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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歌手和弟弟一起離開我

1

聚光燈下,相隔數年我再一次見到他,依然是遮眼的碎發,寬鬆的黑色T恤,淡淡似笑非笑的表情,一把木吉他唱著那首《煙花火》:轉眼間,煙頭墜落地面,濺起了花火一點一點,就在那一刻閃亮你的鏡前,那是我見過最美麗的畫面……

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回來這個城市,在校園最後一次見面之後,我還以為永遠見不到他了。

又是一個熱瘋的仲夏,40℃的高溫下人也開始變得煩躁不安。

晚上酒吧人不少,有心聽歌的卻很少,他的聲音只是這裡一道無人關注的背景。

我努力尋找著當初那個在舞台玩搖滾的身影——申學長,這些日子過得怎麼樣,我很想說,這些年,我過得也不是很好,因為,生活有太多路口,而我不會轉彎。

音樂停了,各個角落有些零星的掌聲,一些人離開,一些人進來,像那些舉止疏狂衣飾前衛的朋克少年,那些呼酒買醉沉臥花間的孤獨者,那些引朋攜友拍遍吧檯的天涯客,生命這一場狂歡的盛宴,衣香鬢影之間,舉杯而下的是悲歡交織的淚水。

而這個仲夏除了炎熱,什麼也沒,巨大的空虛和難以排遣的傷郁久久圍繞在城市上空。我,就一直在這裡,曠日持久地等待什麼,忘記什麼,接受什麼。

2

申樂是我大學的學長,罕見的音樂才華使他在學校裡成為superstar。

記得也是在某個仲夏,學校一年一度的音樂節上,他帶著他的樂隊,在操場臨時搭建的舞台上,震撼了很多人。

我已忘記當時他唱的是哪首歌,只是那種張揚和傷感,就如同夏天傍晚的一道閃電,深深印記在心裡,難以抹去。後來我們認識了,我說起那場演唱會,他笑了,沒說太多,看著遠方出神,想著自己的事。

後來我聽說,他畢業後去了別處,繼續追尋著曾經的音樂夢想,可有人開始說他不切實際,畢竟他還有著不錯的專業,相當光明的未來。惟有默默地,祝福他。

深夜從酒吧出來,申樂也收工了,我不知道該不該問他這些年的事情,話到嘴邊還是嚥了下去,他說,走吧,唱了一夜,真累埃

一路幾乎是大片大片的沉默,不過並不尷尬,我們無言地走在城市的街道,看著來往的車輛囂張地把臉照亮。儘管問題不斷像泉水一樣冒出來,我固執壓抑著好奇忐忑的情緒,他低著頭,非常疲倦的樣子,眼神沒有光彩。

說了些以前在學校的小事,似乎輕鬆了好多,終於有人分享著它們。他很快就到了,於是我們在岔路口說晚安。

這個晚上,後悔沒有喝太多酒,清醒過度,失眠捲土重來。

3

以後我成了那家酒吧的常客,當然不是為買醉,去看望申樂而已。他在那裡駐唱,我不想他失落。

等他唱到收工,兩個人一起離開,一路儘是回憶,似乎這樣也不錯。他的話漸漸多了起來,我聽到那些熟悉的笑聲。我忽然希望日子一直這樣下去,不要回去一個人消磨時光對付無聊的日子。

其實從學校認識起,我就幼稚地幻想著和申樂在一起,可是那似乎太天方夜譚,大概我太平凡,雖然我痛恨這平凡。

於是在種種的愛情類型裡面,我挑選了擅長的暗戀和無人所知的告別。我是如此熟悉對方不在場的愛情,我可以一個人,靜靜地,輕鬆地,勝任思念。

他知道,他瞭解,不過他也沒有點穿我的想法,為我的青澀保留著一點自尊,我很感激他。

我們無比純潔,卻多少顯得茫然無助。我愛他,卻不能像一個字根愛著改變命運的偏旁,我還是我,沒入這座城市的單戀者……

他和我說過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人進入這個社會就會自然曉得,原來活著的代價是,使自己沿著與原來想法相反的路子去走。我明白,他闖蕩夢想的路並不好走,磕磕絆絆總難免——面對現實總是比凌空蹈虛來得笨重。

申樂打算在他27歲生日那天夜晚,在酒吧舉行個人演唱會,請朋友過來慶祝,我忙著幫他聯繫大學同學。

4

同一個時期,同事君君的派對上,我認識了展夏。

展夏是個看著非常順眼的男人,不是所謂的英俊,但是有他自己的氣質。特別是他淡淡的笑容,常常讓我莫名想起另外一個人。而我一直覺得是自己的心理錯覺。

他對我一向很彬彬有禮,也不失親切,聽說他的條件很不錯,算是青年才俊,自然有著不少追求者。

結束派對的時候,我們在樓下再次遇見,他問了我的手機號碼。

一個印象不錯的男人,我想,但感覺距離隔得很遠。我變得越來越現實,自己也深感可怕,可又有什麼辦法呢。

申樂的老闆很客氣,同意了辦演唱會的事,只收了很少的場地費,我告訴申樂時,他像個孩子很開心,我也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展夏頻繁找機會約我出去,都是些無

關緊要的事,我不好意思推辭,於是兩個人若即若離地維持著聯繫,猜不透他的想法。我不會盲目讀心之術,尤其是對一個比較陌生的異性。

他喜歡收藏東西,有次帶我去看他收藏的歐洲油畫,那些古老難懂的作品,他居然講得津津有味,簡直入了迷,我偏偏不懂油畫,像聽天書一樣傻站在那裡發呆。他終於察覺了我的尷尬,很溫和地笑了笑。

我被這一個似曾相識的笑容擊中,腦海被攪得一片混亂:聶筱雯啊聶筱雯,你到底在想什麼,難道你對這個叫展夏的陌生男人動情了嗎?

