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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頤穿著一身正統的西裝,裡面搭配了一件老式雞心領羊毛衫,和如今時髦的潮流男裝相去甚遠。
他妻子楊曉源並不喜歡他的這種傳統,因為這麼多年他總是一成不變,小富即安。婚姻的極不如意,讓他心裡很憋屈,沒跟我聊幾句,他的眼眶已經紅了,他趕緊揉了揉,嘴裡不停地嘟噥著,盡力掩飾那一刻的軟弱:「這裡光線太強了,我眼睛有些不舒服。」我順勢回道:「是的。」然後遞給了他一張面巾紙。
短暫的小幸福
我是土生土長的武漢人,雙親都是事業單位的老職工,父親當年從處級領導幹部崗位上退下來後,我頂了職。對於生活,我向來不存過高的奢望,有份穩定的工作,吃飽穿暖,找個願意過日子的女人就行。我不像其他男人,成天想著炒股票,做著掙大錢、發橫財這些不切實際的夢。
在楊曉源之前,我也接觸過一些女孩,相比之下,她善良本分,我對她很滿意。記得她曾連夜給我織了一件灰色毛衣,捏在手裡我覺得很暖和,就像她那顆溫柔的心。母親卻罵我昏了頭,說她就想靠著我進城來。我覺得她不是那種人,我第一次頂撞了老人家,還講了一通豪言壯語:「就算被利用,我也心甘情願,這個女人我是娶定了!」
婚後,曉源辭掉工作,在家休養了一年多,專心帶女兒。我們一直和父母同住,兩老的退休工資很高,加起來有4000元,平時吃住我們都在家裡,少操很多心,就這樣一輩子安穩地過下去,我已經很滿足了。
女兒一歲多時,曉源說想另謀出路,減輕家裡的負擔,我二話沒說,掏了學費送她到美容學校學習。後來,她去影樓做了化妝師,慢慢做出了點名氣,接著跳槽到一家知名的婚紗館,五六年下來,她已經當上了主管。
因為經常給一群嫁得好的女顧客上妝,曉源受盡了打擊。那些打扮時髦的年輕女人,開著高檔私家車,出手闊綽,動輒訂下一兩萬的結婚套照,眼睛都不眨一下。婚紗她們要在貴賓區挑剛到的全新款式,化妝品一律自帶,挑三揀四,要求頗多,還不時亮出中指上的鑽戒,說自己的老公如何會賺錢,花這點小費簡直是九牛一毛。她一面幫這群虛榮又拜金的女人們幹活,忍受著她們的指手畫腳,一面還得強行堆出笑臉,違心地附和著她們炫耀的說詞,她心裡別提有多難受了。
她是個愛面子的人,從不對外人提我在哪裡上班,朋友們談關於老公如何掙錢的話題,她從不參與,只顧埋頭幹活,提高業績。化妝這行競爭很激烈,不停有新人入行,她得充電學習,不然就落後於別人。她每日早出晚歸,只能把剩飯剩菜熱一熱再吃,非常辛苦。
我明白曉源的難處,想從感情上安慰和溫暖她,可不知不覺中,她開始有了變化。
她堅決不讓我碰她
前年,單位實行人事改革後,我去了一家私人圖書城,給老闆打理大大小小的事務。雖然工資不算高,可我做得挺輕鬆,開心又省心。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很信任我,我覺得有一份工作,並把它做好,能養活自己和家人就行了。
可曉源並不滿足於此,隔三岔五,她便要拿我和別人來對比:「盧頤,你還有沒有臉?比我一個女人賺的錢還少!瞧瞧你二表哥,人家租了個門面,光做打字複印生意都比你強十倍。再看看你的大表哥,他開著本田車,還買了200多平方米的房子。你呢,連個屋頂都沒混到……」
說實話,我自認為是個很本分的男人,下班就回家,偶爾晚歸,那也只是和朋友打打小牌,從不到處拈花惹草,她卻拿這來取笑我:「你怎麼不出去多交點朋友,整天呆在家裡還像男人嗎?」我又好氣又好笑,反問了一句:「難道你希望我出去玩?像其他男人那樣喝酒,泡吧,玩女人?」她接不上話,就坐到一邊生悶氣去了。
仔細想想,曉源這兩年的確變了很多,以前只穿T恤牛仔褲的樸素的她,如今變得特愛講究,每月必買名牌新衣,出門前她還要精緻地在臉上勾勒好幾遍。服務業這一行對女人的影響真的很大,我時常懊悔,當初不該親手將她送入了虎口,心想:也許她只是心理失衡。發洩歸發洩,吵過鬧過就平靜了,我量她也興不起什麼浪來。
