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知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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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知否

愛你,知否

清月推開床頭的相冊,重重地倒在新買的席夢思上。她和浪青的合影就這一張,那還是兩人剛在一起時在荔枝公園照的。相片上,浪青俊俏的臉上揚溢著輕浮而得意的笑,他有著高大迷人的身材,當時清月以為這個魁梧的身體是她遮擋風雨的大樹,原來這棵樹從未為她張開過樹陰。

丟下照片,懶懶地起來,粉紅色的睡裙滿是疲累——昨晚,他還是又沒回來。她知道,他的口袋還沒空,有地方過夜時他是不會回到這個小屋的。

兩年了,她慣著他,縱容他找一個又一個女朋友,縱容他和一個又一個女人鬼混,兩年了,她覺得自己麻木了,蒼老了,以為自己再無所謂他的在與否了。可是,當他又一個晚上不回時,她還是寂寞了。

抓抓頭髮,走進衛生間刷牙洗臉。一對可愛的袋鼠牙刷,一隻抓在手裡,另一隻孤獨而安靜地躺著,已經乾涸了半個多月。她始終沒捨得扔掉,她以為他總會回來,像往常一樣,沾著不同女人的香水味,風塵僕僕地破門而入,倒在她乾淨舒適的床上,閉著眼睛說:「清月,老公回來了。」她恨他,恨他不顧她的感受,恨他不愛她,恨他花光了她的的積蓄,恨他總有那麼多女人,恨他讓自己離不開他!

可是,在他身邊,她還是那麼渴望他留在她身邊,渴望他回來。

藍色的袋鼠牙刷已經干了半個多月,她的心,也乾渴了半個多月,或者更久。

兩年前,剛滿22歲的她踏出校門,躊躇滿志,揣著張全國通行的會計證,意氣風發,以為天下從此是自己的了。

22歲的清月,像顆耀眼的黑珍珠,漂亮迷人。誰也不知道她來到這個城市是因為浩。

浩是清月的學長,她入校時他大三,她對他一見鍾情。畢業後她循著他的足跡來到了他所在的城市,順利地找到了住處,找到了工作,也學會了妝扮自己。

清月如一彎新鮮的月亮,掛上樹梢,放出明媚而不刺眼的光芒。

她找到深長的出租屋,心裡好像有只活潑亂跳的兔子,猶豫了很久,終於鼓足了勇氣,敲開了門。門開了,一個穿著粉紅色睡裙的嬌小女孩子揉著眼睛出現在眼前。她蒙了。穿著大褲衩的學長從裡屋走出來,「誰啊?」天昏地暗了嗎?清月忘了自己是怎麼逃下來的,她還沒開始聽初戀就這樣尷尬地結束了。

像遊魂一樣在街上飄著,飄進了魅力四射酒吧。她也不知道怎麼是怎麼舉起倒滿白酒和紅酒的高腳杯的,總之,喝了一杯又一杯。她醉了,倒在吧檯上糊言亂語起來,笑她的白癡,笑學長的大褲衩,笑女孩的粉紅睡裙……她就是這時遇上他的,亮晶晶的丹鳳眼,筆挺的鼻子,性感的厚嘴唇。

他扶她走在深夜的大街上,她早已不省人事。

第二天,她在他的小小的出租屋裡醒來。浪青在沙發上睡得像個小孩。

他們就這樣認識了,清月知道他可能聽到了她的醉話,知道她的往事,但他們都緘口不言。清月因此而感激。

他告訴她他有個文學夢,曾為初戀女友舉刀砍人,為她流血,而她卻無情地背叛他,與他一起長大的好友私奔了。他說他的心早已死掉,愛情對他來說是奢侈品,再也不敢奢望,清月看到他眼裡閃爍的狠狠的亮光。

他開始接她上下班,清月很奇怪他總能準時到達。清月願意看到他高高大大的身體,高興看到他亮晶晶的眼睛。一度,她看到了他的輕浮,懷疑過他的為人,但她總以為自己能控制他們的關係。

