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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氣的他成了我的男友
剛上大學的時候,我特別喜歡和男同學在一起玩,覺得這樣有安全感。後來,我加入了籃球社,當上了球隊助理,更有機會與那些又高又帥的男生接觸。
在籃球社中,我與何樂的關係最鐵。何樂是球隊主力,每次比賽都少不了他。一次去食堂打飯,有個男生加隊被我出面制止,該男生張口就罵,揮著拳頭警告我別多管閒事。何樂剛好過來,用身體擋在我的面前,一把揪住那個男生:「欺負女生算啥本事,有種的話,咱出去單挑!」該男生見何樂長得人高馬大,根本不是對手,灰溜溜走開了。
穆與何樂是同班同學,一次我正與何樂在食堂吃晚飯,穆過來找他。何樂介紹我們認識,我與穆的目光剛遇到一起,就有一種觸電的感覺。他太帥了,屬於我朝思暮想的那種男生。穆與我打招呼時,我竟然臉有些發燙。他臨走時衝我笑了笑,很迷人。我當時就想,要是能跟他在一起,該多幸福呀。為了能見到穆,我請何樂吃了好多頓「小炒」,當然,每次都會提醒他帶上穆。
認識沒多久,穆要參加一個演講比賽,為了與眾不同,他想邊彈鋼琴邊演講。他請我當他的鋼琴老師,那幾天我們幾乎天天泡在音樂廳後台練琴。穆很快就掌握了曲子的基本彈法,但脫譜很困難。為了達到熟練彈奏,減少出錯,在比賽前兩天,穆非常緊張,他一遍一遍地練琴,忘了吃飯和睡覺。我有點不忍心,只好把飯買好端過去,在他停頓的時候餵他吃一口。
那次比賽穆得了第二名,領了500元的獎金。為了答謝我,他請我先吃飯後看電影。電影結束的時候,已經夜裡11點,公交車沒了,我們只好步行回學校。寂靜中,一隻野貓「嗖」地從我眼前穿過,我嚇得尖叫起來,往穆的身邊躲了躲。穆像觸電一樣愣了一下,把我摟在懷中……停了很久,穆說,希望我做他的女朋友。
接下來的日子,穆每天下課,都會在教室門口等我,然後從書包裡掏出一包精心挑選的小零食,讓我解饞。一次聊天時,我偶爾說很喜歡吃炒松子,穆趁週末的時候,冒雪跑到10公里外的一家炒貨店,買了一大袋松子給我。當他一粒粒把松子剝好塞到我嘴裡時,我很感動。
他的憂鬱讓我窒息
與穆交往了半年後,我漸漸發現,他過於憂鬱。跟他在一起時間長了,會覺得很壓抑。約會時,他常常無緣無故地沉下臉,一言不發。我想調節氣氛,講笑話逗他開心,他兜頭就是一盆冷水潑下來,把我澆個透心涼。每次遇到這種情況,我只能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不敢出聲。
他很敏感,有時候我一句話沒說對,他就陰臉。看到我和同班男生打招呼或者發短信,他會連續幾天不理我,不接我電話,甚至短信也不回。就連與籃球社的隊友們一起吃飯,他也會不高興。當時總以為他是因為喜歡我吃醋了,就沒太在意。
有一次,高中同桌男生小雷到學校找我,他在武漢上大學,是趁著黃金周專門坐火車來看我這個老同學的。我當時沒多想,興奮地帶著他參觀自己的校園。走到操場的時候,正遇穆在和隊友們打球,就主動上前和穆打招呼,把老同學介紹給穆,穆卻面無表情,一句話沒說扔下球就離開了。我好沒面子,一氣之下,沒像以前那樣尾巴似的跟過去,故意帶著小雷在校園裡說說笑笑。
第二天,穆沒來找我,我知道他在賭氣,故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與同學聊天,照常上課,到閱覽室看書,約籃球社的球員們吃飯。晚上,我和班裡的女生一起,參加學校舉辦的舞會。由於相貌還算出眾,邀請我跳舞的人很多。我沒有拒絕,跟著不同的男生跳了一曲又一曲,直到結束。