可仔細想想,展夏真的無可挑剔,為什麼刻意排斥著他呢,僅僅因為,我心裡面的位置給了另外一個人嗎。

一切沒了章法,我害怕起來。

當我決心暗戀著一個人直到老去的時候,另外一個人闖了進來。迷茫,慌亂,無助……

生活有太多路口,而我不會轉彎,我在愛情面前亦復如是。

5

在申學長生日演唱會前三天,展夏突然說要見我。我接了那通電話,不曉得怎麼回答,說,哦,那好吧。

連我自己掛電話的時候也覺得驚訝無比:答應得好快埃

在一家裝修很華麗的餐廳見面,我們許久無話,他也不像往常逗我開口。快喝完紅酒時,展夏注視著我的眼睛,神色嚴肅,氣氛略微緊張起來,我僵在那裡。

「筱雯,我有話想對你說……」展夏臉色似乎被紅酒染紅。

「呃,那你說吧……」我聲音低得連自己也聽不見。

「我有個衝動的想法,不如我們結婚吧?」他一臉誠摯,卻孩子氣。

「……」一杯剛滿上的紅酒傾翻在米色的桌布上,染出一朵妖艷的玫瑰。

我恨不得逃離現場,可是心跳得厲害,我不敢看他此刻的眼神,灼熱而懇切,我害怕自己心一軟就會不聽大腦指揮地答應他。

他送我回家,一直送到我家樓下還戀戀不捨,說晚安前,他搶走我這輩子第一個吻,溫暖而濕潤。

之後一連幾天,我都躲著展夏,甚至不接他的電話。

申樂當然對這些全無知覺,他不厭其煩練習著曲目,每次去看他時,都能捕捉到他的興奮和快樂,我能為他做的實在太有限,只想陪他做完這件有意義的事。

那個夜晚降臨的時候,我們把樂器搬上車子,然後一起去了酒吧作最後佈置,很多朋友都提前來了,包括他以前學校樂隊的兄弟,他們多年沒見,抱在一起,久久說不出話來,我看見,他們眼中都閃著淚。

大家坐滿了整個酒吧,我彷彿看見了學長當年的號召力,他獨自微笑地坐在聚光燈下,抱著那把木吉他,唱起了一首《我可以》:寄沒有地址的信,這樣的情緒有種距離,你放著誰的歌曲,是怎樣的心情,能不能說給我聽……他沒有了年少的戾氣,更多的是深深的感激。

演唱會恢復了搖滾的氣息,真的,在這個仲夏,我們都回到了校園的盛夏光年,那些沒有計較得失的日子,始終無法不懷念,誰又可以說真的不在乎。

生活有太多路口,我們都學不會轉彎。

6

最完整的演唱會還是有結束的時候,我們不知道申樂最後選擇唱什麼,因為選擇好難。

他在台上調整了話筒位置,理了理遮著眼睛的頭髮,讓人看見他明亮的眼神,他停了下來,對著麥克風說:最後一曲,我想唱給一個很長時間默默支持我的女孩子聽,我想說她的付出和愛我都瞭解,真的,謝謝你陪我走過了最灰暗的一段路。

弦音響起,是我們曾聽過無數遍的《情人》:

girl/每當我開始沉默的時候/你比我更難過/好像你的錯/girl/每當我夢想未來的時候/你興奮的感受比我還要多/girl/我不是故意對你冷落/大部分的時候我不夠溫柔/girl/我強烈感到時間不夠/想牽著你的手對抗寂寞……

尾聲,申樂看著我坐的方向說:可愛的女生,謝謝你。於是,我的眼淚全部崩潰決堤,狼狽不已。

回到家的時候,收到一條短信:筱雯,我決定離開你,演唱會我也去了,世界太殘酷,我不該愛上申樂的女人,因為,他是我最親愛的哥哥,雖然我們同父異母,但我們從小感情很深,他的人生遠比我坎坷……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儘管這很痛苦,祝你們幸福,曾經愛你的展夏。

天旋地轉——太荒唐了,我到底在幹什麼?

幾天後,申樂也離開了,他在酒吧留了紙條,說:雯雯,我要離開這裡了,繼續漂泊的日子,抱歉,說不定幾年後我會回來的,願你永遠快樂,申樂。

7

我依然在這城市等待,像故事的開頭一樣。太多的夢甦醒,更多的夢遺落。我只記得,在這個苦澀的仲夏,我愛過和被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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