清月心裡沒有愛情,她從不擔心自己會對這個人動情。清月的心,還在為而學長憂鬱。

浪清也從不跟她說愛呀戀呀之類的話,只是每天準時接她上下班。

有天,他接她下班後,說,先別回家,帶你去個地方吧。她並不知道他帶她去的是紅燈區。進了屋,他撲她在床,她逐步形用力地推開他。他開始哭泣,哭著訴說自己的不幸,他說見到她,他死了的心復活了,以為找到了真愛……她的眼前浮現出大褲衩的學長和粉紅睡裙的女人……她居然答應了他。

在他像餓狼一樣撲上來的時候,她鎮靜得像塊石頭,然後她感覺到了撕裂般的疼痛。她發現他的眼裡閃爍著的得意——第一次,就這樣完了。

他從她身上爬起來,口裡嚷著:」寶貝,我愛你。」他抽了條毛巾去擦拭她的下身——從有他所期待的紅色,他失望地倒到床頭。清月,像塊石頭一樣躺著,一動也不動。

不一地,他問:「清月,你以前的男朋友是誰?」她死了一樣寂靜地說:「沒有。」她知道他不信。

當他重實的身體再次壓上來時,她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實與安全。她憎恨自己居然喜歡被他壓著。

那一夜,她痛了又痛。

早晨起來,走進衛生間,下身流下一灘毛茸茸鮮紅的血。

他很迷戀自己的身體。他的桃花眼愈加迷離了,她知道他不是可靠的人,也意識到自己進入了狼的圈套。可是她縱容自己對他身體的渴望。是的,她很寂寞,但是有他之後她更無望地寂寞了。

她向自己的朋友們介紹他是她的男朋友,他們詫異的面容裡透著對她的擔心,她的心地發毛著衝自己笑。

他帶她去見他的朋友,炫耀裡是重重的得意,而他的朋友們眼裡寫著鄙視與不可理解。她在心裡發毛地安慰自己:他是認真的。

他告訴她為了接她上下班,他失業了。於是他們開始同居,剝奪她用手機的權利,說是為了她的安全,她是那樣單純,用手機容易受壞人騙,他把她的手機別在自己腰上。她不說話,由他去吧,自己也沒什麼電話,就讓他用吧。只是每次他要她去充話費時,才發現話費多得嚇人。

他不再出去找工作,賴在床上睡覺。她開始惱火,憑什麼她養他?每次每次,戰火以肉體的纏綿結束。

他終於又上班了,找了份保安的工作。

她懷孕了。他卻把鋪蓋搬到宿舍去,丟下她一個人。

她膽子小,自從和他在一起,與朋友同學的關係遠了。晚上,縮在被窩裡,她終於哭了,長久以來,第一次痛快而絕望地哭了。

她才22歲,卻像累了幾十年的人一樣疲倦。

同學過來,只歎氣。給她整理房間,梳洗耳恭聽頭髮,「我陪你去打掉吧。」她轉頭,三年多的同學,一直以來的夥伴,在她無助時她如期而至。

進了醫院,打他電話,他說在工作,不能來,讓她自己拿主意。聽著他匆忙的掛機聲,她的心沉入谷底。朋胡問「他什麼時候來?」她苦笑著搖頭,「不來了,在工作沒時間。」眼裡,強忍著的淚水欲滴未滴。

做完各項檢查,錢沒了。不願向朋友借,不想,讓她更擔心。她拉著朋友的手,笑著說:「今天就到這裡吧,明天讓他陪我為做手術。」笑得很虛偽,很脆弱。一起長大的朋友又怎會不懂,那如玻璃一般脆弱的笑,擱在朋友心裡生痛生痛。

晚上,她支開朋友,撥通他的電話。「又什麼事?」他粗聲粗氣,極不耐煩。她吞下要說的話,摁掉電話。

黑暗裡,手機響起,是他的號碼。

「明天,帶錢到醫院來,把你的孩子拿掉。」她麻木而冰冷了。

好一陣,他沒聲音,良久,說,「知道了,要多少錢?我這只有400塊,還沒發工資。」

她冷笑了,毛骨悚然,400塊,解決掉他和她的孩子。

雪白的手術室裡,空氣冰冷冰冷的,她開始害怕,全身發抖。

醫生進來,是位年輕帥氣的男醫生。男醫生笑著問:幾歲了?

