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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戀第二年,男友提出拿結婚證時,她猶豫不決。相戀第三年,當她選擇情人節拿結婚證時,男友出其不意提出分手,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約定時間還未到,容凡(化名)便出現了。一夜輾轉反側,她臉色憔悴,雙眼茫然。有些臃腫的冬衣下是滿腹的疑問,在期待回答。
他鄉相遇,老鄉相戀
我和獻宜(化名)都是湖北人,但我們卻是在河南Z市認識的。
2004年,剛經歷了失戀之痛的我,辭職逃到Z市住下來並找了份工作。因為工作關係,我認識了獻宜,他是一名工程師,單位有個工程正好在Z市進行。
在一群嘰嘰喳喳、花枝招展的女孩中,素面朝天又沉默寡言的我,讓獻宜覺得很特別,便問我是哪裡人。這下,我們都知道遇著老鄉了,便多聊了幾句。
第二次見面是在幾個月後,他正要和一群同事去唱歌,在街頭碰到了我。「嗨,老鄉,你好哇!」他對我打招呼,並邀請我一起去唱歌。
這個戴著眼鏡、瘦瘦高高的男孩讓我心生好感。唱完歌分手時,他向我要電話號碼,我滿心歡喜地給了他。當晚他便給我發短信,說他對我的感覺很特別,希望我做他的女朋友……
我們在他鄉相遇、相戀,一切都順理成章。次年春節,獻宜先是帶著我回了他的老家,然後又跟著我來到我的老家。讓人高興的是,雙方家長都很認可我們。
回憶戀愛經過總是甜蜜的,哪怕心中正承受著巨大的悲傷,一直快言快語的容凡此刻放慢了語速,嘴角不停地往上翹,流露出絲絲笑意。
他說領證,我好猶豫
獻宜在Z市的工程任務結束後,一度無事可做,便留在我的老家。我們做了兩次小生意,但都失敗了。
我們單獨住在外面,他沒有工資發,我不想找父母要,生活一度非常拮据。記得2006年他姐姐的孩子過十歲生日,我們手上沒錢,我便找了個理由向我父母要了1000元,作為小侄子的生日禮金送給了他姐姐。
不久獻宜被調回武漢。但他連坐車的錢也沒有,我又把媽媽送給我的金項鏈當了470元錢,給了他400元回武漢。隨後我也來到武漢,找了一份工作做。這一年我們相安無事,像所有的小夫妻一樣過著上班下班的生活。
轉眼到了2007年,獻宜提出去拿結婚證。我當時很高興,因為畢竟被男友求婚了嘛。但說實話,看多了身邊朋友分分合合的事情,我內心非常「恐婚」,擔心自己經營不好婚姻。看到我猶豫的態度,獻宜也沒再堅持。
日子像往常一樣過著,平淡而溫馨。
「真的只是因為恐婚?」我問。「是的。」容凡低下了頭,反覆強調自己當時不婚的理由很簡單。她雙手絞來絞去,似乎想把過去的觀念重新攪動一下,能夠讓她來一次相反的、果斷的決定。
我說領證,他要分手
獻宜老家在農村,是家中最小的兒子,他媽媽一直催促我們結婚。去年下半年的時候,他媽媽又一次讓我們把結婚證領了,這次我同意了,但提出在2008年2月14日那一天去拿。我說,那一天是情人節,也是正月初八,去拿證又浪漫又喜慶。
獻宜沒表示反對。但沒想到,他和家人的態度此後發生了巨大變化。他先是背著我給我爸打電話,問我究竟是哪一年生的?不然為什麼不願意早點結婚?她是不是有什麼事在騙他?第二天,他居然又打電話給我媽,問同樣的問題。這個奇怪的問題,當然讓我爸媽很生氣,質問他說:你們在一起幾年了?難道我女兒會欺騙你?
我知道此事後很氣憤,便給獻宜的媽媽打電話,問獻宜為何不相信我。沒想到,他的家人都認為我是在一拖再拖,根本沒有誠意結婚。知道我跟他媽媽打過電話,獻宜當晚下班回來後便跟我大吵一頓,並硬生生地扔出兩個字:分手。
我當時就愣住了,三年的感情啊,我還盼著春節快點來,情人節快點來呢!而且,我剛做完流產手術才半個月,離上一次流產才三個月呀。
我求獻宜不要分手,他便又對我說:元旦後給你兩天時間,回老家把戶口本拿來給我看看。我照辦了,但他卻給我發了一條分手短信:東西我看到了,但事情弄大了,我們還是分手吧。
我隱隱覺得,這可能跟他們家人的「挑撥」有關。於是,我跟他們家人再打電話,試圖溝通一下,沒想到他們都說,你們都鬧成這樣了,分手算了吧。一直催我們結婚的他母親也這樣說!
容凡激動起來,「以前也說過分手,但說了就罷了,這次怎麼會成了真的呢?」她皺著眉頭問我,一臉的無辜狀,眼睛裡滿是問號。在旁人聽來,獻宜的舉動奇怪,似乎事出有因,但處於「被甩」劣勢的容凡哪有心思考慮那麼多,她做得更多的,是以淚相求。
任我哀求,他不理會
我不想放棄三年的感情,今年我就是29歲的人了,我是真心實意準備嫁給他的。所以,這些天來我一直在求他。
他的回答是:我已經給過你一次結婚的機會了,但是你沒有珍惜,現在兩家人鬧成這樣子,沒有辦法回到從前了。
我說,我們那麼艱難的時候都一起度過了,現在情況好轉了,為什麼要分手呢?
我又說,我們都不是十七八歲的人,一個寵物養三年都有感情了,我們三年的感情哪能說沒就沒了啊?
我還說,我知道自己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犯了法的人也不能一下子就槍斃,我有那麼大的錯嗎?
彷彿對面坐的是她堅決要分手的男朋友,容凡自顧自地說著,全是苦苦哀求的語氣,讓人聽了又酸又澀,像吃了一口提前上市的李子。
昨天晚上,我回到家做好飯菜後給他發了一條短信:回來吃飯吧!
他回復是:你吃吧,我不回了。不要為難我了,我好累。
我很難受,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我覺得他不是那麼狠心的人,前幾天上超市買東西時,我還看到我們的合影夾在他的錢包裡呢!
我問容凡他們三年感情如何,她回憶了一些細節,來佐證獻宜對她的感情還行,以及自己在這場戀愛中的表現也不錯。我又問,是不是有什麼外因讓獻宜不想回來。「我不知道啊,我一直很信任他的,從不管他。我就是想挽回,為什麼他一點機會都不給?」
容凡緊緊攥著紙質的水杯,大眼睛裡淚水直打轉,雖然最終沒有落下一滴,但我聽到窗外的風吹雨打聲,一聲緊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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