晚上回到宿舍,穆打來電話,質問我為什麼輕福我聽出他喝了酒,有點糾纏不清,再加上本來就憋了一肚子氣,對著電話說了句「分手吧」,就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天不亮,宿舍的電話又響了,同屋的小魚下床接電話後,很不耐煩地衝我喊:「妙妙,你的電話,是何樂!」我連忙起來接電話。「你快來醫院吧!穆被車撞了……」電話那端傳來何樂急促的聲音,我怔了半天,還以為在做夢。到醫院見到穆的時候,還感覺有點不真實。他胳膊上打著石膏,頭上纏著紗布,右手打著點滴,臉色白得發青。
「他現在沒事了,你怎麼搞的,讓他喝醉了一個人在大街上走,如果出了什麼意外,我不會原諒你的!」何樂說完氣沖沖地走了。我感到一陣涼意,穆的嘴唇動了幾下,我問他要不要喝水,他搖頭,只是默默地看著我,讓我不要離開他。他的眼神很傷感,看得我心都要碎了。說實話,我很愛他,卻不能忍受他的心胸狹窄。何樂說,穆曾經受到過感情的傷害,所以才變得敏感。
他的告白讓我感動
後來我才知道,那天晚上我掛斷了穆的電話後,他很生氣,就一個人跑到地攤上喝酒,一直喝到次日凌晨老闆收攤,他才搖搖晃晃地離開。在回學校的路上,他被一輛轎車撞倒,幸虧當時轎車的速度不太快,只是兩根肋骨和右臂骨折,頭部受點外傷,否則早就沒命了。
剛入院的頭幾天,穆常常被傷口疼痛折磨得難以入眠。看著他難受的樣子,我很心疼,也很自責,握著他的手哭了好幾次。穆的傷情穩定後,向我訴說了成長經歷:
他出生在一個小城市,小時候父母都在工廠上班,雖然生活清貧,家裡笑聲不斷。初二的時候,父親辭職經商,生意越做越紅火,可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媽媽總是抱怨,經常半夜聽到她和父親爭吵。高一下學期,兩人離婚了。那時他很孤獨,很需要父母的關心,可除了錢,沒有人願意抽時間陪他。
沒人管的日子,他學習成績從前幾名變成後幾名,常和一些學習差的男生一起吃飯、喝酒、抽煙甚至逃課到網吧打遊戲……高三下學期開學時,班主任找他長談一次,勸他不要再混下去,好好努力去考大學,可為時已晚,畢竟落下的功課太多,短時間很難補上。
第一次高考落榜後,他把自己關在家裡,沒日沒夜地泡在電腦上。就是在那個時候,在網上遇到了陳曉溪。曉溪是一家公司的業務員。架不住她的主動進攻,穆把家裡的電話告訴了她。
第二天,她就給穆打電話讓穆陪她逛街。她很漂亮,尤其是笑的時候,很嫵媚。逛街的時候,她總是挽著穆的胳膊,像熱戀中的情侶。得知穆一個人住,她常常到穆的家裡玩,兩個人一起上網,一起煮方便麵,一起看影碟……長時間沒有享受到家庭溫暖的穆,很快把曉溪當成了自己的親人,愛上了她。
雖然父親每個月都給穆2000元的零花錢,可這遠遠不夠給曉溪買衣服和化妝品。一天下雨,穆騎自行車去單位接她,她看到女同事被男友開車接走,就抱怨起來,說打工太辛苦,掙錢太慢,讓穆向家人多要點錢,把她養起來。穆不好意思向父母張口,她就提出分手。穆以為她耍小孩子脾氣,只是賭賭氣,就沒多想。
3天後,穆去學校辦理復讀手續,半路上看到她挽著一個中年男人的手,從賓館裡出來。兩人有說有笑,十分親密的樣子。晚上去住處找她,她不在。
第二天,穆到單位找到她,問她這幾天去哪兒了,她說單位進了一批貨,一直在加班清點。穆知道她在撒謊,又不忍心拆穿。
第三天晚上,穆去她住的地方找她,發現門沒有鎖,推開進去後,發現那個中年男人穿著內衣在床上躺著,曉溪穿著睡衣在煮方便麵。很顯然,他們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當時穆心如刀割,揚手給了她一巴掌就走了。
初戀的失敗,使他很受打擊,患上憂鬱症,吃了半年多抗抑鬱的藥物才恢復正常。他重回學校,刻苦了大半年,終於考上了大學。
