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馨:越南歷史上唯一的女皇,卻無實權任人擺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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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馨,又名李佛金,大越後李朝末代皇帝,同時也是越南唯一的女皇帝,惠宗李旵(音通產)的次女,起初封昭聖公主。李旵因為患有癲癇病,根本無法處理國事,久而久之軍政大權便落在國舅陳慶嗣手中,而等到陳慶嗣病死後,其堂弟陳守度則繼承他的權位。跟陳慶嗣相比,陳守度雖然治國理政的能力更強,但也更加驕橫跋扈,完全不把皇室放在眼裡。
隨著權勢和名望的日漸攀升,陳守度漸生篡逆之心,意圖取代李旵的皇位。然而,陳守度在家族中的名望不夠,反對由他出任皇帝的親友大有人在,所以經過仔細權衡後,陳守度決定把陳慶嗣的侄兒陳煚扶上皇位,而自己則繼續擔任權相,做新王朝的「無冕之皇」。當然,一旦時機成熟,陳守度還是想過一把皇帝癮。
按照最初的設想,陳守度本打算威逼李旵直接「禪位」給陳煚,但轉念一想,這樣做很可能會讓自己背上「逆賊」的罵名,所以最好能採取更為合法、隱晦的方式,以堵住國人的悠悠之口。經過仔細思索後,陳守度終於想出一個絕妙好計,其構思之精巧、複雜,不能不令世人叫絕。
原來,陳守度先是借口皇帝無子,逼迫李旵冊立年僅7歲的李天馨為皇太女,隨即又「禪位」於她,時在1224年。隨後,陳守度又安排陳煚入宮侍奉李天馨,不久又以雙方情深意篤為由,為他們安排了一場閉門婚禮,陳煚由此成為女皇的丈夫。1年後,陳守度又脅迫李天馨「禪位」給陳煚,後者由此創建陳朝。如此一來,陳朝便名正言順地取代後李朝,任誰都挑不出「毛病」。
陳煚登基後,冊立李天馨為昭聖皇后,進拜堂叔陳守度為太師統國、行軍務征討事,繼續主管朝政。改朝換代後,陳守度因為忌憚李旵的餘威,害怕有人會擁立他作亂,索性在陳朝建立後的次年(1226年),將其弒殺於真教禪寺內。不久,陳守度又將李朝皇室成員悉數坑殺,並強令國中李姓民眾全部改姓阮,以斷絕他們對李朝的懷念。對此,年幼的李天馨只能暗中飲泣而已。
陳朝建立後,李天馨做了14年的皇后,但始終沒有為陳煚生下一兒半女,逐漸引起陳守度的不滿。1237年,陳守度以皇后無子為借口,逼迫陳煚廢黜李天馨,並冊立順天公主為皇后。順天公主是李天馨的姐姐,起初嫁給陳煚的兄長陳柳為妻,由於陳柳後來發動叛亂被殺,遂被陳煚納入宮中為妃,如今又取代妹妹的後位,凡此種種,實在是狗血至極。
李天馨被廢黜後,恢復昭聖公主的稱號,此時的她只有22歲。李天馨丟掉皇后位子後,過著孤寂冷清的生活,她的人生似乎從此時起便已經終結。但讓世人萬萬沒想到的是,李天馨被廢黜後位21年後,竟然被陳煚賜給功臣黎輔陳為妻(這次婚姻,連同陳朝眾多被儒家思想認定為「亂*倫」的婚姻一樣,受到後世史官的廣泛批評),時在1258年。
由女皇到皇后再到被降為公主,李天馨本已倍感抑鬱,如今又被賜給大臣做妻子,更是奇恥大辱,這讓她這張老臉往哪裡擱?但是,無法自我掌控命運的李天馨,除了認命,除了再一次忍受屈辱外,又能怎樣辦?李天馨嫁給黎輔陳後,又苟活了20年時間,直到1278年才去世,終年61歲。李天馨死後,被陳聖宗追諡為昭帝(註:野史稱陳聖宗曾立李天馨為皇后,不可信)。
李天馨最終被迫下嫁大臣黎輔陳
回顧李天馨極不平凡的一生,她的身份在公主、女皇、皇后、公主、大臣妻子之間連續轉換,其傳奇性遠超小說家想像的極限。然而,無論是哪一種身份,都並非李天馨自願選擇的結果,她好比一個玩偶,一生中總在被權臣、丈夫任意擺弄,怎一個「悲催」二字了得?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李天馨或許寧願做一個安穩度日的普通農婦,而並非看似榮耀實際上卻屈辱無比的女皇、皇后,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