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躍在太平洋戰場的“風語者”:無敵密碼的奇跡
美國的納瓦霍部落所說的語言沒有任何一個族群的人能夠聽懂,正是這樣一種偏門語言在二戰時期完成了了不起的事業。軍方信息通過納瓦霍語進行加密和傳輸,不僅提高了信息傳輸的速度,在保密性上,沒有任何一種密碼能與之比肩。
在二戰時期,29名納瓦霍人被稱為「風語者」,他們曾經締造了「無敵密碼」的神話,並因此影響了二戰的局勢,保全了太平洋戰場上成千上萬的美國士兵。美國海軍陸戰隊曾稱:如果沒有使用納瓦霍語,海軍陸戰隊永遠無法攻克硫磺島。
如今最後一名「風語者」切斯特·內茲在2013年離世
背景 二戰時美軍密碼屢被破譯
1941年12月7日清晨,日本突襲珍珠港,美軍被迫對日宣戰,交戰初期,美軍的密碼屢被日軍破譯,致使其在戰場上吃盡了苦頭。
就在美軍高層焦急萬分時,有人提出一個大膽建議:徵召美國最大的印第安部落納瓦霍人入伍,使用納瓦霍人的語言編製更加安全可靠的密碼。在當時,納瓦霍語對部落外的人來說,無異於「鳥語」,非常難懂。
媒體報道稱,軍事當局決定選取納瓦霍語作為代碼的原因主要是因為該語言的語法和音質對於非納瓦霍人而言幾乎是無法學習的,而且該語言是沒有書面形式的。
此外,這種被稱為「鳥語」的納瓦霍語是一種沒有文字而又極為複雜的語言,其語法和發音都極為怪異,聽起來有點像野獸的怪叫。以語調的強弱不同來表達語言內涵,同一個音用四種不同的聲調說出來就表達四種不同的意思。一個會講納瓦霍語的人曾說,納瓦霍語的詞彙十分生動、形象,「一個詞就可以讓你的腦海中浮現出整幅畫面。」
入伍 締造「無敵密碼」神話
據媒體報道,被招募時,內茲正在美國亞利桑那州讀高中。當時美國海軍人員來到學校,但是對於要做什麼,對方閉口不答。內茲回憶錄的作者阿維拉說:「他們告訴學生們他們要找一些人,但不能告訴他們要參加什麼任務,直到他們完成所有的培訓。」
1942年5月5日,經過嚴格的選拔和培訓,內茲及另外28名新入伍的納瓦霍族年輕人組成海軍陸戰隊第382野戰排,受命編寫密碼。29名納瓦霍族年輕人成為美軍第一支少數民族情報部隊,人稱「風語者」,他們的使命是創造一種日軍無法破解的密碼。他們從自然界中尋求靈感設計由211個密碼組成的納瓦霍密碼本。因為納瓦霍詞彙中並不存在軍事術語,他們將常用的軍事術語和原始的納瓦霍詞彙對應起來。例如,貓頭鷹代表偵察機,鯊魚代表驅逐艦,八字鬍須則代表希特勒等。密碼設計完成後,美海軍情報機構的軍官們花3周的時間力圖破譯一條用這種密碼編寫的信息,終告失敗。
對於「風語者」快速、準確工作的讚揚貫穿於整個二戰戰場。在硫磺島戰役中,6名「風語者」在登島的前兩天裡保持24小時不間斷的工作,總共收發超過800條信息,無一出錯。美國海軍陸戰隊表揚稱:「如果沒有使用納瓦霍語,海軍陸戰隊永遠無法攻克硫磺島。」
遲暮 曾被視為國家機密一直被封存
二戰結束後,軍方認為這些密碼員可能再派上其他重要用場,因而不宜暴露。因此,他們奉命回到家鄉。因為涉及軍事機密,他們在戰後一直對自己的過去「保持沉默」。每當孩子們問:「爸爸,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時候,你都幹了些什麼?」「風語者」總是緘默不語或簡單地回答:「我是個話務員。」無論是戰爭影片的描述還是戰爭史實的記敘都不見納瓦霍人的蹤影。直到1968年,「風語者」被美國官方正式解密,這一機密才被公之於世。
2001年7月26日,美國總統小布什為沉默了半個多世紀的「風語者」頒發了美國政府最高勳章——國會榮譽獎章。很久以來都被人遺忘,包括內茲在內的4名白髮蒼蒼的「風語者」流著眼淚領下這遲來半個世紀的榮譽,而其他的25人早已離開人世。
2002年吳宇森導演的電影《風語者》將他們的故事搬上了大銀幕。
最後「風語者」曾因說「鳥語」被老師懲罰
1921年,在美國新墨西哥州的納瓦霍部落,一名叫內茲的男孩出生。從咿呀學語開始,他就跟著父母學會了納瓦霍語。慢慢長大後,父母把內茲送到寄宿學校,在這裡,英語成為他的第二語言。從小說慣納瓦霍語,內茲總是在老師提問時用納瓦霍語回答,老師甚至用肥皂洗嘴巴來懲罰他。
外界能聽懂納瓦霍語的目前已不足30人
隨著部落民眾的生活越來越西化,現在會講納瓦霍語的人越來越少。英國《獨立報》稱,這種語言僅在美國西南部使用,除了本部族的人使用,外界能聽懂的不足30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