穆說,第一次在食堂見到我,像見到一個很久沒見的朋友,很親切。他經常偷偷地觀察我,羨慕那些和我打鬧的男生。準備演講比賽的那段時間,令他終身難忘,尤其是我餵他吃飯的那一刻,他感覺回到了小時候,想起了媽媽。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他不由自主地愛上了我。在與我交往的日子裡,他變得很敏感,看到我和別的男生說說笑笑,就會坐立不安,總怕失去我。那天,他看到我拉著老同學的手在校園裡轉悠,突然想起了被曉溪欺騙的事,十分激動,但是害怕自己會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什麼也沒有說就離開了。後來聽說我跟別的男生去跳舞,就更加受不了。打電話想質問我,我竟提出分手,這使他徹底失去了自信。這次出車禍,讓他明白了許多,知道自己的多疑給我帶來了很大的精神傷害。他說,以後不會再斤斤計較,要好好尊重我,因為我是他的精神支柱,沒有我,他的生命就失去了意義。
穆的告白,很真誠,深深打動了我。
他成了我的守護神
穆的傷治好後,他母親趕來辦理出院手續。第一次見到我,穆的母親很平靜,要求我們珍惜彼此的感情。送她上火車時,穆的母親拉住我低聲說,她這輩子婚姻很失敗,欠兒子的情太多,希望我對穆好一點。
重回校園,我們又能像以前那樣,一起上課,一起聊天,一起逛街,一起看電影。穆有胃寒的毛病,不敢吃涼東西,我雖然很愛吃冰淇淋喝冷飲,為了穆,我忍了。穆是個心細的人,每次上街,會主動去買,然後看著我吃。在他的臉上,總是笑容綻放,過去的憂鬱一掃而光。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到了大四下學期。就在我和穆忙著找工作單位時,我的右腿膝關節處長了個腫瘤。到醫院一檢查,醫生說腫瘤有惡化跡象,需立即手術,有可能要截肢。
父母聽說此事,都趕到了鄭州,四處找專家為我會診,這讓我很受打擊,總以為自己就要死了,不吃不喝,常常沖穆和家人發脾氣。一向嚴厲的父親,也換上了慈祥的面容,開始給我講笑話,逗我開心。
後來,醫院制訂了手術方案,並請了幾個有經驗的老專家現場指導。臨上手術台之前,我把穆叫到身旁,說如果腿保不住,就分手,不想今後拖累他。穆把我摟在懷裡,生氣地說他的心早被我佔據了,這輩子不會再愛其他的女人,即使我雙腿都沒了,他也不會走開。在推我進手術室的那一刻,他還衝我喊:「妙妙別怕,我會在外面守著你!」
手術比較成功,但需要長時間治療,才能恢復腿的彎曲和行走功能。天天躺在病床上,吃喝拉撒都要人照顧,年邁的父母都有些吃不消了,穆卻有使不完的勁,端屎倒尿洗衣服,什麼活都搶著幹。每次做理療、換藥,他都背著我去。怕我感覺無聊,他買來MP4,讓我聽音樂打遊戲。
刀口長好後,醫生讓我練習膝蓋彎曲,我試著彎了一下腿,換來的是鑽心的疼痛,險些昏過去。穆幫我擦掉額頭的虛汗,讓我閉上眼睛,戴著耳機聽MP4里的音樂。然後,他用手托著我的腿,慢慢向裡彎……從起初的每天幾次,到後來的幾十次,他很有耐心。
為了在醫院陪我,穆推掉了幾家單位的招聘。我父母覺得過意不去,勸他去忙自己的事,可穆卻說,心愛的人在病床上躺著,他應該守在旁邊。
去年7月,穆的父親讓他到公司幫助打理業務,穆沒有同意,說想靠自己的能力幹一番事業。
如今,我和穆都有了不錯的工作。他很努力,經常加班加點,提前完成領導交給的任務。由於平時工作忙,我們只能在週末的時候聚在一起。穆說,很想早一點把我娶回家。
今年3月16日,我和穆舉行了婚禮。當主持人問他最想做什麼,他很認真地答道:「我只想守護自己的愛情,守護心愛的人過好每一天。」
婚禮上,沒有豪華車隊,沒有高檔宴席,只有同學、同事和雙方的父母來為我們祝賀。穆的父親擁有千萬元資產,他多次提出要給我們買房子買汽車,但穆不同意,他只想和我一起過平凡的生活。我知道,是他父母的失敗婚姻,使他清醒地認識到,愛情比財富的價值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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