸說無效的情況下,禪仍帶著孩子留在了家鄉。無奈假期已到,禪的丈夫獨自回到了家。

老婆孩子不在身邊的男人,總會惹來閒言閒語,一些不知箇中原因的人還以為他生理有問題。他對流言嗤之以鼻,但每每夜深人靜他對禪母子倆的思念就會不請自來,特別是對禪的,那是一種根置於心的負疚和懷想,也許這一生真的不能再去愛別的女人了。

「擁有的太多,反而無法成為生命的行李」,任何人都是這樣:想要的太多,往往會忘了最為重要的事情,人的能力是有限度的,更有一些事情須要投入很大的精力,無論感情還是事業,我們的確應該做得更好,如果不能做得更好,那麼生活也就真得缺乏動力,索然無味了。

果如禪所料,丈夫陷入了對她們母子倆深深的痛苦和自責中。而他惟一能表達愛的方式便是不停地給她們打電話、寄錢,但如果電話是禪接聽,他就只能聽得到一句禪那好聽的女中音:「喂!你好!」爾後便是對方掛電話的聲音,因為禪一聽是他的聲音,就會馬上掛電話。如果電話是禪的家人接聽,他們會告訴他一些孩子的發育情況。有時他們還會好心把孩子抱到電話旁,讓孩子對著電話「爸爸」的咿呀叫喚,他明知道孩子的叫喚並不是針對他的,那只不過是孩子咿呀學語階段的發聲而已,但他卻總是不厭其煩的在電話那頭回應孩子,告訴孩子他是他的爸爸,有時間他就會來看他和媽媽。

他想,他只有像傳說中的鳳凰一樣,歷經苦難,投入火中,經過千錘百煉,才能浴火重生,成為光芒萬丈的神鳥。他覺得他的婚姻出現問題主要是自己突視了對妻子的感覺,突視了對妻子的責任,以至於經歷了這麼多的磨難,只有用時間、空間、誠心去換取妻子的原諒。

沒有妻子的日子裡,他任勞任怨勤奮工作,不久升了職,工資高了很多。閒下了的時候,他經常在心裡琢磨,怎樣才能喚回妻子對自己的愛呢?給妻子買部小車?這是妻子夢寐以求的啊!然後開著小車送去?然後一家三口開著小車回來?!呵呵,怎麼沒早想到這個點子呢?

那是一輛銀灰色的小轎車,他知道這是妻子喜歡的顏色,那些日子,他對車愛不釋手,好像車到手妻子就很快回來了。

然而,事情的發展並不以人意志的改變而改變,那一為愛妻千里送小車的壯舉成了他的悲情之旅,那輛銀灰色的小轎車,成了他的殉葬品,他以他的死換來了妻子永遠的思念、痛悔……

這個時代真情奇缺,禪不是視而不見,她明白像丈夫這種有情有義的男人這世上也已不多見,有時候禪還真想知道丈夫對她的執著到底能堅持多久,至於他怎樣經受情感熬煎,怎樣費盡心機堅持不懈,禪從為之不動容,只是覺得那是不懂得珍惜情感得他應該得到得回報,禪相信凡事都有因果輪迴。

聽到丈夫不遠千里要為她送小車的消息,禪那頻臨湮滅的情感似是在一點點復甦,屈指算來那天下午丈夫應該可以到達。出於一種複雜的心理,她極不情願主動給丈夫打電話詢問.

入夜,禪一分一秒地祈禱著、熬著、盼著......她知道,她總被一種聲音在控制牽引著:再等一會,也許因為下雨……也許明天他就安全到達了!那聲音一直在她心頭縈繞著……這些天,她的耳朵總是習慣性地堅守著,她的聽覺變敏銳了。

雨,終於停了,整整一夜,禪就這樣趴在窗口,聽著雨後的遺響,等著丈夫的出現———她依然是愛丈夫的,經此一事,她想她的感情別無選擇。

她放下舉累了的目光,試圖讓自己的心態歸於寂靜,但這種試圖中,她的內心裡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攪動,她隱隱感到一絲恐懼。丈夫在該出現的時候沒有出現,她的恐懼越深,等待的心情也加倍的執著。她在心裡祈禱著,將希望寄托在下一個小時,下一分鐘。

她將等待無期。那種等待無期的恐懼,幾乎扼住她的心臟,女人的第六感覺,在揣摸不幸時似乎特別靈驗———丈夫因超速行駛出了車禍。而丈夫遇難的地方,離開她的住處,僅僅只有一個小時的車程。當她得到消息趕到搶救丈夫的醫院時,丈夫一息尚存,微微睜開眼睛對她張了張嘴,便永遠合上了雙眼。

禪那撕心裂肺般的哭喊未能喚回丈夫的魂魄,她的眼裡全是疼痛、悔恨、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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