22。她答。

男醫生拿起她如柴的胳膊,有多重呀?

79斤。醫生的眼裡居然浮現出一絲憐惜。她閉上眼睛,眼淚輕輕滑下,這樣溫柔的眼神,他的眼裡從未有過。

術後的一個月裡,他又搬回來了。他說,還是在老婆身邊好,宿舍太吵。他幫她洗衣做飯,下班就買了菜和她愛吃的零食來。他對她畢竟還是有感情的,她又開始笑了,只是笑容裡總有揮之不去的落寞。

半個月後,他開始說工作太累,晚上不回家睡了。他帶走了她的手機,晚上醒來,縮在被窩裡想找個說話的人都不可以。她開始了漫長的失眠,閉上眼,是他壓在她身上桃花般的笑臉。

朋友週末跑來看她,問:他有多久沒回來了?她詫異,很多個晚上了。

朋友欲言又止,最後咬咬牙,「清月,別傻了。我看見他牽著個女孩子在民治村好多次了。」

民治村,是他們第一次結合的地方。

是嗎?那是我的表妹吧。她來找工作,我讓他照顧她的。她虛偽地笑了,笑得疲憊不堪。朋友看在眼裡,欲哭無淚。

晚上,他終於回來了。黑著臉,莫名其妙地數落她像塊木頭。她咬著牙,不吭聲。

夜裡,他又摸到她身上來,她用力地推開他:我的身體還沒恢復。他煩躁地轉過身。又轉過來,最後乾脆起身披了件衣服往外走,崩,門關了,他又出去了。

她躺著,一動不動。良久,床頭的手機叮叮地響起,她拿起來,是一條短信:浪清,我永遠只屬於你。一個陌生的號碼,是個女孩。

他又回來了,走到床頭,「我的手機呢?」原來是為找手機回來的呵0她是誰?你的女朋友嗎?」她側躺著,背對著他。「別糊鬧了,你聽誰說的?把手機給我吧,我讓同事幫我開宿舍門。」他閃爍其詞。

「是去找那個女人吧。你和她有過關係了?」清月冷靜的出奇。他頓住了。「小月,你知道,你知道你手術後一直不能碰,我是個男人,她自己送上門……」他走過來,攬住她的肩膀,在她耳邊溫柔地說:「我心裡只有一個你,我保證以後再不理她。」

黑暗裡,她深深地歎了口氣,任憑他抱著,一動不動。

不斷有人提醒她,浪青在外面不只一兩個女人,她週而復始地接受他的背叛,又接受他的回歸。而他,週而復始地和不同的女人周旋於各種場所。聽著朋友同學的勸告,聽著他的懺悔,她麻木了,心死了,真的死了。她每天的生命就是等待他回家,再等著他為別的女人徹夜不歸,她覺得自己一天天都得列快了,而他活得越來越瀟灑。

畢業兩年了,週末去參加同學聚會。意外地看到那個以前深愛的學長浩坐在人群裡談笑風生,萬物靜止了,她站在人群裡,淚流滿面。

學長向她走過來,她看見他臉上的激動。「清月,好久不見。真沒想到會在這見到你。」她用手拭去臉上的淚水,「不好意思,剛被風吹和眼睛進沙了。」

「清月,你知道嗎?我一直在找你,那天你從我家一句話都沒說就走了,我穿好衣服追出來你就不見了,那個女孩,其實是我妹妹……」

清月終於再也忍不住,她放聲大哭,天啊,她都做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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