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發黃的老相冊

週末接到母親的電話，要我去一趟。莫不是家裡出了什麼大事？放下電話趕忙開車回家。

「媽，家裡出什麼事啦？」我人還沒進門，先衝她喊。只看到母親端坐床上，把手裡一本舊相冊遞給我。這相冊我認得，從我剛記事家裡就有它。也就是從這本相冊裡，我認識了我的外祖父，還有一些在我出生之前就過世的親人。父親去世後，這本相冊成了母親寄托對父親思念的精神支柱。

前年母親雙目失明了，再也看不到相冊上的照片了，可是我常看母親用手摸照片，一頁一頁地摸，那些照片上的人，刻在母親心裡了。「我快八十歲了，有今天沒明天的，我眼睛又看不著，這本相冊就交給你保管吧。」母親鄭重地把相冊交給了我。「媽，你放心吧，我把相冊上的老照片都掃瞄到電腦的家庭網絡相冊裡，它永遠不會丟失，永遠不會損壞的。」「這樣就好，這樣就好，等你弄好了，給他們幾家每人一套，讓他們生活過得好了，別忘記你父親呀！」母親放心地笑了。

一邊掃瞄老照片，一邊彷彿回到了童年，從我的百日照片，到全家福，發黃的老相冊裡，記錄著我們每個人成長的過程，也記錄著母親的艱辛。

照片1：最早的一張全家福

看日期是1954年，上邊那個小不點就是作者本人，瞧瞧母親多漂亮，那個帥氣的男人就是我的父親。還有外婆，母親笑得多甜呀。那時候，父母都參加工作，當了人民教師，我們由外婆一手帶大。

照片2：三十二歲的母親

這是母親和父親最後一張合影，那年母親才三十二歲，不久父親就病故了。那時我們還都很小，母親一個人又上班，又照顧我們，當爹又當娘，日子過得很苦。

照片3：退休的母親愛編織

母親退休後，最大的愛好就是織毛衣，儘管她的眼神很差，織出來的毛衣也不時髦，但媽媽還是喜歡織。媽媽還買來很多顏色艷麗的細腈綸線，給我們的小孩織各種花樣的衣服，母親是把愛一針一線地織進了毛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