一天夜裡,我偷偷鑽進曉源的被窩,正準備湊上去親熱一下,她用力一把推開了我,像避瘟疫似的。我先是一驚,轉念一想,她母親剛過世不久,或許她處在悲痛之中。我這個人很馬虎,既然她不願意,我也就算了,沒往心裡去。可到後來,她開始屢屢拒絕我的正常要求,還莫名其妙地衝我發火:「你腦子裡一天到晚全裝著淫穢的東西,難道男人娶老婆就純粹為了這種事?」我再也忍不下去了,回敬了她幾句:「老婆又不是花瓶,只能觀賞,不能碰?」
那次,我們鬧得不歡而散。從去年起,我和她各睡一床被窩,一人占一頭,互不理睬。後來,我乾脆搬到了隔壁書房,正式和她分房睡了,從此過起了有名無實的婚姻生活。
生活像打混仗
想不開的時候,我甚至動過和曉源離婚的念頭,朋友們都笑話我:「算了,兄弟,這婚還是不要離,實在忍不住,就到外頭找個女人解決算了。」那天,我開著車在馬路上漫無目的地轉悠,最後,我停在了一家10元休閒店門口,硬著頭皮進去了。
我這樣發洩過三次,每回給了錢就走人,對那裡的女人不帶任何感情,可這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我的問題。我又斗膽向曉源提了一次,她張口就罵我變態,還丟了一堆很難聽的話。我受不了這種侮辱,下決心狠狠嚇她一把。
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當晚,我草擬了一份離婚協議書,上面寫好了財產平分,女兒歸我:「你去找個更好的男人,他可以給你買新衣服,大房子,私家車。我現在就成全你,給你想要的生活。」她一聽,眼淚像決了堤似的,流個不停,但她死活不肯簽字。
我一不做二不休,第二天一早就把起訴書遞到了法院。曉源見我動了真格就慌了神,質問我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我白了她一眼,清清楚楚地告訴了她兩個字:沒有!她信也好,不信也好,這婚我肯定要離!
這期間,我常常借口應酬,三四天才回一次家,她天天發短信勸我不要衝動,我們還有女兒,也不應該這樣互相傷害。被我這麼一折騰,她終於會說點乖巧話了。過了幾天,她還主動對我示好,雖然有點不自在,可總歸是達到了制服她的目的。這一次,我如願以償地打了一場漂亮的翻身仗。
可好景不長,見我跟以前一樣了,曉源又變了,逢夫妻生活那種場面,她便扭扭捏捏,對我不情不願,推三推四的。她不肯讓我碰,我實在找不出合適的理由,於是便懷疑她是不是背著我在外面有了別的男人。一次,凌晨1點多了,她還沒回來,說在店裡忙,我覺得她在撒謊,便偷偷跑過去查她的崗。如她所說,她的確還是在幫一個顧客化妝,因為顧客住得遠,第二天沒時間再過來一趟,非要求趕在晚上拍完婚紗照不可。「怎麼?怕我做見不得人的事?」她鄙夷的語氣讓我碰了一鼻子灰,我只得悻悻而歸。
我也翻過她的手機,電話簿裡存的全是女性的號碼,她和她們短信交往的內容也僅限於業務範疇,我看不到她有絲毫出軌的跡象。上個月,我買了一台電腦,她用時只查閱一些化妝行當的最新信息,從不上網聊天,甚至連QQ軟件都沒安裝。
我十分苦惱,作為男人,我真的不想再過這樣日子。可為了女兒和父母,我死撐著。我不敢告訴父母實情,因為這只會雪上加霜,讓他們為我更擔心。前幾天,母親托親戚帶話給曉源,讓她再生一胎。我是家中獨子,老人盼星星盼月亮想抱上孫子,她的戶口至今還在農村,我們還有生第二胎的可能,可她說:「我死也不會生的!盧頤那麼沒用,還養得活兩個孩子?」親戚直為我們家忿忿不平,說:「看吧,她當時賴著要進盧家的門,現在她腰桿硬了,瞧不起你們了吧。」
現在這社會,像我這樣的男人不多了,我不抽煙,不喝酒,不亂來,她怎麼就不知足呢?我不想走到離婚的那一步,可這種日子又實在太難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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