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

有些時候，我甚至在想，您到底是不是我親生的媽。我知道，我有此念，天肯定要打雷的，可我還是止不住這樣想過了，而且還不止一次。養隻狗都會巴望著它好好看家，可我，你的親生兒子，你怎麼就從來沒要求我一丁點兒呢？哪怕就是說幾句中聽的話也好呀。

今天是母親節，媽，你知道母親節麼？五一那晚你打我電話，我同你講再過幾天就是母親節了，你老半天也沒反應過來，母親節？什麼母親節？我沒敢再言語。整整一天，我坐在寬大辦公室裡，吹著空調，沒事找事地網上瞎逛，不時還拿著小靈通與業已為人妻的朋友眉來眼去，自然也狗改不了吃屎地沖幾個同事橫眉冷對，怒語相向。甚至是收到朋友發過來的消息，祝福母親節母親身體安康，快樂如意，我都沒怎麼想起你來！我還假腥腥地到處祝福天下的母親節日快樂！天下的母親關我什麼事兒？我有想起過苦難中的您麼？

現在已然是凌晨了，坐在舒適的宿舍裡，想寫點什麼，眼裡卻噙滿了淚花。

母親出生的環境相對我家要好得多，拿我爸的話說，你媽是大小姐，哪裡吃過什麼樹皮？外公那時在鎮上當過一個據說還不小的什麼官，也或者我那時的年齡太小，記憶中那個老頭似乎只會在吃飯的時候動不動就掀桌子，將滿桌的碗筷打翻在地，樂此不疲。還有就是包括外婆在內幾個姨兩個舅，都說那個死老兒到時候死了，鬼也不會哭他的！可到後來，外公真的成過去時，歸於塵土，有人沒掉淚麼？我到現在也沒明白我母親怎麼會下嫁到我家來，不成是外公那個死老兒相中我父親同他一般也會拿盤子砸人？我小的時候還問過我母親，印象深刻得很，她悠悠地歎了一口氣道，哎，有什麼辦法，你嘎爹認定的親事，我開始的時候也死不願意的，可後來一過來，看你婆那人還不錯，也就認了。兒時的記憶有太多父親動手打母親的情節，直到現在我都沒辦法原諒父親，想起來一直耿耿於懷。為此，母親還不時勸我，你個在小的，你怎麼可以對他的呢？他怎麼說也是你爸的呀！他細時候害病，吃了硃砂，脾氣是會傻一些的……算了，媽都過了大半輩子，我只願你以後不要學他的樣兒就可以了……這幾年春節回家，同母親在一起的時候，她竟數次同我提及一些兒時的舊事，其中就有在我五六歲的時候吧，有一次不知是為點什麼雞毛蒜皮的破事，父親又惱羞成怒，動手打了母親。那晚母親哭得淚人兒一般，望著在榻板上不知所以的我說，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